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把宋芷蘿單獨安排一輛馬車送去上京后,沒多久就遇到來追宋芷蘿的人,不僅有宋家的,還有王家的奴仆。
當一群人把蘇家車馬團團圍住,喊著要他們交出宋芷蘿,云歌很慶幸自己聽從薛氏的安排,提前把宋芷蘿送走了,不然的話,就這些人的架勢,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宋芷蘿被抓回去,那往后的日子,云歌不敢去想象,心底原本對自己決定的擔憂,瞬間消散。
宋家和王家的人剛開始還一口咬定說是云歌帶走了宋芷蘿,不肯離去,等后來薛氏屈尊下車,讓兩家的人直接搜馬車,他們沒找到宋芷蘿,這才相信宋芷蘿的失蹤,跟云歌沒關系。
待這些追宋芷蘿的人離開,云歌深深呼了一口氣,對薛氏道,“幸好有母親,不然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p> 薛氏見云歌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微微嘆息一聲,道,“這就知道怕了?那怎么帶她離開的時候膽子怎就那么大,要不是常聽你說宋家那姑娘日子過得不好,我也不想插手這事?!?p> 云歌聽得薛氏這么說,連拍馬屁道,“母親是天下第一大善人,以后肯定福壽綿長。”
福壽綿長么?聽到這個,薛氏有些失神,若非她曾經有過類似的經歷,也許對宋芷蘿這逃婚的行為會視而不見,如果她做的那些善事能換來老天對她的些許眷顧,她只希望那個人還活著,而不是她獨享人世間的繁華與富貴。
云歌沒有察覺到薛氏的反常,心底還在擔心宋芷蘿能不能順利到上京,至于韓姨娘,心底很是忐忑不安,總覺得宋芷蘿的離家出走,跟云歌有關系,但礙于有外人在場,她不好直接開口問。
從淮州到上京,這一路走走停停,期間云歌還因為有些水土不服,病了小半個月,等到上京的時候,已經是九月底了。
到上京那天,下著淅淅瀝瀝的雨,云歌的心情,有些莫名的沉重。
云歌她們沒有立馬進城回蘇家,而是在城外就近找了一家客棧洗漱,休整,然后吩咐人送信到宋家,打算第二天等接她們的蘇家人到了后,再一塊回蘇家。
不過,第二天,云歌她們并沒有等到蘇家接他們的人,云歌還以為是送信的人出了什么差池,蘇家沒收到薛氏送過去的信,只是,云歌這么跟薛氏說的時候,薛氏沒有回話,但嘴角卻露出一絲淺笑,笑容中夾雜著幾分嘲諷。
蘇家沒有派人來接,薛氏也不著急,在客棧又接著住,與此同時,差人去城里請了好幾個大夫過來,給云歌診脈,她這一舉動,云歌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薛氏這是在做什么。
這樣又過了兩天后,蘇家終于來了一個管事,說是老夫人派他過來接薛氏和云歌她們回家的,不過,態(tài)度看著有些敷衍,臉上雖說帶著笑,可皮笑肉不笑的。
看到蘇家管事的態(tài)度,再加上在客棧等待的這幾天,讓云歌第一次覺得,上京這個地方,也許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可怕。
云歌就算不懂所謂的宅斗,可蘇家遲遲不來接他們,明顯是想給薛氏一個下馬威,而且,就那管事的態(tài)度,明顯有背后人的默許,不然,一個蘇家的下人,哪里敢對主子不敬?
不過,薛氏似乎并不在意那管事的輕慢,吩咐下人收拾好東西準備回蘇家。
下了馬車,站在蘇家宅子大門口,云歌看著門前蹲著兩座比人還高的大石頭獅子,雙腳遲遲沒有抬起來,心底想著,跨進去之后,里邊會不會是一個榮國公府,不過沒有疼愛她的祖母。
“云歌,趕緊跟上,我們先去給你祖母請安?!?p> 薛氏的提醒,讓云歌不得不緊緊跟上。
管事嬤嬤走在前面,薛氏和云歌緊隨其后,至于韓姨娘,因為身份卑微,還沒有去見周氏的資格,已經被管事帶下去安置。
“待會見到你祖母,不用說太多話,不想回話或者不知道說什么,就什么也不說?!?p> 薛氏小聲地叮囑著云歌,云歌幾乎沒有猶豫,直接點了點頭,薛氏伸手緊握著云歌的手,沒有再說話,不過,云歌卻感覺到薛氏的不安。
小雨慢慢變成了大雨,等到了周氏的院子時,已經變成傾盆大雨,不僅如此,風也大了很多。
“四夫人,勞煩在外頭先等等,奴婢進去跟老夫人通報一聲?!?p> 薛氏點了點頭,然后帶著云歌在廊下等著,風雨交加,秋雨讓人生涼。
云歌不知道自己在外頭站了多久,只覺雙手冰涼,腿也有些發(fā)麻,一旁的薛氏一直挺直腰背,目光穿過風雨,不知道落在何處。
屋里時不時傳來一陣歡笑聲,和外頭像是兩個世界,云歌聽得眉頭直皺,心底越發(fā)明白當初韓姨娘聽到要回京時的那種驚恐與擔憂。
雨漂到廊下,落在云歌和薛氏身上,云歌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薛氏聽到聲音,這才收回目光,一臉心疼地看著云歌,伸手把云歌的手拉過來,輕輕拍了拍云歌的手背,雖然無言,但她的安慰,云歌感受到了。
繼續(xù)等了不知道多久,管事嬤嬤終于出來了,開口道,“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正巧都在老夫人這里,四夫人趕緊進去吧,別讓老夫人等久了。”
薛氏依舊沒有出聲,正準備抬腳往屋里走,可云歌卻先忍不住了,開口道,“嬤嬤,能不能勞煩你跟祖母說一聲,我先陪母親回去換一身衣裳,待會再來給祖母請安。”
云歌這話一出,那嬤嬤一愣,而薛氏則被云歌半推半就地離開周氏的院子。
云歌和薛氏前腳剛走,那嬤嬤后腳就進了周氏的屋子,管事嬤嬤再次出現,屋里瞬間變得十分安靜。
“人呢?”周氏冷冷問道。
“六姑娘說陪四夫人回去換衣服?!?p> 周氏聞言,冷哼一聲,開口道,“待會她們要是再來了,讓她們先回去休息吧,一路勞累,可別讓人說我不體恤她們?!?p> 雖然周氏屋里發(fā)生的事情,云歌不知道,但她心底清楚,上京的生活,遠比她想象的要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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