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這還真不是人遭的罪
看著眼前這個逆光而坐的司沫,恍惚間,覺得這個女孩早已不是五歲孩童,早已亭亭玉立,心若磐石。
宮子凌這般想著,隨即不自覺的嘴角上揚,好似一副我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模樣。
‘看什么看?’司沫忍住傷痛,緩緩抬頭,卻對上這家伙看著自己傻笑的模樣,隨即沒好氣的說道。
‘自然是欣賞你的花容月貌了。’宮子凌毫不知羞恥的回應道。
‘你是不是有???’司沫默默翻了個白眼,看著這個睜眼說瞎話的男人。
‘你不是早就知道嘛,遇見你之后得了相思病啊?!瘜m子凌坐到了桌子上,一縷青絲,自然散落在了胸前,手中如墨般的笛子在修長的手指間轉(zhuǎn)動著,絲毫不覺得自己說了多無恥的話。
‘說真的我挺羨慕你的皮膚,你說你怎么能把它保養(yǎng)的這么厚。’司沫更是絲毫不在意這家伙說的撩人之言,直接懟了回去。
‘你這丫頭,好不解風情。’宮子凌故作一派受傷的模樣。
‘要不我叫化蛇過來?他風花雪月這么多年,一定是個解語花?!灸荒樃臉幼拥馈?p> ‘你這丫頭,這許多年都學了些什么東西啊,思想這般開放?!瘜m子凌聽到解語花這三個字后,看著司沫的猥瑣表情,便知道,一定不是好話。
‘大哥,我又不是古代人,我一個新新世界的新新人類,思想難道還能像你這般迂腐,不對,你也挺接受我們那個時代的快樂,不是嘛?!灸p微的挑著眉,這表情,還真是像極了看多了原耽文的腐女一般。
‘不過,你這變臉速度倒是極快,你在化蛇面前可從沒這樣過,怎么,合著就調(diào)戲我這無知少女唄?!灸恢倍加X得,只要自己身邊優(yōu)化蛇,這家伙出來的次數(shù)都很少,除了自己叫他,而且還總是特別嚴肅的樣子,不對,是冷漠,是清冷孤傲,就好像在保持形象一般,所以也無怪乎司沫多想。
‘收收你的腐女心思,你是不是不疼了,這般油嘴滑舌?!瘜m子凌嫌惡的說著。
‘疼啊,怎么可能不疼,合著每次受傷的不是你哈,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說說,你求我?guī)兔?,還得讓我受處罰,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一提起這事司沫便無比的痛恨,這什么道理啊。
‘我何時求你了?’宮子凌直接回懟道。
‘你可是靠它涅槃重生,怎的這般薄情寡義,你自己不是說了嘛,一切都是因果循環(huán),這是你該受的。’
司沫一聽這狼心狗肺之言,瞬間不想再聊了,這家伙,永遠能把她的話題聊死。
就這樣,房間里安靜如斯,宮子凌停了一會,道;
‘司沫,你是否一直覺得我冷漠無情,不顧你的生死?!?p> 司沫一聽這話,眼神瞟了宮子凌一眼,給了他個,你自己覺得呢的眼神。
宮子凌輕笑,隨即從掌心幻化出一枚金丹,司沫原本余光看他的眼神也正視了一番,道;
‘這是,這是,那個,那個小狐貍的金丹,你不是說要他們的金丹無用嘛,以前那些小妖可是送了多少自己的金丹求我,你可都沒讓我收,這次,你是為何讓我收了這小狐貍的金丹,你別告訴我只是因為她是上古神獸啊,我不信。’
‘自然不是,只是因為從沒人知道,這只九尾狐可是先天至寶,千萬年間九尾天狐的族群中只有她,有兩顆心臟,這也是為什么狐族禁術(shù)只有她能扛得住?!?p> ‘那九天天雷,五百年渡劫,為的就是合二為一,所以她才可以把她以為的一半化為人心的心臟,融進了護心石中,另一半便是融進了金丹之中。’
司沫聽完問道;‘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宮子凌道;‘自然跟你有關(guān)系,這金丹把它吃下去,護住心脈?!?p> 司沫手指了指自己,宮子凌道;‘就是讓你吃?!?p> 司沫心中不疑有他道;‘你什么時候這般好心了?’
‘你吃不吃,一天到晚的,我可告訴你,這次你戴不了這個護身法器,這金丹便能護住你的心脈,我告訴你啊,你要是死了,誰給我干活?!?p> 宮子凌最后欠欠的說道。
‘所以,你早知道,我心有戾氣?’司沫接過金丹,在掌心玩弄著。
‘你的身體,我什么不知道。’宮子凌伏下身子,輕呵著氣,氣息在司沫耳邊纏繞。
這曖昧至極的語氣屬實有些上頭,這五官精致的好似上天的恩賜,卻又讓人覺得完美到看不真切,像是云霧里看瓊花,碧水中撈明月,玉色盈盈的肌膚水光流動,璀璨的光影之下,一雙眼眸宛如雪山之巔冰蓮嫩蕊中吐出的露珠兒,帶著看破紅塵三千,傾盡盛世流年的清冷與通透。
這般絕色,其實一般人能抵擋的住的。
但司沫豈非一般人,嗤笑道;‘你這是準備色誘我?’
