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時前。
風(fēng)華小區(qū)。
李征靈住處。
兩個獵魔者用束縛術(shù)困住張楚風(fēng)與朱汝洲二人,兩根手指粗的尖刺沖他二人的心口直扎過去。
尖刺速度極快,將纏繞其上的黑煙拖行一尺有余。
尖刺映在張、朱二人眼中,如死神的催促符一般,令二人避無可避,只能怒目等死。
對于這個結(jié)果,張楚風(fēng)早有預(yù)料。
他曾經(jīng)想著自己可能會意外死亡,哪知道現(xiàn)在卻是獵魔者親自出手。
那一瞬間,朱汝洲真的是有些后悔,怎么剛從家里跑出來就遇到了兩個“加速”自己死亡的災(zāi)星。
只不過這個念頭在腦子中一轉(zhuǎn)即逝,反倒是因能認識寶靈行空或者是說天煞孤星顯得更欣慰一些,心里現(xiàn)在唯一有些遺憾的就有對家人的愧疚。
…………
風(fēng)從房間一處敞開的窗口進來,流進客廳攪動數(shù)縷黑煙,黑煙裊裊,轉(zhuǎn)瞬無蹤。
陽光更加明亮,照在那兩根黑色的尖刺上,反射出黑亮的光芒。
陽光還照著兩樣不明飛行物。
不明飛行物看不出是什么,像是從外面飛進來的蝴蝶,也像是被風(fēng)吹進來的兩片樹葉。
飛行物有兩樣,在陽光下泛著略顯金色的白光。
飛行物很疾,不知從哪里來,非常突兀地就出現(xiàn)在了客廳里,出現(xiàn)在四人的視線中。
張楚風(fēng)與朱汝洲的眼睛沒有看向兩個獵魔者,只看著射向自己的尖刺。
然后各自便看到了由對面開著的窗外飛進來的那個不明飛行物。
獵魔者同樣看到了那物體,心底微怔,眼神猛縮。
各自單手五指微動,便要將那即將與尖刺相碰的飛行物束縛住,哪知變故再起。
又一縷亮光閃現(xiàn),徑向兩個獵魔者飛去。
亮光如電,其勢比不明飛行物更疾,令到兩名獵魔者不得不移步閃避。
于是,黑煙再起,將二人籠于其中。
黑煙繼續(xù)蔓延,想要將整間客廳占據(jù)。
黑煙翻滾,并不算快,遠遠趕不上尖刺與不明飛行物的速度。
“叮?!薄?p> 四人耳中只聽得連續(xù)兩聲脆響,飛行物與尖刺相遇,尖刺方向微偏。
“奪”的一聲,兩根尖刺難分先后,先是刺中張楚風(fēng)與朱汝洲腋邊胸骨,又從胸骨滑開,帶起一片皮肉與鮮血。
尖刺余力不勁,被墻磚所阻再難以為繼,落在地板上,發(fā)出兩聲清脆的響聲。
兩名獵魔者本來是站在客廳門邊,在閃避那縷亮光時擔(dān)心被人從門外突襲,已各自移開。
客廳的門微開,又有一團閃亮的光探入客廳,逼得其中一名獵魔者退得更遠。
然后便有一個影子從門最高處如水般流了進來。
三枚鐵刺再現(xiàn),從黑煙中間隔一尺呈品字形射向那個黑影。
亮光復(fù)起,“叮叮?!比暎惰F刺全被蕩開,其中兩枚反射入黑煙之中,不見其蹤,不聞其聲。
“草,又是異能者啊?”
黑煙掩映下,影子輕喝一聲,身子晃了幾晃似掙扎了幾下,眨眼間便已不見。
不知是在李征靈房間里,還是在張楚風(fēng)房間里。
獵魔者閃避那縷亮光時,他們對張、朱二人的束縛術(shù)已失去助力。
只不過張、朱二人在生死一霎終究還是緊張,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待到尖刺落地出聲才立時警醒。
“草.泥.媽!”
