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fēng)悠悠淚兩行,世間難左少年談,應(yīng)允青山長流水,波風(fēng)逍盡世人寒!哥,這是那時候你送給我的詩,弟弟一直沒有忘記,今夕,我才真正懂得體會這首詩,體會你內(nèi)心所想,可是,可是~哥,我求求你,起來!起來?。 ?p> 今日,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這是這個夏季為數(shù)不多的陰雨天,雨水澆濕了學(xué)院內(nèi)大片的叢林,屋檐淌水,滴落在地面上,濺起陣陣水花。
尚尊的遺體臨夜被運回學(xué)院,他的死訊被院長密封,三年級學(xué)員一律不可外泄,但是,可以從三年級多數(shù)學(xué)員表情上看得出來,他們在靈獸山脈定然遇上了什么不幸之事。
學(xué)院的一處空曠的閣樓內(nèi),尚尊冰冷的遺體被放在一張床上,衣裳被陳果換成了他生前最喜歡的白色輕袍,周圍還繚繞著淡淡的寒氣。
陳果哽咽著坐在尚尊的遺體旁邊,望著尚尊死后還帶著那剛強俊逸的英容,只是此時的臉龐上多了些許蒼白。
這個世界,每一天都會有數(shù)以億計的人離開這個世界,有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也有喜怒哀樂,但是,每每離開一個人,都將會傷透許多人的心。
“為什么哥哥你要受這么多苦,為什么!老人不都說好人有好報嗎?為什么這個世界,好人都是做牛做馬,最后還是如此下場!難道老天瞎了眼就連是好是壞都分不清!我多希望這不是真的?!标惞肫鹦r候,兄弟二人無憂無慮開心的時光,想起尚尊小時候?qū)ΩF苦人民同情,為他們所做的事,想起這些年辛酸背后的堅持,想起這些,陳果埋頭痛哭。
窗外,站著幾個人,秦格、周呂、雁安、承樺還有他們所稱的八哥。
幾人站著屋檐下,望著灰暗的天空,淅淅瀝瀝的小雨,難道,這就是上天僅僅對尚尊所能表達的情感嗎?
學(xué)院的另一處,一座正規(guī)、高大的閣樓內(nèi),主堂上坐著身著黑袍的童安,左手抬著茶杯,雙目微癡而又復(fù)雜。
想了許久,童安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無形的意念散發(fā)。
“林天!”無形的空間中,童安傳出了一句話。
片刻一道清脆親和的聲音傳了回來:“是童安啊,怎么?今日怎如此之閑?”
“沒~就是問問你在做些什么?!?p> “別說了,我們林家軍駐守的邊境城市不斷有軍務(wù)傳回,這幾日真是忙的不可開交,就連父親他都親自到基地巡查?!?p> 童安停了片刻:“洛基帝國真有不明動靜?”
“這個,現(xiàn)在還不好說,只是邊境發(fā)生了許多小規(guī)模的摩擦而已。”
這二人本可以談笑風(fēng)生,今日卻顯得有些婆媽!
“那個,尊兒,他在學(xué)院還好吧!”對面?zhèn)鱽砹艘坏狸P(guān)心的聲音。
童安心中一震,于心不忍:“他,還好,他很像你,剛強的性格不服輸?shù)囊懔?,還是一如既往的努力!”
“那,就好~”對面再一次傳來帶著的復(fù)雜的語氣。
“你忙吧,就不打擾你了!”
“童安,今日你好像有些心事啊?說來與兄長一同分享可否?”對面似乎感覺到了童安心中的心事。
“哪有什么心事,沒事了,你忙吧,改日親自到府中拜訪!”童安極力掩護自己內(nèi)心的情緒,立即轉(zhuǎn)移話題。
聽童安這么一說,對面沒有傳回聲音,或許他們二人也不需要說的太明了。
童安緩緩起身,負(fù)手而立來到了窗邊,借著閣樓的高度,俯瞰著學(xué)院大半的風(fēng)景,加上煙山小雨,美麗動人,這本是一副悅?cè)诵南业娘L(fēng)景,但是已無心觀賞。
“到時候,我該如何面對林家啊!”
那一道石門,尚尊進入之后,前面似乎無限光明,然而,他卻總是無法感受到出路。
但是,他腦海已經(jīng)回想起了自己為何回來到這個地方。
“高達數(shù)十米的沖擊波不是將我吞噬了嗎?吞噬之后,感覺全身就要被撕裂了,就連靈魂都好像被剝離,甚至可以看到空間裂縫?!?p> “空間裂縫,莫非我穿越了?但是,聽父親說過,空間裂縫擁有強大的能量,就算是父親他都不敢闖入空間裂縫,何況是我這一身如此低級的修為。進入空間裂縫不就是被秒殺嗎?但是這是什么地方啊?”
