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秦少爺狂妄
孫不正被陳沖瞪了一眼,心中極不舒服,但是鑒于陳沖的實力,也不敢發(fā)作,只得在一邊喘著粗氣。
龍嘯天見氣氛有些尷尬,隨即打起了圓場,道:“陳兄放心,我這個兄弟除了有點愛?;^,原則上的事情是絕不會犯的,不然我也不會跟他成為兄弟啊?!?p> 陳沖見龍嘯天極力為孫不正說好話,不由得臉色稍有緩和。
就在這個時候,張毅的腦子缺在想著另一件事,說實話,他從心底里佩服這個龍嘯天。
試問天底下有多少人會在遭逢巨大打擊時一蹶不振?試問又有多少人能從失敗的低谷中走出來?龍嘯天的勇氣確實讓張毅欽佩不已。
既然他知道父親母親有要天下大治的心愿,他也想過會幫助父親盡力去完成。想要完成大愿,其中人才是必不可少的。而龍嘯天正是他們孜孜以求的人才。
想定,張毅主動示好道:“龍兄,我叫張毅。是天霜城張家的人?!?p> “張家的人?”龍嘯天再次看了一眼陳沖,一個有如此高手相陪的人,那其身份絕不一般。
龍嘯天試探地問道:“張家族長是閣下什么人?”
“他是我爺爺?!睆堃愫唵蔚鼗卮鸬?。
“原來你是孫少爺啊!”龍嘯天沒有說話,在一旁的孫不正卻率先發(fā)言了。
像他這種出身低微的武士,必須要找到投奔的對象,才能讓他不用為衣食擔(dān)憂,而專心修煉。
之前投奔秦飛雨未成,現(xiàn)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天霜城兩大勢力之一張家族長的嫡親孫子,他不由得再次積極了起來。
孫不正還是一臉諂媚地說道:“我早就覺得張少爺器宇不凡,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張族長的親孫子。孫某不才,愿意為您效犬馬之勞?!?p> 張毅看著孫不正的樣子,不由得一陣無語,心想:“我是在問龍大哥,你沒事插什么嘴?!?p> 張毅沒有好氣地說道:“你的傷都好了?”
“都好了,托張少爺?shù)暮楦?,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睂O不正隨即揮動起胳膊。
張毅看著他的樣子,之前的鄙夷不禁減少了許多,轉(zhuǎn)而是增加了一些喜感。
張毅隨即對陳沖問道:“張家有武士進(jìn)入的例子嗎?”
“有倒是有,不過要求的水平都不低。像孫不正這樣的,勉強(qiáng)可以吧?!标悰_坦率地說道。
孫不正見只能進(jìn)入張家,而不能跟著張毅,不由得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呆在一旁沒有說話。
張毅道:“我的情況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如果貿(mào)貿(mào)然有一個武士在身邊,別人會說閑話的。你先跟陳師傅學(xué)一些東西,等時機(jī)成熟,你如果再想跟著我,自然可以過來?!?p> 聽到張毅這么說,孫不正不由得喜出望外。自己今天也算是因禍得福,不但撿回了這條命,而且成功進(jìn)入了張家,成為張家的武士。從此,衣食不愁,修為還可以百尺竿頭更進(jìn)一步,更難得是張毅已經(jīng)承諾給他,他將來會有機(jī)會跟在張毅的身邊。
孫不正之所以如此執(zhí)著于跟在這些年輕有為,而且有家世背景的人身后,因為這些人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代的族長,成為族長身邊的貼身武士,那是很多武士夢寐以求的地位。
孫不正不禁滿臉感激地看著張毅,一種說不出的喜悅之情洋溢在臉上。
然而,與他不同的龍嘯天則有些不屑,他冷冷地說道:“張少爺不用多言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生來一副傲骨,決不愿做出為奴為婢之事。這實在有違我的原則,恕龍某不能答應(yīng)。剛才我說的為您辦兩件事,龍某不會忘記。”
聽到龍嘯天這么說,張毅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些興奮,因為他覺得自己并沒有看錯。如果龍嘯天也像孫不正那樣,張毅自然不會這么高看他。
有本事的人常常有自己的脾氣,只有能夠駕馭的了他的人,才能讓他甘心做牛做馬,而毫無怨言。
張毅灑然一笑,道:“龍大哥誤會了,我并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和龍大哥交個朋友?!?p> 龍嘯天見張毅滿臉真誠,不像說謊,緩和道:“張少爺莫怪,是龍某唐突了。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朋友了?!?p> “好,我們已經(jīng)是朋友了!這句話我記下了。兩位受傷不輕,我認(rèn)為還是先退出芒山,療養(yǎng)生息為重。我和陳師傅還要修煉,在這里先行別過了。我們后會有期?!睆堃阏f罷,略微表示了一下,就和陳沖一道繼續(xù)向里面前行。
龍嘯天兩人見張毅急著要走,也沒有多做挽留,隨即道了一聲別,與向下山的方向而去。
陳沖一邊走,一邊問道:“你是想將龍嘯天納為己用?“
“陳叔就是陳叔,什么都逃不過你的眼睛,龍嘯天這個人對您和父親的大事,具有決定性的作用?!皬堃愠谅曊f道。
“但是,他并不會受人驅(qū)使,如果受人驅(qū)使,那他也就不是龍嘯天了?!瓣悰_說道。
“這個我知道。所以我剛才沒有再多說一句,因為多說無益?!皬堃愕坏卣f道。
“毅兒,你進(jìn)步很大,看來你已經(jīng)開始入門了?!瓣悰_由衷地說道。
張毅知道陳沖所說的這個入門,指的并不是修煉,而是權(quán)謀,是從政者的御將之道,這也是張毅父親所要求的。
兩人大約走了半個時辰,但是令他們感到奇怪的是,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一只野豬。按照道理說,隨著他們越深入,野豬的數(shù)量應(yīng)該成倍的增長才是。
“難道是我們走錯方向了?“陳沖不由得站在高處,向遠(yuǎn)方極目遠(yuǎn)眺,其山巒的走勢確實沒有錯,說明他們并沒有走錯方向。
可是為什么見不到一只野豬呢?
