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篤定她在撒謊
是要給新人大放光彩的機會,但是也不能立馬就把老員工踢走,周老沉思了一下:“后面還有一場演出,那場演出你上吧?!?p> “不行!”阮青玉二話不說就拒絕了:“我就要上兩天后這邊演出,這是之前早就定好的。”
這兩場演出的重量壓根就不能相提并論。
一時間氛圍有些僵持,阮軟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周老,兩天后的這場演出,我還是不上了吧?!?p> 頓了頓,阮軟用余光不動聲色瞥了阮青玉一眼:“畢竟我是新人,不應該一來就破壞規(guī)矩的?!?p> 話落,阮青玉氣得更加牙癢癢了,這茶里茶氣的語氣,擺明了就說她欺負新人,太可惡了。
“你叫青玉是吧?”阮軟似乎沒有看出對方的怒氣,親切地拉住她的手:“放心,我并不想搶走你的演出機會,兩天后的演出就讓你上吧。”
語氣落落大方,這個機會原本就是阮青玉,現(xiàn)在阮軟這么一說,仿佛就是施舍給她的。
阮青玉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氣急敗壞:“這本來就該我上!別把自己說的那么高大上?!?p> 阮軟被兇得一愣,當即露出些許慌張的表情,想解釋:“青玉,我不是這個意思……”
“夠了!”看不下去的周老出聲打斷了她們。
拿出長者的嚴肅,對阮青玉說道:“你練習了那么多遍,還不如人家看兩遍就會,你自己是什么水平,你自己清楚,還需要我說更多嗎?”
樂團的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來,雖然小聲,但是也有些許難聽的詞眼落入阮青玉的耳朵。
她生氣地瞪了他們一眼,周圍立馬噤聲,她憤憤對周老道:“你會后悔的?!?p> 說完,人就跑了。
阮軟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還真是禁不起折騰,她要把之前所遭受過的一切,百倍千倍奉還給阮青玉,教她好好做人。
這兩天的事情,只是一個開始。
心里是這么想,面上一如既往地透著些許無措和擔心,看向周老。
“不會出事吧?要不然我還是去跟她說一說吧,把兩天后的演出機會還給她?!?p> 周老嘆了口氣,長輩般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阮軟的肩膀:“放心吧,她能出什么事情,再說了,舞臺本來就是留給最優(yōu)秀的人,何來還不還一說?”
解散前,周老讓阮軟好好準備兩天后的演出。
今天的計劃成功完成,阮軟心情明顯不錯,回傅家的時候,嘴角還是微微上揚的。
只不過令她意外的是,剛推開房門,傅翊琛坐在房間里。
兩人四目相對,阮軟嘴角的弧度瞬間定格住,第一反應竟是,慶幸自己率先卸了妝。
要不然房間里突然闖入一個陌生人,大概率會被扔出去,而且自己的計劃也會被發(fā)現(xiàn)。
傅翊琛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上下掃了眼阮軟的穿著:“你心情看起來很不錯?!?p> “嗯,碰上好的事情了?!比钴浡氏纫崎_了眼神,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些心虛,面上卻很淡定地走了進來。
到現(xiàn)在,阮軟還是不太習慣,跟一個大男人在同一個屋子里相處,她抓了衣服往浴室走:“我先去洗澡?!?p> “嗯?!备雕磋谋乔焕锇l(fā)出聲音,應了一聲。
阮軟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就是希望出來的時候,傅溫書已經(jīng)不在外面了,但是現(xiàn)實總是讓人失望。
男人依舊巋然不動地坐在沙發(fā)上,阮軟擦頭發(fā)的動作一頓,還好她穿得規(guī)矩。
敲門聲適時響起,打破了一室的安靜。
傅翊琛正準備起身,阮軟立馬把毛巾披在肩膀上,說道:“我去開門?!?p> 打開門,是傅翊琛的高級助理,林毅看到阮軟立馬問了一聲好:“少夫人好,我是來給老板送資料的?!?p> 說著,看了一眼還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
傅翊琛始終盯著阮軟的背影:“把資料給她吧,你可以先回去了?!?p> 一得到命令,林毅瞬間就把資料遞給了阮軟,恭敬地笑了笑:“那我先走了?!?p> 阮軟有些疑惑地關上門,把資料給了傅翊琛,準備去找點別的事情干,反正就是不想和這男人待在同一個屋子里。
剛轉(zhuǎn)身想走,手腕忽然被人抓住,阮軟臉色一變,下意識想一拳揮過去。
男人低沉溫和的嗓音響起:“不想一起看看嗎?這里面都是關于阮家的資料?!?p> 阮軟被關在精神病院六年了,了解的情況應該不多,讓她看看總沒有錯。
可是,她剛才一臉防備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聽到傅翊琛的聲音,阮軟才回過神來,意識到這里不是精神病院,而是傅家。
之前在精神病院,只要被抓住手腕,就意味著要打針吃藥,如果不乖乖聽話,就會有別的辦法讓你服從。
之前的傷害歷歷在目,阮軟抿了抿唇,掙脫開男人的手,用咳嗽掩飾自己的異常舉動,坐了下來。
“你怎么了?”傅翊琛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沒事,就是不太習慣別人的觸碰。”阮軟只是順口一說,也沒有針對傅翊琛的意思。
可她一說完,傅翊琛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臉色微妙,所以她不習慣自己的觸碰?六年前的事情,讓她不習慣跟別人有肌膚接觸嗎?
“不是說要看資料嗎?”阮軟扯開話題,轉(zhuǎn)移傅翊琛的注意力。
“嗯?!备雕磋∈栈厮季w,翻開了資料,心里揣摩著該怎么開口。
在看到六年前的資料時,眼神暗了幾分,他找到了開口的機會。
傅翊琛隨意翻著手上的資料,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六年前,阮家舉辦了一場宴會,規(guī)模不小,你有參加那場宴會嗎?”
提到那場宴會,阮軟的神情控制不住地變得難看起來。
六年前,阮正為了阮青玉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對外界宣布了阮青玉的存在,也就是這場宴會,讓阮軟淪落到今天的地步。
那是毀了她的開始。
阮軟很快調(diào)整好自己的表情,毫不猶豫地矢口否認:“沒有,當時剛好有事情。”
“原來如此。”傅翊琛將她的表情變化全部收入眼底,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卻沒再深究下去。
心里篤定阮軟是在撒謊,如果不是撒謊,怎么會露出那些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