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辰從南棠房里出來,四處望了望,夜晚濕氣很重,他裹緊衣服,一路快步的回到了房間。
“魔尊大人,您受傷了?”鬼影漂浮在半空中,眼睛緊緊盯著穆星辰白皙脖頸處的那一抹鮮紅。
“嗯,那姑娘情緒瞬息萬變,簡直比他爹還他爹?!蹦滦浅胶藓薜恼f道。
“大人,您要是真的認真了,估計那姑娘也早就魂飛魄散了吧。”
“也不盡然,她自帶神力,雖不知這神力從何而來,但不可小視,當然,如果我真的出手,也定不會讓她這么輕易傷我。只是,我是魔尊的這一身份不能讓她們知道,只能表現(xiàn)出如此弱雞的戰(zhàn)斗力?!蹦滦浅酱竭吢舆^一絲苦笑,無奈道。
“夢千酒這兩天怎么樣?”穆星辰手握羊脂玉茶杯,玉潤且透,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還是老樣子,只是身體狀況大不如前了,毒發(fā)頻率比之前高一些,我在想……可否?”鬼影吞吞吐吐道。
“夢家的債最終還是要有人還。當初夢傾川那個道貌岸然的老賊將我和姐姐拱手交于秦樓月那個畜生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天道輪回,惡有惡報?!蹦滦浅揭а狼旋X道,手中握著的羊脂玉茶杯‘啪’的一聲被捏的粉碎,碎片刮破穆星辰的手掌,鮮血涌出。
“大人?”鬼影緊張道。
“不礙事?!蹦滦浅娇谀钚脑E,瞬間,手掌中破裂的口子迅速愈合,完好無損。
“我只是享受這種肉體疼痛的快感而已,哈哈哈”穆星辰大笑,聲音在房間上空環(huán)繞不散。
這種疼痛和小時候在玄天爐內被煉化的削骨挫皮之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莫,按你心意去做吧,讓夢千酒的皮囊發(fā)揮最大的作用?!蹦滦浅矫蛄嗣蜃?,鏗鏘有力的說道。
“謝魔尊大人”莫激動的聲音發(fā)顫。
經(jīng)過幾日的操練,這多方勢力混雜的一只隸屬“覆舟會”的隊伍終于向秦嶺深處挺進,與防守“化圣宮”的萬仙至尊秦樓月最為精銳的羽人族開始了決斗。
“化圣宮”所在位置屬于易守難攻的地理位置,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激戰(zhàn),“覆舟會”的這撥臨時拼湊的散兵根本不是對手,眼見著節(jié)節(jié)敗退,各位仙家心里都復雜萬分。
孤去閑更是背著手拿著折扇在屋里轉來轉去。
“你能不能別轉了,我頭都給你轉暈了?!背弊诖扒伴L榻上,嘟囔出一句。
“要不是你們這些廢物,還有你們帶來的廢物,我何以如此狼狽不堪,在這里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孤去閑冷言道。
孤燭異很迷惑的看了他二哥一眼,話說二哥一向溫文爾雅,文質彬彬,怎么最近說話火藥味如此足,充滿了攻擊。
“你不是廢物,你上???你來一個以一敵萬,不是什么都解決了嗎?你看看桐午仙師、南棠、穆星辰還有我家千酒,哪個不是在前線廝殺,就你躲在這里當縮頭烏龜。膽小在這里躲著就是了,這許多的廢話”楚千凝嘴上不依不饒道,她心中十分擔心夢千酒,本就不安,被孤去閑這么冷嘲熱諷的一句話,更是憤怒的緊。
孤去閑折扇一收,瞬間一個巨大的巴掌扇在了楚千凝臉上,楚千凝白凈的小臉哪能抵得住這突然的這一掌,立刻紅腫起來。
“你”楚千凝先是一愣,隨即哇哇大哭起來,那聲音極為撕心裂肺。
“楚姑娘,快別哭了,大敵當前,大家心中都甚是煩悶。二哥,你這是做甚,你怎么能和一個小姑娘這么較勁?還動手打人,確實過了啊。”孤燭異趕忙坐到楚千凝身邊安慰道。
“哼,連你也要教訓我嗎?”孤去閑冷言道。
孤燭異輕嘆口氣,不作聲的取了一方帕子,遞給楚千凝。
“你,一個大老爺們欺負女人,你還是男人嗎?你不是縮頭烏龜嗎,你是不折不扣的縮頭烏龜,有這個能耐你倒是到前面殺敵去啊,就會在后面欺負女人,你算什么東西?!背贿@一掌扇的,可謂是越發(fā)失去了理智,原本她在楚家就是被捧在手心上,長這么大,沒有被動過一個手指頭,哪能受的了這份侮辱。加上此番隨大軍征戰(zhàn),一路上道路甚是坎坷,她也吃了不少苦,心里憋著一股委屈。
