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打臉來得猝不及防
就算阮軟的速度再快,傅翊琛還是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浴室里蒸騰的熱氣熏得他臉上的溫度更高了。
“你在干什么?”阮軟皺著眉,往后退了幾步,如果仔細看,能看到她眼里少見的閃過了慌亂。
她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
“我……沒事。”傅翊琛看了她一眼,忽然又覺得不妥,立馬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她。
“那還不出去?”要等她動手嗎?
傅翊琛一言不發(fā)地快步走了出去,連忙帶上浴室的門,背靠著門,他耳朵依舊發(fā)燙。
傅翊琛出去了,阮軟還是待在原地,剛才他那么急忙闖進來,分明是有什么事情。
算了,他不問就不問吧。
阮軟飛快洗完澡,想打開門的那一刻,手指在門把手上頓了片刻,她已經(jīng)能預(yù)料到,推開這扇門之后,氣氛會有多尷尬了。
搖了搖頭,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甩出腦袋,阮軟毅然決然地打開門。
一打開門,傅翊琛剛好端了一盤水果上來,看到阮軟出來,朝她那邊靠近了一點。
“王管家專門給你切的。”
應(yīng)該說,是他專門跑到樓下讓人準(zhǔn)備的。
“哦?!比钴浐鷣y應(yīng)了一聲,沒敢對上他那雙漆黑的眼睛,接過水果盤。
傅翊琛盯著她的背影,眸色幽深,腦海里浮現(xiàn)出,浴室里阮軟露出骨感十足的肩膀,白而細膩的皮膚。
他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時候,立馬變了臉色,他這是在亂想什么。
經(jīng)過了剛才兵荒馬亂的事情,傅翊琛沒再提起公司系統(tǒng)的事情,兩人之間的氣氛總是隱隱透著一抹曖昧。
這天晚上,阮軟早早就躺上床睡覺了,她不知道怎么打破這種氣氛,只能選擇逃避了。
第二天,阮軟早早就去了醫(yī)院,不出她所料的,掛她號的病人依舊不多,看完寥寥幾人,她又沒事干了。
畢竟她也知道,中醫(yī)這一行,是年紀(jì)越大越吃香,病人會下意識地以為那醫(yī)術(shù)就會越高超。
無聊地在位置上轉(zhuǎn)著自己的杯子,阮軟剛想打開網(wǎng)站上網(wǎng)沖沖浪,沒想到門突然被人很有節(jié)奏地敲了三下。
阮軟抬起頭,就看到門邊探出了一顆腦袋,是新來的實習(xí)生,叫方珉,一個個性活潑,很可愛的小姑娘。
之前阮軟見過她兩次,每次她都會很有禮貌地跟阮軟打招呼。
“是小珉啊,進來吧?!比钴浶Σ[瞇地看著她,她對這個小姑娘的第一印象不錯。
方珉立馬小跑進來,手里抱著一堆臨床資料:“林醫(yī)生,我有點問題想請教你。”
她上次也看到阮軟幫人看病的場景了,太厲害了,所以她有什么問題覺得來問阮軟,絕對沒錯。
“什么問題?”阮軟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資料。
方珉立馬翻開她帶來的資料:“就是這個……”
今天早上,阮軟都在幫方珉解答疑問,兩人很愉快地一起度過了這個早上。
多虧了她,阮軟才不至于那么無聊,所以吃午飯的時候,阮軟直接請她出去吃了一頓。
兩人吃完飯回來,有說有笑的,阮軟剛準(zhǔn)備回自己辦公室小鼾一會兒的,一拐彎就碰上了中醫(yī)科室的一位老同事。
對方是一位上了年紀(jì)的老頭,姓張,阮軟私底下直接叫他張老頭,他在中醫(yī)界混跡了三十多年,直到今年才被評上專家。
專家這個稱呼是他引以為傲的,畢竟是他奮斗了三十多年才得來的,但沒想到阮軟一來,
直接就是專家,掛號費跟他一樣高。
這才是他覺得不公平的地方,憑什么?哪有那么年輕的人被評上專家的,他篤定阮軟是走后門進來的,所以對她一點好印象都沒有。
這回兩人直接撞上面了,張老頭自然少不了一頓嘲笑。
“聽說你的病人還是很少?”