低沉的怒吼聲中,二人手中的跳跳彈已全部扔進了黑煙之中。
“呯呯呯……”
一連串如鞭炮爆炸聲響起,黑煙之中閃起幾團鮮紅的火焰。
火焰在黑煙中極為醒目,沖起的氣流更將部分黑煙催散,露出幾縷爆炸后生成的白煙。
黑煙散處,地上血跡斑斑。
陽光乘機投射進來,照在那些或點滴或線形狀的血跡上,猩紅。
張楚風(fēng)與朱汝洲并沒有看到那黑影進屋。
沒有想過那兩根鐵刺為什么沒有將自己釘在墻上,也沒有想過自己手腳為什么會突然能動。
這各情形之下,都只想著就算死,也不會讓這兩個獵魔者好過。
升級版跳跳彈由朱汝洲親手研制,殺傷力并不算強,不過還是比前幾天的泥巴威力要大一些。
他清楚地知道,這幾個跳跳彈肯定不能將這兩個高級異能者級別的獵魔者重創(chuàng),至少會對他們的能力有非常大的影響。
只不過,朱汝洲并不了解高級異能者這種能力的來源,因而想法有些片面。
高級異能者的特異功能支撐點卻是“意念”!
也可以理解為精神力,更通俗一點可以說是“想像力”。
意念,是一種腦電波活動,只有當(dāng)腦子沒有受到損傷時,大多不會影響到特異功能的發(fā)揮。
所以,這些跳跳彈爆炸就算傷了獵魔者的身體,卻動不了他們的意念。
除非超強度的爆炸令對方有腦震蕩或是受損,才能令對方使不出特異功能。
這就如同于知信被汽車爆炸后,短時間內(nèi)難以使出“極音殺”一樣。
此時,張楚風(fēng)與朱汝洲手段用盡,正要彎腰抓起落在腳下的鐵刺,便覺目光之中陰影更重,好似有鳥從陽光中飛過。
心警之余皆抬頭一看,只看到黑煙之中似有道模糊的亮光一閃即逝,接著便聽到黑煙里有怒吼傳出。
張楚風(fēng)二人不知道黑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各自將腳下兩柄鐵刺抓在手中,緊靠一起關(guān)注黑煙內(nèi)的動向。
少時,便聽到黑煙中“噗通”一聲,聽著聲音像是有人倒地。
“誰?你是誰?”
木訥的嘶聲再度響起,可除了聽到張楚風(fēng)與朱汝洲的粗喘聲外,再無人聲。
張楚風(fēng)與朱汝洲對視一眼,明白黑煙之中有了其它變故。
從剛才的“噗通”聲與獵魔者的吼聲,二人可以料到黑煙內(nèi)有一個獵魔者應(yīng)該重傷或是殺死。
只是——誰能在這種情形下對獵魔者出手?
宋子文他們肯定還在常源市,李征靈肯定還被關(guān)在看守所。
現(xiàn)在能幫他們的人全都不在,那這個看不見的“鬼影”到底是誰?
黑煙更濃,不停翻涌激蕩,像冬日溫泉上飄浮的厚重的水汽。
“第九局沒有你這樣的人,你究竟是誰,敢不敢不要藏頭露尾?”
黑煙中聲音再起,冷冷的沒有絲毫情感。
“第九局?”張楚風(fēng)與朱汝洲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張楚風(fēng)見過第九局的郭亙恒,他知道郭亙恒已經(jīng)調(diào)走了,所以這個沒有現(xiàn)身的人應(yīng)該不會是郭亙恒。
如果真是哪個世家的人的話也不可能??!
李征靈并沒有和他說過與哪個世家有什么有關(guān)系。
“難道是酒肉和尚派人來了?”
張楚風(fēng)只能想到這個可能,心里不由暗喜,臉上緊張的神情稍微松了下來。
如釋重負地喘了口粗氣,靠在墻壁上原本挺直的身體也變得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