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御書房分辨
曾小小回府后,便和曾楷之商量,決定告御狀,沒錯,是告御狀。
褚建國這樣的人物,還真不能用一般的衙門去對付。
若不是自己想到可能是褚建國動手,早早地通知了慕楚謙,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
第二天。
“皇上,臣有本啟奏?!庇鶗績?nèi),曾楷之跪在地上,行著君臣之禮。
緊張的氣氛,沒有任何多余的聲音,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準奏?!迸喠撕靡粫鹤嗾拢粋€中氣十足的男聲響起,帶著嚴肅與威嚴。
“儲大人謀害皇室宗親,且證據(jù)確鑿,希望皇上能還臣的女兒一個清白?!痹暅I俱下,寬大的袖子還時不時地捶打著地。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老父親撕心裂肺,求告無門的模樣,十分令人心疼。
“朕知道了,剛才褚將軍已經(jīng)和朕謝罪了。朕看你們之間肯定是有誤會,不如握手言和算了,反正你的女兒也無大礙?!被噬陷p飄飄的一句話,似乎在試圖掩蓋褚建國的錯誤。
“草菅人命也能握手言和?”沒等皇上讓他起來,曾楷之便直接甩了甩袖子,站了起來,言語中盡是嘲諷之意。
皇上看著曾楷之,眼神發(fā)愣,隨機又笑了起來。
“如何草菅人命呢?忠義王,你可要用詞準確啊?!被噬弦贿呅χ?,一邊吩咐太監(jiān)給曾楷之上茶。
“謝皇上賜茶?!痹舆^茶,神色淡然,他沒有喝,而是將茶放在了一邊。
“越發(fā)不懂規(guī)矩了?”皇上見狀,將手中的奏章放下,繼而嗔怒道。
“臣不敢?!痹粸樗鶆?,不卑不亢地回應(yīng)。
他知道,如果此刻退讓,以后褚建國就會成為一顆毒瘤,還是光明正大的那種。
他不期望能夠拔出這顆毒瘤,但是無論如何也要讓對方有所忌憚。
“好了,你好歹是我的義弟。我怎么會不站在你這一邊呢?!被噬献哌^來,讓曾楷之挨著自己坐,也不管曾楷之是否愿意。
“那就幫臣弟做主,給臣的女兒一個公道吧?!痹凵袢彳浟诵瑧B(tài)度不似之前強硬,而是屈膝跪下,語氣也平和多了。
“行了行了?!被噬蠈⒃銎穑瑑扇藖淼揭慌?,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去傳褚建國,我倒要看看這個混小子怎么解釋。”皇上眼神陰狠,語氣強硬,和剛才完全判若兩人。
一旁的太監(jiān)領(lǐng)了旨意就急匆匆朝外面小跑而去。
“你打算怎么處置褚建國?要不我們殺了他吧?”皇上歪著脖子,拿起桌上的茶杯開始把玩起來,還時不時地瞥一眼曾楷之。
“微臣不敢做主,都聽皇上的?!痹牭交噬系脑挘吂М吘吹鼗貜?fù)。
“那就好?!被噬贤O率种械膭幼?,走到窗前,欣賞著窗外的景色。
“微臣叩見皇上。”褚建國來了,正跪在門外。
“進來吧?!毕噍^對于曾楷之,皇上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嚴肅。
褚建國進來了,他跪在地上,一言不發(fā)。
“褚將軍,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謀害陽朔郡主,皇室宗親你也敢動?”皇上突然拍桌怒斥,驚得一旁的曾楷之都差點要跳起來。
“微臣冤枉啊,皇上,微臣沒有?!瘪医▏虻卮蠛簦b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別到這里裝,人證都在這里?!被噬献屘O(jiān)將那個刀疤男帶進來了。
只見刀疤男被五花大綁地扔在地上,臉上已經(jīng)被毆打得不成人樣,頭發(fā)凌亂,胸口還結(jié)了刀痂。
“忠義王,你審問吧,朕累了,朕看著就行?!被噬洗蛄藗€哈欠,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手肘輕輕倚靠在桌子上,撐著腦袋,拿起一本書左右翻看。
“你可認識他?”曾楷之朝著皇上拱了拱手,也不推辭,開始發(fā)問。
“認……認識?!钡栋棠幸呀?jīng)被打得遍體凌傷,說話聲音也止不住顫抖,全然沒有之前的氣勢。
褚建國緩緩側(cè)過身子,上下左右打量,然后他搖了搖頭說:“我不認識這個人?!?p> “現(xiàn)在雙方各執(zhí)一詞,你該如何?”皇上站起身,盼著刀疤男轉(zhuǎn)了一個圈,思考起來。
“簡單,只要皇上傳召當(dāng)事人和目擊者就行?!痹晕⑺妓骱笳f道。
“傳!”皇上高聲喊道。
“傳陽朔郡主,傳大皇子二皇子!”太監(jiān)的聲音響徹整個皇宮,仔細聽起來還有回聲。
“參加皇上,參見父皇?!痹⌒『蛢晌换首诱蛟诘钔?,所以沒多久就到了。
“他們言辭有出入,褚將軍說不認識他。”皇上指了指兩個人,又指了指刀疤男。
“啟稟父皇,兒臣與大哥在郊外發(fā)現(xiàn)此人將陽朔郡主捆綁,意圖不軌?!蹦匠t指了指刀疤男,隨后低頭說道。
“求皇上明察啊!這也不能說明我與此人認識??!”褚建國聽到慕楚謙的話,立刻就見縫插針地為自己辯解。
“皇上,還有其他證據(jù)?!痹姞?,立刻說道。
“啟稟父皇,兒臣發(fā)現(xiàn)這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其乘坐的馬車,是從褚建國的府邸出發(fā)的,并且駕車的車夫,是褚建國的家奴?!贝蠡首友a充說道。
“哦?”皇上聽到大皇子的話,滿意地點了點頭。
“皇兒做事越來越成熟老練了。”突如其來的一句夸贊,讓在場眾人都摸不著頭腦。
但是他們并沒有在意,而是繼續(xù)分辨起來。
“你還有何話說?褚建國!”曾楷之質(zhì)問著正在擦汗的褚建國,怒火仿佛已經(jīng)難以壓制。
“我真的不認識他!皇上,您可要為微臣做主啊,微臣對您一片忠心,怎么可能去害皇親國戚呢?”褚建國大呼冤枉,跪著走到皇上跟前,扯著皇上的褲腳就開始擦眼淚。
皇上嫌棄地將腿從褚建國跟前拿開,笑呵呵地說道:“朕知道你的忠心,別傷心了。”
“只是現(xiàn)在兩位皇子的證據(jù)都指向你,你總得有個說法吧?”皇上蹲下來,看著褚建國說道。
煙雨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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