阮軟剛想說話,張老頭自說自話,嘲諷阮軟這幾個字都快印在腦門上了,立馬又說道。
“不過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前輩,看在我們是同事的份上,不要說我不照顧你,我下午有個病人過來,這個病人就讓給你好了,到時候你來我辦公室?guī)退委煟憧丛鯓???p> 阮軟全程安靜地看著他表演,甚至有點想笑,這年頭倚老賣老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阮軟自然是一口答應(yīng)下來了。
“好啊,那到時候你來叫我就行?!比钴洃?yīng)完,搭著方珉的肩膀走了。
張老頭暗自得意,在心里罵阮軟不自量力,殊不知他心里的小算盤,早就被阮軟看得一清二楚了。
下午,阮軟正癱在自己的辦公椅上睡得正舒服,突然一把嗓門直接把她叫醒了。
她睜開朦朧的眼睛,手底下的小護士跑過來說:“林醫(yī)生,張專家那邊叫你過去一趟?!?p> “哦!”阮軟應(yīng)了一句,伸了個懶腰,又喝了一杯水,才不緊不慢地往門口晃悠過去。
阮軟到張老頭辦公室的時候,他跟病人都在等她了。
“今天給你治療的就是這位醫(yī)生,人家可是國外留學(xué)回來的,保證一次就給你治好了?!睆埨项^話里帶著一股酸勁,他就等著看阮軟出丑了。
這個病人可是他幾個療程下來都沒能治好的病人,他故意這么說,就想看阮軟出丑。
那個病人也是上了年紀(jì)的,一看阮軟這么年輕,立馬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可是張老頭都這么說了,他又不能說什么,只能乖乖等待治療。
阮軟了解清楚病人的病史,然后讓小護士把她的銀針拿過來,讓人躺在小床上,準(zhǔn)備了一盞酒精燈,每根針都在火上加熱一下,然后插進皮膚。
阮軟每扎一下,對方就痛得叫一聲,旁邊的人默默捂上了耳朵。
此刻,門口多了兩個高大的身影,傅翊琛和顧清風(fēng)站在門口,看著阮軟一臉自信地給病人施針。
今天剛好傅翊琛過來找顧清風(fēng)有點事情,沒想到就被拉到了這里,說有好戲可以看。
傅翊琛特別喜歡看她那副自信的樣子。
“那就是你家小嬌妻的樣子,老帥老酷了?!鳖櫱屣L(fēng)不嫌事大地揶揄道。
傅翊琛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繼續(xù)看阮軟幫人治療的時候。
“喂,你到底會不會治?”張老頭有點看不下去了,怕自己的病人折在阮軟手上。
“這是我的獨家秘笈,燒火山針灸療法,你該不會沒聽過吧?”阮軟一臉吃驚地看著他,可是眼里分明一點都不驚訝,甚至滿臉都是你懂什么的神情。
氣得張老頭好幾次想罵人,又憋了回去。
半個小時之后,阮軟將針取出來:“好了,起來吧,感覺如何?”
病人坐了起來,認(rèn)真感覺了一下,一臉驚奇:“好像真的好了?”
“這這這怎么可能?”張老頭明顯不信,立馬抓過病人的手開始把脈,片刻之后,他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這怎么可能?居然真的治好了?!?p> 阮軟就喜歡看他這幅挫敗的樣子,讓他知道生活中的打臉往往來得猝不及防。
阮軟心情還不錯,拿著自己的針就準(zhǔn)備走了,一轉(zhuǎn)身,就跟門口那雙熟悉深邃的眸子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