“起來吧?!?p> 看著變?yōu)槿诵蔚脑葡?,楚津倒是對妖族的修行境界好奇起來?p> 便隨口問道:“本座見你在鬼神簿顯示的境界是小妖境,不知這妖族如何劃分境界?”
云霞回答道:“小神本體境界正是小妖境,在小妖境之下是通靈境,之上有妖將境,再往上則是妖王境。妖王境再往上小神就不了解了?!?p> 楚津點了點頭,想起了之前去考核時見到的三個妖怪,就又問道:“那這四個境界有什么特點嗎?”
“通靈境的妖怪只是剛有了靈智,身體其它地方與普通獸類并無太大區(qū)別。到達(dá)小妖境的妖怪便可以煉化橫骨口吐人言了,就像小神一樣。妖將境已經(jīng)能改變自己的形體,但會保留一部分獸類的特征。妖將境渡完劫就會進(jìn)去妖王境,傳說妖王境的大妖們已經(jīng)和人族無異,只是我們望湫縣已經(jīng)幾百年沒有妖王境界的前輩了?!痹葡兼告傅纴怼?p> 楚津聽完后看向了云霞,如今云霞的人形模樣并非肉身變化,而是神魂離體后的變化,云霞的本體則被幻術(shù)遮掩了蹤影。若非整個神邸都在楚津的掌控之中,換其他人來恐怕很難看出其中門道。
楚津話題一轉(zhuǎn),就問起縣中妖怪的情況。
鬼神簿中雖然也記載有妖族資料,但這些信息都是巡察司匯集編錄的,且不說真實性如何,就單論資料的詳細(xì)程度,就遠(yuǎn)不如鬼神的詳細(xì)。妖族這一部分大多只記載了名字、種族和境界,有突出事跡的才會記載事跡。
而楚津想知道的遠(yuǎn)不止這些,楚津更想了解那些妖怪的脾性和特長。
……
云霞離開神邸時,陽世已經(jīng)天色大亮。
楚津等云霞走后,又翻看起了縣志。
翻著翻著,一篇故事吸引了楚津的注意:“薛道長斬狐妖?”
見故事中的道長姓薛,楚津一下子就來了興致。
按故事開頭記載的時間來算,這事兒是發(fā)生在二百三十八年前的。
話說一個姓薛的年輕道士路過望湫縣境內(nèi)時,被百姓們邀請降伏一只狐妖。
這狐妖雖未傷人性命,但卻經(jīng)常要求百姓供奉牲畜,因此百姓心中早就苦不堪言。百姓見道士是個有本事的,就動了請他降妖的念頭。
道士打聽后得知狐妖依舊是獸身,便信心大增,極為爽快的答應(yīng)了下來。
道士已經(jīng)是人仙二境,煉氣化神之境,與妖族中的小妖境界相當(dāng)。妖族在踏入妖王境界前,實力都是不如同階修士的。原因無他,只因人修能御使各種寶物。
除妖的過程極為順利,并無意外發(fā)生,狐妖最終死在了道士劍下。百姓得知后大贊道士本領(lǐng)高強,還贈予道士紋銀五十兩以作酬金。
故事到這里便完了。
“二百三十八年前?我記得薛家先祖是一百三十多年前亡故后才成為祖靈的,這樣算算中間倒是差了一百年時間?!?p> 剛準(zhǔn)備翻篇的楚津突然靈光一閃,立即意識到自己犯了疏忽:“他都已經(jīng)修道了,活一百多年也不是不可能吧?”
想到這兒,楚津立馬眼前一亮,翻找起關(guān)于薛家的記載來。凡縣中大戶,縣志中必有提及。
果然,在諸多氏族介紹中有一篇薛氏紀(jì)事。
“嗯?建族時間在二百三十七年前?果然是同一人嗎?只是斬殺完狐妖后,怎么第二年就在望湫縣成親了?他不修道了?”
