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冢佐川才不到三十歲,但在日本武術界卻有非常高的知名度。
他對武術的理解,同樣達到了一個非常高的高度。
他與路人丁交手的時間極短,可其中的兇險程度只有他這樣的高手才體會得出來。
他深信,眼前這個身材瘦小的家伙,對武術癡迷程度應該不會弱于自己。
定能看出來自己這手捕真劍白刃的核心所在!
可是,對方為什么完全沒有避開的意圖,臉上反而露了奇怪的笑容?
路人丁當然可以笑!
他的目的并不在大冢佐川身上,而是藏在這個空曠場子里的赤熾。
他將魍魎刀推向大冢佐川時,心中警意已生,同時感覺有數(shù)道無形,卻能讓耳朵聽到的呼嘯聲傳來。
從那些聲音之中,他非常清楚這不是忍者的手里劍或是三角鏢。
對方使用的完全是異能,就如同被獵魔者追殺時對他使用的那種異能一樣。
而且,他還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有一種牽絆之力,雖說不太明顯,但在與大冢佐川這樣的高手對抗之中,卻足以致命。
但是,他卻笑了。
手中黑色的符不知為什么發(fā)出異樣的黑色光芒,如同鞭炮爆炸時在黑煙中生成的火花。
只不過,這種火花卻是黑色的,沒有絲毫聲音。
默默盛開,默默綻放。
陽光還是很明亮,明亮的陽光下出現(xiàn)一朵黑色的花。
陽光的光線射在黑色的花上,光芒大盛。
黑色的花像是被輸送了給養(yǎng),再次綻放。
大冢佐川的手還沒來得及貼上路人丁的手,便感覺到一種擠壓從指尖傳來。
他心中大駭,將自身的柔術發(fā)揮到極到,借著指尖的擠壓之力迅速后退。
然而,不論他退到哪里,空間的擠壓感仍舊沒有消退,而是越來越強。
就像是他正呆在一個容器里,而容器里的空氣正被機器快速抽走。
…………
作為西華山云凡真人的嫡傳弟子,而且是最被師父看重的弟子。
即便沒“嫡”到什么道術,可保命的手段絕不會比他三個師兄差多少。
更何況還是最方便的手段——符!
一張普通的符,繪起來可能得需要三四天至一周。
路人丁用的一張隱匿符,二師兄花了將近二十天,感應符花了將近一個月。
自路人丁下山之前,二師兄給了他十多張符,不過保命符只有兩張。
路人丁當然不會只有兩張保命符。
在師父閉關之后,他在師父的房間就找到了一些。
這些符并不是全部繪在黃色的符紙上,有幾張是黃中帶黑的符紙。
他個性乖張,自十八歲起就極少與師父說過話。
但他卻是清楚,師父知道他不想呆在西華山,才在自己閉關之前將那些各類的符,都放在明面上。
因為師父知道,敢進到他房間的人,只有路人??!
路人丁拿的符有三十多張,除了隱匿、感應符之外,還有各種類型的攻擊符。
黑色的符師兄他們是繪不出來的。
除了普通的符外,其它的符箓都需要消耗很多的精神力,這也是為什么繪制符箓較慢的原因。
他左手掌心貼的一道黑色的符不是保命符,而是一種攻擊符,叫做“反噬符”。
這種符的特性是將“所有”加諸在自身的外力,全部反彈回去。
類似小說中“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武功。
黑色的花朵在空間消失,無形無質(zhì)。
只有剛才被帶起的灰塵以及樓面上沒有被帶起的塵土、斷磚、腐朽的木頭,以路人丁為中心,向四周散開。
斷磚、朽木沒有散開幾米,便已落下,敲得樓面發(fā)出不同的梆梆聲。
好像有氣流越過門框與窗框,與外面的平緩的氣流碰在一起。
有尖嘯聲,還有幾處悶哼或是什么重重撞擊墻壁的聲音。
浮塵沒有散盡。
空曠的空間里顯露出四五個人。
或站或靠,或呆在角落或貼于磚柱后面。
其中兩人面色有些蒼白,連站在那里好像都有些費力。
“你麻痹,你們這些家伙就喜歡藏頭露尾,全身蒙著裝獵魔者啊,以為老子不清楚你們是些什么東西?!?p> 路人丁看著這幾個顯出真身的忍者,好似完全沒有在意。
“特么的,老郭那家伙干什么吃的,這種不堪一擊的家伙也能放進來?”
“八格……”莫本二郎罵道,他實在想不到路人丁手里的符竟這樣厲害,反震強度太大。
“你麻痹!”路人丁立即回罵一句,感覺很好玩的樣子,有些得意。
“想合伙整老子,門都沒有!一個個傻啦叭嘰的,還玩隱身那一套?是不是你們天皇關門的時候,把你們腦袋給夾了?”
“八格……八格……”
“你麻痹!你麻痹!”路人丁好像和那個家伙對上了火。
站在那里,左手中捏著一張黑色的符,右手握著魍魎刀,神氣活現(xiàn)的樣子讓人咬牙切齒。
“反正你們現(xiàn)在也沒什么力氣,要不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p> 這家伙揮了揮手中的符,一臉賤笑,完全不同于與李征靈一起時候的樣子。
“話說以前,聽兩個忍者在那討論是順產(chǎn)聰明還是剖腹產(chǎn)聰明,一個忍者說順產(chǎn)聰明,另個忍者反駁道,還是剖腹產(chǎn)聰明,因為你們順產(chǎn)的時候都被夾過……”
“八格……八格……”
莫本二郎很是氣急敗壞,想沖上前去卻被山田直男阻止。
“你麻痹!你麻痹!”
路人丁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
“講故事你們都不喜歡聽,是不是想吃點東西?”
山田直男以為路人丁又想使用符箓,想到剛才那張符的威力,不由得想要后退。
“你麻痹,急什么,有這么多人在,老子拉不出來,你們先餓著吧!”
路人丁吐了吐口水,用符掃了掃臉上的浮灰。
“這樣吧,你們圍殺我這事就不和你們算了,把那倆人交出來就算完事,我回我家,你找你媽,可好?”
山田直男作為“赤熾”組織小頭目,當然不會怕死。
在這個組織中,以效忠至死為至高榮譽。
他清楚路人丁的來歷,抓第九局的人引路人丁過來,就是想殺死他。
再將消息放出去路人丁被獵魔者所殺,云凡真人應該會發(fā)瘋的。
他同樣不會畏懼路人丁身上的符,作為高品異能者,路人丁用符手段還殺不了自己。
他在考慮,用什么最簡單的方法致路人丁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