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救救我
秋槐很不樂意,一再勸告段卿眠,皆被她幽幽的目光給擋了回去。
“我比你更了解皇上,能不能受寵不是你急躁就能來的,冷靜些?!?p> 端坐在馬車上,段卿眠緩緩道。
“奴婢靜不下來,你在這里耽誤這般長久的時(shí)間,侯府又待了如此長久,這不就是將皇上往比人懷里推嗎?”
“你當(dāng)他如此不挑食嗎?”
秋槐不懂,但是段卿眠已經(jīng)靠在馬車上閉目養(yǎng)神了。
馬車出了城,緩緩的在還堆著些許積雪的道路上經(jīng)過。
大概是天氣太冷了,往來的行人比較少。
“救命,救我,求求,救救我?!?p> 馬車突然一個(gè)急停,因著慣性,段卿眠險(xiǎn)些跌出去。
“大哥,求求你救救我?!?p> 外頭有個(gè)驚慌害怕的聲音響起,聲音不大,聽著像是個(gè)虛弱的小姑娘。
段卿眠掀開簾子,引入眼簾的是個(gè)衣衫襤褸,滿臉倉皇的姑娘,身上露出來的地方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傷口,眼中含著淚。
“夫人,夫人救救我,我不想被他們抓回去,他們會(huì)殺了我的?!币姷嚼镱^的人影,姑娘馬上對她道。
蹙眉,段卿眠遲疑片刻,道:“上車?!?p> 姑娘聞言,眼淚都下來了,手腳并用的往上爬,手一動(dòng),露出的胳膊上全是青紫,看著便覺得恐怖。
“謝謝您,謝謝夫人,您是好人。”
一上車,姑娘就縮最外頭,連著馬車上的坐墊也不敢觸碰,生怕自己弄臟了,惹得她厭棄。
“你是逃出來的?”
秋槐上下打量她一番,直接問道。
姑娘驚慌失措的看了她一眼,抱著自己膝蓋縮成小小一團(tuán),不敢去看她們。
“我,我……”
“站住,說你們呢,快停下。”
姑娘還在遲疑不敢說出來,外頭猛然響起幾個(gè)人的聲音,一聽到這個(gè)聲音,姑娘整個(gè)人都顫抖起來,眼淚嘩嘩的落下,捂著嘴無聲的哭泣。
“你,有沒有見到一個(gè)姑娘從這里跑過去。”
囂張的指著馬車夫問。
車夫是皇宮出來的,段卿眠從宮中出來當(dāng)天穆九州特地找的車夫。
牽著韁繩,不卑不亢道:“沒有?!?p> “沒有?不可能,她就是從這邊走了。你下來,把簾子拉開,我們要檢查?!?p> 車夫身子未動(dòng),“里面只是我家夫人和她的婢女,并無他人?!?p> “我讓你下來你就下來!”為首的小廝見他這般不上道,怒喝一聲。
車夫冷靜的直視他的臉龐,“讓開。”
“呸,你知道我們是誰嗎?竟敢連老子的話都不聽,我看你是不要命了?!?p> “不知道?!避嚪蚧卮?,馬鞭一揚(yáng),馬車便開始往前走。
“給我攔住他,娘希匹,老子可是王家人,沒眼見力的東西,今天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p> “兄弟們,給我上?!?p> 外頭十多人立馬朝著馬車一擁而上。
縮成一團(tuán)的姑娘眼淚像是決堤的河水,不住地往下落。
在聽見外頭人動(dòng)手的時(shí)候,滿是絕望,最后擦了擦眼淚,眼中抱著必死的決心,跪在段卿眠面前,深深的磕了一個(gè)頭。
起身,抬腳便要下車。
“嗯?”姑娘疑惑的回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被那個(gè)美麗不可方物的夫人給抓住了。
“坐下。”淡淡的對她道。
秋槐忙從馬車的箱籠中拿出一件大大的斗篷,至上而下將姑娘的身子都包了起來。
段卿眠從懷中拿出手帕當(dāng)做面紗給她帶上。
斗篷是有兜帽的,戴上帽子便完全認(rèn)不出是誰來。
“安心坐著,別說話?!?p> 將人帶到自己身邊,段卿眠道。
姑娘心中一暖,她們這是要幫自己。
可是,外頭那些是王家人,若是要因她得罪王家……
這夫人生的這樣美,定然會(huì)被王晨晏盯上。
“夫人,謝謝你救我,但他們是王家,若是被他們盯上,您也要與我一樣遭殃,我不能為了自己,將您拖下水,您讓我下去吧,我跟他們回去,不能拖累您?!?p> 姑娘感激的對著她說。
“放心,我不會(huì)有事,你安心的在這里待著?!?p> 段卿眠讓她將頭靠在自己肩膀上,本就被大大的兜帽和面紗遮蓋的面容,一側(cè)身越發(fā)看不真切。
“不管發(fā)生什么,將眼睛閉上不要睜開。”
說話間,外頭的叫罵的聲音已經(jīng)停止了,只聽見哎喲哎呦的呻吟。
“你叫什么名字,馬車上的是誰,有本事報(bào)上名來,我王家絕不會(huì)放過你們?!?p> 為首的小廝痛得齜牙咧嘴,還不忘放狠話。
秋槐將簾子掀了一部分,段卿眠驚人的容貌便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眾人面前。至于靠在她肩膀上那個(gè)身影,自動(dòng)被人忽略了。
十多個(gè)小廝驚呆了,明眸皓齒,仙姿玉貌。
一時(shí)間叫罵聲都停了,一雙雙眼貪婪猥瑣的盯著段卿眠。
伸手抱住有些顫抖的身子,段卿眠漠然的看了外頭的人一眼,“繼續(xù)趕路,別耽誤我去上香的時(shí)間?!?p> 簾子被放下,馬車很快便跑動(dòng)起來。
跑了好一段路,姑娘才敢睜開眼,從椅子上滑倒地上,對著段卿眠感激不已。
“多謝夫人救命之恩。”
“你為何會(huì)被王家人追?他們抓你做什么?”
問及此事,姑娘沉默半晌,眼淚流干了,剩下的是無邊的怨恨。
“小女子名為張巧巧,家住京城貓兒胡同,父親經(jīng)營酒樓,誰知王家看中了我們家的酒樓,屢次上門以極低價(jià)格索要酒樓,父親不同意,他們便一再的上門鬧事。
小女子有次在酒樓幫忙,遇上了前來鬧事的王晨晏,被他看中,他不僅要我家的酒樓,還要我做他的妾。
那王晨晏家中姬妾無數(shù),每日欺男霸女,我不依,他喊人將我爹打成重傷,當(dāng)著無數(shù)人的面,竟將我搶回府中。
他欺我辱我,強(qiáng)行要了我,痛不欲生之下,我想尋死,卻是幾次未成,反倒惹惱了王晨晏,他!他居然將我扔給他的手下?!?p> 本以為已經(jīng)哭夠了,淚流干了,可是在說到這里的時(shí)候,張巧巧還是控住不住的捂臉痛哭,幾次都說不下去。
但是段卿眠明白了,王晨晏將她賞給下人,那些下人將她掄,奸了。
看著痛苦絕望的姑娘,段卿眠心中不忍。
王家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他們不知道的。
王家這顆毒瘤,多留一日,便會(huì)有更多的百姓遭受迫害。
“娘娘,明化寺到了。”
風(fēng)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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