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冰展顏微笑,確實片字不言語!
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得,應該是沒什么戲?,F(xiàn)在的我嚴重懷疑,那個老頭子知道我會被留在這里?,F(xiàn)在仔細想想,突然間教我獨一門,還有之后又發(fā)生的稀奇古怪的事情,看上去是偶然,但實際上卻未必!
“我看看狐尸!”
老頭子這樣安排,只怕另有目的。思前想后,我對著蘇冰說道。
蘇冰這次點了點頭:“隨我來……”
說話之間將我?guī)У搅艘惶幧焦壤铮@里百花盛開,綠草如茵。潺潺的水聲讓人感覺到心思寧靜。在山谷盡頭,有一處山洞!山洞之中陰涼無比,和外面呈現(xiàn)出兩種截然不同的溫度,愜意而又舒服。
在這山洞里,有一處石臺。
石臺之上,靜靜地擺放著六具狐貍的尸體。
死狀恐怖,沒有一個是完整的。唯一一點相似的地方就是他們身上的狐貍皮全都被扒了下來!
“老頭子有別的交代?”我看著這幾具狐貍尸體,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輕聲的詢問著。
蘇冰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
該死的,我說這老頭子怎么知道蘇冰喜歡什么調調呢?
我蹲下身子,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之后才接著說:“狐棺不是問題,五谷刀我?guī)е兀倚枰玖?!準備好了么??p> “這山上別的東西都缺,可唯獨不缺木頭!”蘇冰笑道。
我點點頭,這倒是。
“看出什么了么?”蘇冰見我不說話,反問著道。
“手段狠毒,干脆利落,尋常人剝皮,哪怕是動物,也不可能做的如此干脆。而且,這些狐貍皮,內臟,還有眼睛,全部都被拿走了。對方應該是抱著目的來的,而不是單純的尋仇!”我輕聲回答:“西山狐貍的身上,應該有他想要的東西?!?p> “嗯!”
蘇冰點了點頭,正要說話。
外面?zhèn)鱽砹艘粋€奶聲奶氣的聲音。
“寧哥哥,你來了!我好想你啊……”說話之間,一個白色的影子迅速的撲了過來,然后一個輕躍,直接跳到我懷中。
而后,小腦袋在我的胸口一頓亂蹭。
“是蘇潔??!”我笑了笑,而后輕輕的揉了揉小狐貍的腦袋,接著說道:“你怎么來了?”
“我聽玉姐姐說寧哥哥來了,所以就來找你了!寧哥哥壞,好不容易來一趟西山,居然都不先找小潔!”說話之間鼓起自己那可愛無比的狐貍腮幫子,嘟囔著說道:“人家可是心心念念的盼著你來呢!”
我笑著道:“這不是有正事兒要忙么,西山的事情你不知道?”
“寧哥哥不要小看我!我什么都知道呢,這件事情玉姐姐也和我說了!不過我還小,沒辦法幫上什么忙?!碧K潔撅著嘴巴,委屈的說道。
“好了,小潔!”
這個時候,蘇冰開口說話了:“不要打擾你的寧哥哥做事了。等到事情辦好之后,再讓他陪你玩,怎么樣?”
“那好吧!”
蘇潔看上去有些失落,不過她一直都非常聽大姐的話。還是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沒事,按照我的猜測,對方應該是想要利用狐貍身上的東西,煉制一些道具,或者說是特殊的器皿?!?p> 說著,我將那個賭坊的事情告訴了面前的蘇冰。
蘇冰聽完之后,微微點頭:“若是利用得當?shù)脑挘偵砩系臍庀⒋_確實實能夠勾動人的情緒,可其他的精怪,應該也有這樣的神通。魅惑對于精怪而言,很常見,沒必要針對我們!”
“嗯,所以才麻煩?,F(xiàn)在不知道對方是誰,想要做什么……”
我嘆了口氣說道:“你要是有什么知道的,一定要告訴我,不要學那個老頭子,什么事情都神神秘秘的!”
蘇冰聽到這里,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哪有這樣說自家?guī)煾档模縿e的事情你先不用操心,這些狐尸在這里挺長時間了,所以需要趕緊打造狐棺……”
“這個交給我……”
狐棺比人棺好打。
第一是體積小,第二是木料輕。
也沒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只要能夠有一塊裹尸的板材就足夠了。事實上,在這之前,西山也沒有狐棺的習慣,這一切就要歸功于我那個師傅了。也不知道是給眼前的這個蘇冰灌了什么迷魂湯……
說話之間,我輕輕地抬起一只手。
對準第一具狐尸,以頭為懸,而后快速向下掠過。
打棺人,有一點是必須要做到的,那就是精確。一只手通過丈量,就需要知道這口棺材打多大,棺身的長短寸寬,必須要了熟于心。
尋常的打棺人,對于棺材的要求會很少!
但凡找到我們的,基本上都是吹毛求疵的家伙,所以從小我就跟隨著師傅練就了一雙好手藝。
行內人管這叫——方寸手!
當然,其中的具體應用可就復雜了,方寸手是基本功,按照師傅的話說,連方寸手都沒入門的,只能夠被稱之為木匠,不能夠被稱之為打棺人。
丈量之后,我將諸多的細節(jié)牢牢的記在心中!
而后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蘇冰說道:“好了,咱們出去吧……”
“這就好了?”蘇冰先是愣了一下:“你這方寸手,倒是比之前更純熟了啊……”
“那是自然!”
我笑了一聲,而后嘆了一口氣:“老頭子因為這個事情可沒少折騰我?!?p> 隨著蘇冰來到外面,西山的其他狐貍已經(jīng)將木頭給準備好了。這樣也好,早點干完,早點回去。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間想起了老頭子的獨一門,這老頭子的棺材本不讓我動,我理解,可我已經(jīng)到了這西山,用這里的木頭使獨一門,應該沒問題吧?
想到這里,我沒有猶豫,順勢抽出平刀!
仔細的回憶著師傅當時的狀態(tài),而后,猛然將一塊木頭提起。
目光如炬,右手揮出!
一道寒芒從我手中掠過。
“噗……”伴隨著一道清脆的刀聲,那塊木頭應聲被我剖開,樹皮簌簌的落下,我的腦海之中不斷的回憶著方寸手所丈量的尺寸!而后,右手不斷揮舞,上下翻飛。只不過,這獨一門的運用,還是顯得太過生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