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詞](譯文)
……
墮落使我變得殘忍而脆弱
只有在酒精的麻醉中我才能欺騙自己能改變這一切……
盡管人類的數(shù)量已經(jīng)相當少了,還是會有戰(zhàn)爭。幸存者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多,但是他們似乎并不愿與我交流。每個人都一知半解,我想知道的也是別人所疑惑的。
“抱歉啊。離開這里之后,怎么辦呢?要過什么樣的生活呢?”我們圍坐在一個火堆前,烤著新獵得的不知名的鳥類。
“這次一定要去第二大陸?!睆途谜f。
雯子聽我這樣問,似乎沒了主意,怎么都不說話。
“你們?yōu)槭裁磿襾磉@里呀?我又為什么會來這里?”我開始懷疑自己的目的,真的是來找人嗎?難道不是在逃避什么?
“我從來都是聽說羚羊狩獵,所以,認為有必要親眼見一下?!睆途谜f。
“羚羊狩獵?還不是人類的斗獸場。”我懷疑,大家只是借著羚羊的引子向同類開戰(zhàn)而已。
之后我們?nèi)齻€人陷入了沉靜,能聽到木材燃得“噼啪”作響?;鹧嬷丝局橆a,我閉上雙眼,讓自己陷入黑暗。
突然小腿疼了一下,仔細一看,一只大螞蟻爬在小腿上叮咬我。我將它拍下來,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附近聚集了很多螞蟻。因為他們體型關(guān)系,不仔細看不會留意。自從到了高原地區(qū),基本沒留意過這種生物。此時席地而坐,遇到之后覺得有點神奇。
復久和雯子同時也注意到了這一不尋常的情況。
雯子問:“什么東西吸引了他們?”
“應該不是我,我脖子上戴著龍鱗。”說著我去摸脖子上的龍鱗,心里突然一沉?!捌婀郑堶[什么時候不見了?!蔽议_始努力回憶,實在想不起來將它丟在哪里了。
“那線是黑龍須穿的,不可能輕易斷掉。”復久說。
我皺著眉,不斷驅(qū)趕著前仆后繼的螞蟻。復久從腰間取出龍鱗刀遞與我,說:“先拿著這個?!?p> 我接過龍鱗刀,很神奇,螞蟻們頓時散去了。
“看來還是有必要找回龍鱗墜的?!蔽艺f。但是旋即又想到什么,起初雅弗要帶我來這里做什么來著?當誘餌引誘出羚羊?
我把龍鱗刀又還給復久,說:“我先不用?!?p> 復久和雯子奇怪的看著我。
我說:“這樣說不定會引來羚羊?!?p> 兩個人似乎仍然不太相信,復久指著天空道:“希望在羚羊出現(xiàn)前,我們都能安然無恙。”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已經(jīng)有兩種不明鳥類在附近出沒了,似乎在等待什么時機。
我們沒有繼續(xù)行走,在原地扎了帳篷,大有出游野餐的架勢。雯子依然不怎么說話。
“雯子,你好像總是在思考?”我問。
“嗯,會想很多東西。都是胡思亂想啦。”雯子開朗的笑起來,看到她明朗的笑,很難想象初次見面時幾乎餓成一具干尸的她。
她小小的溫柔似乎完全不影響她的堅強,她比我更能適應不同環(huán)境。很少聽到她抱怨,很多時候雖然膽小,但是也有自己的堅持。這個看似可有可無的孩子,這樣默默的跟在我身后,像是我的影子一般。
“雯子,我問一個問題,你要不生氣。你到底還算人類嗎?”
她看著我,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呢?!?p> “人類、動物、怪物,我現(xiàn)在完全分不清了。不能單憑智慧來衡量是否是人類,因為我發(fā)現(xiàn)不少動物智慧甚至高于人類。以前許多能輕易分辨的東西,現(xiàn)在看來含混不清。”
“為什么要區(qū)分呢?”
這句話可問住我了,對呀,為什么要區(qū)分呢?難道只是為了從中尋求優(yōu)越感?我尷尬的回答:“或許探討這個本身就是一種歧視呢。”
她搖搖頭,長發(fā)隨著頭的擺動輕輕飄著?!捌缫暿瞧毡榇嬖诘?,和這個問題無關(guān)?!?p> “那么,現(xiàn)在沒有心臟的我是什么呢?即便我擁有心臟,世界上依然幾乎沒有我這樣的人類存在,我又是什么呢?”
“你不是阿閃嘛?”她天真的看著我。
“我有自己的名字,不過還沒找到而已?!蔽倚÷暤泥止?。
“我想不通阿閃為什么把名字想得那么重要。叫你阿閃也可以,叫你別的什么名字都可以,可是不代表換了名字你就不是你了呀?!?p> 她說的沒錯?!翱墒恰蔽揖谷粺o力辯駁。
“也不是說阿閃那么做不對?!彼f。
“因為我總覺得好像置身于一個陰謀當中,回到自己的家中,一切都完好,卻唯獨找不到自己的名字,不是很奇怪嗎?”
“所以說,你找的也許根本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那個真相?!彼f。
我報以微笑,表示目前已無力探尋那些東西,還是把烤的食物吃了是目前最緊要的事情。
這時,去遠方的某個湖取水的復久邁著輕巧的步子回來了。兩手提著大號水壺,嘴里哼著歌。那歌,旋律很熟悉。我順著他的調(diào)子,便能記起其中的歌詞,不是現(xiàn)代的詞語,而是久違的英文。對這個曲目熟悉的原因一時想不起,竟然即興跟著復久哼唱了起來:
我愿天使降臨
只為感受片刻愛之溫暖
我愿今夜天使降臨
陷入死亡邊緣無法自拔
我將拋棄清白之心踏入罪惡之地
……
我突然蹦起來,問復久這歌是哪里聽來的。據(jù)我所知英文早就不應用了,為什么他會突然哼起英文歌。
他一邊放下手里的東西,一邊很隨意的說:“去打水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哼唱。覺得還蠻好聽的。”
“那是個什么樣的人?”
復久似乎還沒感覺到我的急切,慢悠悠的說:“不知道呀,只聽見了聲音,沒看到那個人在哪里。我還奇怪呢,以為自己幻聽了。”
我把手里的烤肉遞給雯子,囑咐兩人在原地等我,我去打水的地方然后就回來。
兩個人并不擔心我,好像已經(jīng)習慣了我這樣神經(jīng)兮兮的作風。我則毫無顧忌向復久去打水的那個淡水湖狂奔。我想見到那個人,這首名為《愿我有一個天使》的歌流行的時代與我當時的時代相匹配,這個人是最可能是和我參加同樣試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