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安達的小酒館里,我正在跟新認識的兩個少年喝酒。
“哈哈哈哈,胡安,連酒都不會喝,你還敢跟著我出海!”阿爾貝羅取笑起自己的小伙伴。
“誰說我不能喝的!”胡安漲紅了小臉,盯著手上的酒杯看了半天,終于下定了決心,捏住自己的鼻子喝了一口。
哇!咳咳!胡安馬上把剛喝進去的酒吐了出來,還不斷的咳嗽。
哈哈哈哈!整個酒館的酒客哄堂大笑。
阿爾貝羅笑得趴在酒桌上,用力的拍著桌子,能看到胡安出丑實在是太痛快了。
我笑瞇瞇道:“真是沒想到,你就是迪亞哥.薩爾摩安特的兒子,你可真是有個了不起的父親,我在大明的時候拉斐爾.卡斯特路就經常提起你的父親?!?p> 剛才在碼頭上,阿爾貝羅上了我的“火眼號”參觀后,也帶著我們去參觀了他的船,看到他船上的藍白徽章,我乘機問了一下這個徽章的來歷。
沒想到這個徽章就是薩爾摩安特商會的徽章,而阿爾貝羅正是會長迪亞哥的親生兒子。
這位闊少為了不想活在父親的影子下,拉著自己唯一的一個朋友胡安一起出海跑起了貿易,出門時只帶了2000銀幣的他,如今已經是個百萬富翁了。
離家以后,盡管已經很多薩爾摩安特商會的高級會員認出了他們的少爺,不過知道自己寶貝兒子離家出走后,迪亞哥并沒有派人將他追回來,反而私下給商會的主要成員下達了命令,讓他們不用理會自己的兒子。
“他確實是個了不起的男人,不過總有一天,我會比他更了不起!”阿爾貝羅自信滿滿道。
“好好努力,我對你有信心,阿爾貝羅!”投以一個贊許的微笑,此時的我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慈祥的兄長。
“謝謝你,古堡提督!”阿爾貝羅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以后你可以叫我古堡!”我承認,我非常有興趣拉攏這位葡萄牙第一闊少。
“我真替你感到可惜,古堡,你的損失也太大了點,你知道嗎?上次有個東方人運來了一船大明出產的絲綢到了里斯本,整個港口都瘋了,上帝??!那種精美絕侖的東西真的是人能造出來的嗎?那個家伙帶回來了兩千箱,你猜他賣了多少?”阿爾貝羅說道。
“哦?已經有東方人在歐洲賣過絲綢了?那一箱子是多少價格?”我饒有興致的問道。
“兩千箱的絲綢被他賣了兩千萬!上帝啊,兩千萬啊!那個家伙一下子就成了富翁了!”阿爾貝羅兩只眼睛直冒金光。
“一箱子一萬?媽的!我足足1500箱全沉到了印度洋去了!”我咒罵著,心里不停滴血,1500箱的絲綢一箱不剩的全沉在印度洋里了,還有那些瓷器、白銀跟茶葉,撇開其他的不算,單單這批貨拉到歐洲最少也值2000萬。
不知道還不要緊,知道自己原來損失這么慘重,心里便極度的不爽。
“古堡,有份生意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卑栘惲_突然刻意的壓低了聲音。
“這么神秘,你可不要告訴我,奴隸買賣你也有一份!我雖然損失很慘重,不過錢這東西多少還是有點的,這種事我可不干!”我忙一本正經道,這樣說更多的是說給我旁邊的琉璃聽的。
“當然不是,奴隸買賣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呢?不過這個生意也不太光彩!”阿爾貝羅道。
“到底是什么?”我問道。
“走私紅寶石!”阿爾貝羅道。
“紅寶石?羅安達可以走私紅寶石?”我問道。
“不錯!有黑市商人出售紅寶石,從黑市商人那里可以提前買到港口內交易所主那里買不到的貨物,而且不用交稅,成本低廉了許多。我甚至曾經在阿克拉港用很少的錢跟黑市商人買到些的紅寶石?!卑栘惲_道。
“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過走私這種事!既然是走私,那就是違法的,被抓到了會怎樣?”我問道。
葡萄牙第一闊少竟然做起了走私買賣,我倒是覺得挺有趣的。
“沒收走私者當前攜帶在身上的全部財產!這也包括走私者停在碼頭上的船?!卑栘惲_道。
“你瘋了,這樣一旦被抓到了,跟破產有什么區(qū)別?”我的船上可還有不少的寶貝,為了這點蠅頭小利冒險走私,萬一被抓住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但是紅寶石目前在任何港口都買不到,只需要花費5000多購進一單位,帶回歐洲賣,一單位就可以賣到16000的高價了,利潤相當的可觀?!卑栘惲_道。
叮的一聲,我的耳朵里仿佛響起了金幣互相碰撞的聲音,一單位1萬1的利潤,這可就不是什么蠅頭小利了,從羅安達到歐洲的路程還不到從東亞到歐洲路程的三分之一,利潤卻差不多,走私的利潤確實大的驚人。我笑瞇瞇的看阿爾貝羅一眼道:“難怪有人說,大富豪的原始積累都是不光彩,你小子倒也膽大!為什么告訴我這條發(fā)財之道?”