僅僅看了個開頭楚津就滿腦子疑惑。
按薛道長斬狐妖的故事中所說,薛道長那時還是個年輕道士,不管是駐顏有術(shù)還是真的年輕,但僅憑他煉氣化神的境界就足以說明他資質(zhì)尚可。若是好好修道,不說一定能晉升地仙,但踏入煉神化虛的境界還是可以的。楚津不明白他為什么放棄修道。
楚津往下看去,發(fā)現(xiàn)薛家先祖薛禮果真活了一百三十多歲。
再往下看去,便是歷代家主的名字、亡故時間以及薛家有賢名的族人介紹。
“竟然沒有薛明陽和薛知和?有意思?!?p> 合上縣志,楚津滿腦子都在想薛家的事。
“這薛家定有圖謀!”
不管是放棄道途在此繁衍家族,還是費勁心思送兩個并無賢名的族人為神,看起來都是不劃算的買賣。
而且按理說,以此時薛家的實力,無論是入仕還是經(jīng)商都必能順意興旺,但薛家主脈卻依舊守在此處,只讓分支外出扎根……
苦思許久后,楚津決定將這件事放下,因為自己還有許多要事沒做,而且這薛家祖靈不過八品,楚津反手就能鎮(zhèn)壓,也不怕他翻出什么水花。
楚津隨后心念一動,就降臨在了城隍廟中的神像上。
城隍廟這幾日都不接納香客,因此現(xiàn)在廟院中顯得較為冷清。楚津神念掃過城隍廟,只發(fā)現(xiàn)一個駝背老頭在清掃著院子。
“廟祝也要趕緊補充,如今我一點香火都沒,說不定什么時候我就被踢出傳承了?!?p> 楚津離開城隍廟后并未回神邸,而是游走在縣內(nèi)。
此時剛過清晨飯點,街邊的糕點鋪已經(jīng)排起了長隊。楚津站在店外就聞到了糕點的香甜味道。
“上次吃東西還是在上次傳承中吧?!背蛞姭C心喜,就找個街角變?yōu)槿松頊?zhǔn)備排隊買點糕點吃。
誰知輪到楚津時,楚津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無分文。
楚津有些尷尬的向店家道歉:“店家不好意思,出門急忘帶錢了?!?p> 說完,楚津就準(zhǔn)備離開。
“兄臺留步,不如我?guī)湍阋粔K付了吧?!?p> 楚津聞聲扭過頭,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清瘦男子在看著自己。
“我?”楚津有點意外。
清瘦男子朝楚津禮貌微笑后,就對店家說道:“剛剛這位郎君要的也算在我的賬上吧?!?p> “好嘞,薛三郎君!”店家高興的遞出手里的兩包糕點。
“薛?”楚津心里驚訝,怎么出門就遇到姓薛的?
“兄臺,這是你的糕點?!蹦凶訉⒏恻c遞到了楚津手里。
楚津回過神來,忙推辭道:“這怎么使得?”
身旁路人勸道:“這位郎君,你就收下吧,薛三郎君經(jīng)常幫助別人的,是個實打?qū)嵉纳迫?,可別辜負(fù)了薛三郎君的一番好心?!?p> 楚津見周圍百姓都是習(xí)以為常的樣子,不禁對這個薛三郎君產(chǎn)生了好奇。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楚津收下糕點后又問道:“不知薛三郎君姓名為何?家住何處?在下也好將錢財歸還?!?p> 那薛三郎君擺手說道:“在下薛義琛,是城中薛家的人。些許錢財不必歸還,權(quán)當(dāng)在下初次相識兄臺的見面禮吧!”
說完那薛義琛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楚津望著那離去的背影,心中覺得稀奇。隨后就順著大街回到了城隍廟。
城隍廟房頂上,楚津正在享用糕點,突然楚津朝旁邊的樹上喊道:
“跟這么長時間了,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