“我爹媽都不曾這樣打過我,嗚嗚嗚”楚千凝泣不成聲的又放聲大哭起來。
“我就是替你父母教育你,你看看你這副缺管少教的樣子,你有本事就再罵一個試試?!惫氯ラe斜坐在椅子上,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p> “我就罵你,怎么了,你個有爹生沒爹教的雜種,縮頭烏龜。”楚千凝站起來,不依不饒的破口大罵道。
孤去閑也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惡狠狠的道:“你再說一遍。”
孤燭異見情況不對,趕忙站起來,用身體護住楚千凝,慌忙說道:“二哥,息怒,息怒啊。前方戰(zhàn)況不明,咱們可不能后院起火啊。有什么事,等他們回來了再說,不行嗎?”
“楚姑娘,你也少說兩句吧?!鞭D過頭盯著楚千凝,語氣急促的勸道。
楚千凝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似的,使勁全身氣力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說你,是個有爹生沒爹教的雜種,縮頭烏龜。”
孤去閑雙眼充滿怒火,死死瞪著楚千凝,一只手舉起來,剛欲扇下,就覺得手腕處被一個巨大的力量扼住,甚是疼痛。轉過頭一看,夢千酒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后,神色凝重的看著他,一只大手抓住他的手腕,沒有半點放下來的意思。
“千酒?!背疽呀?jīng)做好了挨打的準備,看見此時出現(xiàn)的夢千酒,欣喜若狂的跑到夢千酒身后,兩條胳膊從背后死死的抱住他。
“我們在前方戰(zhàn)的如此辛苦,你在背后打我的女人,是何道理?”夢千酒舉著孤去閑的胳膊,冷冷的問道,聲音冰冷中充滿了惱意。
楚千凝聞著夢千酒身上濃濃的血腥味,這才睜大眼看到他衣服上血跡斑斑,還有兩處裂口,心疼的又將臉靠在了他的后背上。
“千酒,二哥只是和楚姑娘發(fā)生了一些爭執(zhí),一時沒忍住,就動了手,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別生氣啊?!惫聽T異趕忙勸道,看著夢千酒憤怒的樣子,稍有不慎就是一場惡斗。
“爭執(zhí),沒忍住,自己人。呵呵,那要是我也一時沒忍住呢?”夢千酒冰冷的重復著孤燭異的話,平靜地說。
“我說夢千酒,你別得理不饒人啊,我就動手打她了,怎么了,你又什么不滿你朝我來啊,你先把我手給我放下來?!?p> “把你手放下來,呵呵?!?p> “啊……”孤去閑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眾人看見夢千酒不知何時從袖中掏出一把短刀,硬生生將孤去閑的手臂給砍了下來。
夢千酒順手將血淋淋的一條手臂往門口一扔,拖過來一把椅子,坐下。
“夢千酒,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他媽的下手也太狠了,我要弄死你?!惫氯ラe忍著痛,破口大罵道。
“弄死我,你先看看你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眽羟Ь颇闷鹱雷由系呐磷樱瑢⑹稚系难亮瞬?,隨即又將帕子扔在了地上。
孤燭異和楚千凝也是被眼前的一幕徹底驚呆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誰也沒想到,夢千酒會因為這么點事如此動怒。
夢千酒卻和沒事人一樣,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下,咂嘴道:“渴死我了?!?p> “你他媽……”孤去閑聲淚俱下的大聲咒罵著,孤燭異這才回過神來,趕忙從身上撕了一條綢布下來,將他二哥的胳膊包扎住,血流了一地。
“你還在那里傻站著干嘛,過來我看看,臉都腫成豬臉啦?!眽羟Ь茰厝岬膶Τf道,仿佛剛才血腥的一幕并沒有發(fā)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