兩人不由得納悶起來。
“今天的情況有些不尋常,我們必須小心戒備?!瓣悰_說道。
說罷,陳沖抽出了藏在袖管里薄刀,直晃晃地放在了胸前,做出了一個防守的姿勢。
就在兩人緊張戒備的時候,從前方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歡呼聲。
芒山是修煉之地,是經(jīng)歷生死的地方,無論出現(xiàn)哪種聲音,也不會出現(xiàn)興高采烈的聲音。
結(jié)合著現(xiàn)下的情況,兩人更加地納悶了。
陳沖根據(jù)聲音傳出來的方向判斷,是整個芒山最為核心的地帶。言外之意,也就是野豬王所處之地。
陳沖覺得事情蹊蹺,不禁嚴(yán)肅地對張毅說道:“你在后面跟緊我,千萬不要離開我的出手范圍。“
張毅見陳沖面色凝重,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兩人一前一后,緩步向前方的山坳處走去。
大約又走了一柱香的工夫,張毅與陳沖看到在山巒處站著一些人,從他們的服裝看上去,顯然是修煉者。
他們有的手里握著刀,有的干脆將護(hù)手的兵器放在腰間,更有甚者直接放在了地上,顯出很慵懶的樣子。
這絕對不是一個戰(zhàn)士所應(yīng)有的行為,將兵器放在地上,無疑是在找死。然而,陳沖從側(cè)面看眾人的表情,感覺他們似乎在看著一場好戲。
陳沖見狀,將薄刀放在身后,與張毅一起來到了人群之中。
兩人的動作很輕,再加上其他人的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山坳之中了,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加入。
陳沖向下看去,只見這個山坳處有著成百上千頭野豬,而且每一只野豬都是野豬中的勇士,其體力與攻擊力都不可小覷。
在野豬群之中,陳沖發(fā)現(xiàn)了一個老者,那個老者被野豬們重重圍困,卻絲毫不亂,泰然自若地護(hù)住自己的各個要害部位,并且將進(jìn)攻的野豬予以斬殺。
“那個老者不是在客棧遇到的陪在少年身邊的老者?“陳沖立即意識到那個身手矯健的老者的身份。
此時,在一旁的張毅,也看到了離那群野豬較遠(yuǎn)的地方,有一個少年正在和一只體型碩大,皮膚黝黑,身上布滿如長矛般鋒利的鬃毛,擁有著恐怖獠牙的野豬搏斗。
張毅雖然距離很遠(yuǎn),但是他也能發(fā)現(xiàn)這只野豬與他所見過的所有野豬的不同,無論是從外形,還是它的攻擊力,張毅可以斷定這只野豬就是他此行的終極目標(biāo)——野豬王。
看見自己的夢寐以求的獵物,就像看到一個朝思暮想的女人一樣興奮,不,比看到女人還要興奮。
所有的熱血在這一刻沸騰起來了,一腔昂揚(yáng)的戰(zhàn)意在這一刻被激發(fā)到了頂點。
張毅手中的刀再一次亮了出來,他準(zhǔn)備雷霆萬鈞的速度沖殺過去,斬下那只畜生的頭顱。
就在他躍躍欲試的時候,陳沖一只手按住了刀背,低聲說道:“等一下,先把情況搞清楚了,再動手不遲?!?p> 張毅知道陳沖是一個既謹(jǐn)慎又具有魄力的人,他之所以這么說,絕對有其中的原因。而且周圍的人,不動手自然也有其道理。
陳沖走到一個面善的男子身邊問道:“兄臺,我想問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男子看了陳沖一眼,臉上有些吃驚地向后倒了一步,顯然他已經(jīng)看出了陳沖的實力。他緩聲說道:“您可能還不知道,那位秦少爺放出話,野豬王是他的,誰要是敢跟他爭奪,就是跟城主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