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服用安眠藥,姜萊才勉強睡了一會,又被定的鬧鈴吵醒了。
姜萊煩躁伸手摸過丟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瞇著眼睛看了一眼手機,已經(jīng)八點了。
昨天晚上折騰的太晚了,天空都泛起魚肚白了她們才休息,身旁的童話正睡的香甜,姜萊生怕將童話吵醒,躡手躡腳從床上爬起,在行禮箱中翻出一套簡單黑色長裙,又在外面套了一件黑色西服外套。
姜萊未施粉黛,戴了一個口罩便出門了。
江中別墅遠離市中心,算是立在蘇城河畔郊區(qū),等出了小區(qū)后,姜萊發(fā)現(xiàn)這邊是真難打車。
往來皆是價格昂貴的私家車。
姜萊順著清晨的林蔭小道走了許久,片片黃葉隨著風搖擺而落,隨手一拍都是大片。
姜萊卻沒有那個興趣,等到了車水馬龍公路,姜萊站在路邊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姜萊先去超市買了一些東西,隨后便又打車去了療養(yǎng)院。
“師傅麻煩你在這里等我會,我馬上就出來?!苯R生怕司機會擔心自己逃票,先將錢轉(zhuǎn)了過去,將自己從超市買的東西壓在司機車上。
下車后,姜萊急匆匆的進了療養(yǎng)院。
剛進大廳,正好碰到帶著護士查房出來的李醫(yī)生。
自從姜老太太進了療養(yǎng)院后,姜萊對姜老太太也算是上心,但是姜萊卻很少來療養(yǎng)院,除了發(fā)生一些意外事件,姜萊每逢初一十五才會過來。
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李醫(yī)生看到姜萊后頗為意外,“姜小姐您過來了?!?p> 姜萊詢問了一句,“嗯,她在房間嗎?”
李醫(yī)生搖搖頭溫和說,“沒在房間,一早便讓護士帶去了后花園,要不要我讓護士帶你過去?!?p> 說完后,李醫(yī)生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姜老夫人最近情緒似乎不是很好,血壓也有些高,姜小姐切記不要在刺激她?!?p> “我知道了?!苯R拒絕了護士帶路。
她對療養(yǎng)院還算熟,順著鵝卵石沏成的小路來了后院。
夏天時后花園還是花團錦簇,秋天一來變得一樣蕭條,姜老太太坐在薔薇藤花架下,腿上蓋了一條毛毯。
身旁護士湊上前小聲詢問道,“現(xiàn)在天氣涼,您都在外面待了三個多小時了,我送您回去吧?!?p> “你若是有事就去忙,不用管我?!崩咸粗h方。
就在護士惆悵時,轉(zhuǎn)身就看到站在她們身后的姜萊,護士正要開口說話,姜萊立馬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護士自覺退到一旁守著。
老太太原本還淡然的神情,在看到姜萊后,瞬間變了臉色,“你來做什么。”
姜萊在木架子上坐了下來,閑散說,“我也不是很想過來,今天是爸爸的忌日,自從爸爸死后,你還從來沒去爸爸的墳前看過,今天我想帶你一起去看看爸爸,那也是你的兒子?!?p> “我不去,你爸爸都是被你個掃把星克死的,你滾,我不想看見你?!崩咸破鹕w在自己身上的毯子朝姜萊的方向砸了過去。
毯子沒什么重量,砸在身上輕飄飄的。
見手邊沒有什么東西可砸向姜萊這才作罷。
守在一旁護士,見狀,連忙上前對姜萊說,“姜小姐不然您先走吧,老夫人這幾日血壓一直不是很穩(wěn)定,不能生氣。”
“你是如何做到如此冷血,沒有半點人情味。”姜萊丟下這句話后,轉(zhuǎn)身直接離開了療養(yǎng)院。
老太太盯著姜萊的背影,渾身血液逆流,大口喘息,心臟難受的厲害。
姜萊自己不知道是如何回了出租車,攥緊的拳頭指甲狠狠插在血肉,伴隨濃烈疼痛才沒有讓姜萊的情緒崩潰。
“姑娘,接下來要去哪里。”司機已經(jīng)連續(xù)問了三遍了,姜萊依舊沒有半點反應,雙眸發(fā)直呆呆盯著前方。
司機看到這幅模樣,不由有些慌張害怕,再次憂心開口,“姑娘你沒事吧?!?p> 姜萊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情緒一點一點回籠,掌心已經(jīng)散發(fā)淡淡腥甜,“我沒事,去墓地吧?!?p> “哎,好嘞?!敝心晁緳C發(fā)動車子,多次從后視鏡看著情緒不太高漲的姜萊,好心說道,“姑娘,這人生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凡事都要看開一點?!?p> “嗯?!苯R隨口應了一聲。
司機將車子停到姜萊給的地址。
付過錢后,姜萊帶著買的東西去了姜父墓地,落了灰的墓碑已經(jīng)被擦拭過了,墓碑前還放了一束新鮮的菊花。
寂靜的墓地一個人都沒有,她來時并未遇到任何人,究竟是什么人,每年都想著爸爸。
每年爸爸忌日,姜萊過來時,都會在墓碑前看到一束新鮮的菊花。
那些人日子過得舒服,斷然是不會想起爸爸。
姜萊將自己買的白雛菊放在墓碑前,隨后將買的酒和從路攤打包的小餛飩都放在墓碑前。
“爸爸我來看你了,還給帶來了你最愛吃的小餛飩?!苯R用濕巾擦了擦墓碑黑白相片。
口袋內(nèi)的手機忽然響起,姜萊拿出手機掃了一眼,是李醫(yī)生打來的電話。
今天是她兒子的忌日,不知道這老太太有折騰什么幺蛾子。
姜萊猶豫了許久,在電話即將掛斷時,姜萊還是按下了接聽鍵,“李醫(yī)生又出什么事了。”
“姜小姐自從你走后,姜老夫人的情緒就一直不好,血壓血糖持續(xù)飆漲,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定在病房內(nèi)摔東西,我們是在沒有辦法才給你打這個電話,你要不要過來看看?!?p> “在這般生氣,對身體也不好。”李醫(yī)生又暗暗補充了一句。
“能摔東西就能發(fā)泄情緒,讓她摔吧,李醫(yī)生你將她摔的東西列個單子給我,我賠?!?p> 聞言,李醫(yī)生不好在勸,嘆息一聲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后,姜萊握著手機的手不斷收緊,胸腔內(nèi)壓抑著的情緒無處發(fā)泄憋得難受,看著姜父墓碑無奈道,“瞅瞅,多能折騰呀?!?p> 姜萊從聯(lián)系人中找到一串號碼撥打過去。
片刻后,傳來宋銀河吊兒郎當聲音,“小姑奶奶你今天怎么舍得給我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