‘未嘗不可。’宮子凌未勾唇角,輕聲吐露道。
這次司沫倒是沒有直接回話,把掌心的金丹直接遲到了了嘴里,感受著那金丹好似有靈性一般,進入到心臟,好似有股暖流層層包裹。
‘恩?身體怎么也不痛了?’司沫等了一會感受著渾身的變化。
‘廢話,九尾天狐的金丹,擁有上千年的修為,雖說這小狐貍把自己折騰成那般樣子,但金丹的修為還是在的,畢竟也是上千萬年的族群,這金丹絕對是能保住你的小命的,用這修為修復你的傷還不是小事。’宮子凌傲嬌的說道。
‘那,你以前為什么不讓我接受那些小妖的金丹,這樣我也少受些痛苦?!?p> 司沫一臉的你為什么不早說的樣子。
‘大姐,你有點腦子好不好,九尾天狐是仙獸,那些小妖可是純正的妖族,他們的金丹帶著無盡的妖氣,若是吸收他們的金丹,恐怕,你只會永墜閻羅?!?p> 宮子凌一臉正氣的說著,司沫一聽,哎,果然,世上沒有白吃的金丹啊。
‘行了,明日你該受的刑罰,痛苦不會減輕絲毫,這金丹也只是護住你的心脈罷了,該承受的你還是要承受,記住,不要生出反抗之力,否則,前功盡棄,你回不回得來,可就不一定了。’
宮子凌說完便直接回了虛空,反正自己該提醒的提醒過了,別的只能靠她自己。
就這般,平平靜靜的度過了這一天一夜,第二日宮子凌如約出來準備送司沫進入無人之境,司沫便這般躺在床上,身旁的化蛇坐在身邊,宮子凌施法把司沫送入,便直接回了虛空,看似一點都不擔心的模樣。
而化蛇一邊握著司沫的手,另一只手拿著司沫的人魚淚,臉上的擔憂神色根本掩飾不住。
而司沫此時也已進入這無人之境,地火遍地,灼熱難忍,而感受到司沫闖入的氣息,四條鎖鏈一同抽出,捆綁住了司沫的手腳,把她吊在半空,這熟練地動作看來司沫還真是沒少來。
司沫隨即深呼一口氣道;‘你們迫害我這許多年,都不跟我說一下,受刑時不能生反抗之心,也屬實太不夠朋友了吧,還害得我遭二遍罪?!?p> 司沫自然知道沒人會回應她,又緩緩說道;
‘哎,行啦,開始吧,我準備好了,早點弄完早點回家吃飯。’
司沫說完,直接閉上了眼睛,感受著身下烈火焚燒靈體,感受著極寒之刃開始從胳膊開始凌遲,一刀一刀,不曾流血,但卻痛不欲生。
司沫就這般感受著,不叫不喊,不咬牙,心無旁騖,放空自己,不生任何反抗之力,直到凌遲到一半時,胸前突然一熱,那是一把由三昧真火煉制的烈焰刃,與極寒之刃相生相克,原本被極寒之刃所留下的寒氣,一霎間被烈焰侵蝕,刨開胸口,烈焰化作一只手,,快狠準的掏出心臟,那一瞬間,司沫痛苦的說道;
‘這他媽真不是人遭的罪?!?p> 刨心的痛苦比司沫過去習以為常的凌遲更加痛苦千萬倍,可靈體本就不會流汗,所以司沫只有表情才能看得出她正在遭受極大地痛苦,沒有了人魚淚的加持,司沫的靈體只是普通靈體,只要稍不注意,便會魂飛魄散。
不能喊,不能叫,這痛苦還不能留在心里,司沫只能吐著氣,平緩的呼吸,緊皺眉頭,緩緩地睜開眼,看著自己的心臟在那團烈焰中化為灰燼,然后在看著被凌遲的地方重新恢復,這恢復可一點也不比凌遲來的簡單,那也是痛苦不堪的。
在外的化蛇,就這般給司沫一點點擦拭留下的汗,一遍遍的給司沫把緊緊攥住的手撫平,以免她抓傷自己,化蛇就光這般看著,也知這痛苦一定比平日的來的更兇狠。
想著過去第一次看她進入無人之境,想著給她輸些靈力修為減輕她的痛苦,卻被宮子凌及時攔住,那時化蛇才知,司沫進入無人之境決不能接受任何外力的干涉,否則,便會反噬的更加嚴重。
這也是化蛇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無能為力,什么是無力感,什么是毫無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