空曠明亮的空間內(nèi),尚尊不解其思,望了望天空,有著大片大片的白云,可是,卻沒有地面,尚尊就這樣呆呆的站在虛無的空間。
這一些,都不是這位閱歷不足,修為不高的少年所能理解與解釋的。
“莫非還有另一個位面的人類存在?”他想到了一點,自己都覺得吃驚,想轉(zhuǎn)身回去問那位老爺爺,可是當(dāng)他轉(zhuǎn)身后,身后還是一望無際的天空,那扇門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奈何橋下是忘川,忘川河岸。是什么?”
就在尚尊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脖子上的那塊圓環(huán)翡翠卻發(fā)出了一陣熒光,瞬時,尚尊毫無征兆的消失了,留在原地的只是一道綠色熒光。
下一刻,尚尊出現(xiàn)在了他該出現(xiàn)的地方,他的遺體停放處。
他看見了陳果他們,圍在一張床上,床上躺著一個人,走近一看,尚尊頓時嚇了一跳。
“人死了,靈魂就會離開身體,前往另一個世界,那我已經(jīng)死了?”這個恐怖的想法擾亂了他,他走到陳果身邊,想拍陳果的肩膀,但是,他自己看似是實質(zhì)的手掌,卻生生的穿過了陳果的身體,他觸摸不到陳果。
“小果!”尚尊默默的念了一句,陳果為自己傷心了一天,在尚尊的遺體旁邊寸步未離,床沿邊,那一灘灘干了又濕,濕了又干的眼淚。
他認(rèn)真的看了看自己的摸樣,許久都沒有認(rèn)真照鏡子的他,突然感覺自己成長了許多。
突然之間,他覺得心里好不甘心,自己就這離開嗎?父親母親至親怎么辦?心愛的女人怎么辦?小果怎么辦?他還要證明給那些曾經(jīng)看不起他的人看自己努力的成果。
一遍遍重復(fù)的問著自己,他是不是被世界遺棄了!
走近,尚尊伸出右手,摸了摸躺在床上自己的臉龐,他竟然能感受到他那冰冷的臉頰,就在觸碰的那一剎那,尚尊脖子上的那塊圓環(huán)翡翠與尚尊遺體上的圓環(huán)翡翠發(fā)生了共鳴。
遺體上發(fā)出一陣無聲息的綠光,尚尊全身開始發(fā)抖,意識模糊,猛然,尚尊消失在了閣樓內(nèi)。
陳果似乎已經(jīng)累了,哭累的,伏在床沿上,好似睡著了。
這時,躺在床上的尚尊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眼皮微眨,繚繞在鼻前的寒氣也因尚尊的呼吸而妖嬈起來。
良久,尚尊緩緩起身,坐在床上,頓感寒冷,打了一個寒顫,轉(zhuǎn)頭望了望伏在床沿邊的陳果,帶起了一絲微笑,脖前已然多了一條玉墜。
用手搓了搓自己的雙臂,感覺體溫提高了不少,尚尊這才伸出右手輕輕的撫摸著陳果的頭發(fā)。
身為元氣期的陳果身體非常敏感,他瞬時感覺到了有人在撫摸自己的頭部,抬起頭,只見尚尊正坐在床上望著自己。
毫無防備的陳果見著尚尊先是瞪眼一驚,而后回過神,露出了難以掩蓋的喜色。
“哥!這,這,我不是做夢吧?”陳果連忙搖了搖頭,再一次驚詫的看著尚尊。
“哥,你是怎么了?難道我也死了?”陳果驚喜之下,已經(jīng)語無倫次。
聽到陳果在閣樓內(nèi)大叫,門外的幾人也是一驚,立即打開房門,當(dāng)他踏入房門的第一步時,也是被嚇到了。
“尚尊!”幾人異口同聲驚道。
陳果轉(zhuǎn)過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在做夢,一個起身給了尚尊重重的一個熊抱。
幾人也走了過了來,臉上帶著驚詫,尚尊竟然活了過來。
突然間,尚尊發(fā)現(xiàn)了周呂幾人竟然也在此地,且都是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哥,這是怎么回事?”幾人已經(jīng)在閣樓內(nèi)坐了下來,圍成一個圈,心情都還未平復(fù),陳果首先忍不住道。
尚尊回憶起了自己之前所遇到的人事物,并且說了出來。說完后令的在場的幾人都是不可思議。
“你的意思是說,靈魂真的存在?”周呂看著尚尊,問道。
“我也不知道!”尚尊搖了搖頭,同樣也看著這位曾經(jīng)與自己糾葛不已的少年。
談?wù)撻g,尚尊得知這幾人的他的情感,也漸漸的放開了心胸。
由開始的青澀變成后面的笑談,感慨世事難料,一直一直的訴說也無法解釋尚尊所遇到的事情。
但是,值得慶幸的是,尚尊真的活了過來,至于什么原因,他們也無從得知。
尚尊摸了摸胸口的翡翠玉墜,或許是這個,挽救了他的性命吧!
這一刻開始,他的命運會就此改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