阿爾貝羅道:“走私是能迅速的積累原始資金的辦法,我也是被逼無奈才這么做的,因為我在給父親大人的信上寫清楚,一年之內,我要帶1億銀幣回家,而他就必須同意我脫離薩爾摩安特商會,讓我創(chuàng)立自己的商會。本來我以為是件很輕松的事情,但是等我出來以后,才發(fā)現,這筆數目并不小,我在歐洲待了兩個多月,才賺到了第一個一百萬,我現在連換條大船的錢都沒有。后來,里斯本掀起了非洲熱,不停的有人從非洲帶回來了大量的黃金跟鉆石發(fā)了大財,雖然沿途的風險巨大,但是如果能平安運到里斯本,利潤是相當的可觀的,于是我也鋌而走險跑到非洲來,還好,路上雖然碰到幾次海盜,總算能活著到羅安達了,可是到了這里回程便成了最大的問題。如你所見,我只有一條小船,回去的路上很難再躲過海盜的攻擊,你的船性能如此好,而且你有能耐從東亞跑到非洲,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安然無恙的從非洲抵達歐洲,因此我希望你能帶我回歐洲,我沒其他的朋友,只能靠你幫忙了?!?p> “跟著我的船,恐怕航線不會如你所愿,因為我還有許多港口必須要去一次,不會那么快去歐洲的!”
“你的船總不會往回走吧!”阿爾貝羅問道。
“那倒不會,只是要停靠的港口很多,而且我在拉各斯可能逗留的時間還會長一點?!?p> “那也好過我一個人走,現在非洲很多玩家已經由于奴隸貿易而擇加入海盜了行業(yè)了,他們專門攻擊歐洲商船,我的船就這樣回去實在太過危險了?!卑栘惲_道。
“那就前面帶路吧,讓我見識一下非洲的走私市場到底長什么樣子。”
阿爾貝羅興奮的拉起滿臉通紅的胡安道:“你們跟我來!”
阿爾貝羅顯然來羅安達有段時間了,對于港口非常的熟悉。
這個有著有南部非洲“聚寶盆之稱”的港口,由于出產著大量的鉆石跟礦產,吸引了大批的歐洲貿易者。
最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廣場上竟然出現了不少東方人的身影,那是馬來西亞人,不過他們的身份只是普通的水手,那是歐洲人在馬六甲帶回來的水手。
羅安達的熱鬧并沒有滲透到整個港口,離開港口中心區(qū),城角相對而言都比較的冷清,偶爾一兩個人走過,都是好奇的看著我的這只“多國部隊”,不過這種注目禮我已經見多了,早就不當一回事了。
走到一條巷子時,幾個打手迅速的將手放在了武器上。
“怎么了?”我剛要問,一個聲音打斷了我。
“嘿,站??!”在小巷的拐角處,走出了一堆人,轉身一看身后也是密密麻麻的一群人。
前后加起來大約有60多個人將我們圍堵在了一個狹小的巷子里。
“打劫?”我強忍著笑意看著阿爾貝羅。
阿爾貝羅此時可一點也輕松不起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焦慮,不過還是強忍的鎮(zhèn)定道:“你們想干什么?”
這六十多人清一色的歐洲人,為首的一個滿臉胡腮的歐洲人開口道:“我們回歐洲的路錢沒有了,想跟幾位借一點。”
阿爾貝羅額頭上滴下了幾滴豆大的汗水,問道:“要多少?”
“把你們身上的財物全留下來就可以了!放心吧,我們最少會留一身衣服給你們穿的,哈哈哈!”所有的劫匪全都笑了起來,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艾絲梅拉達跟琉璃,甚至還有人吹起了口哨。
我指著眼前的這群人不屑道:“就憑你們?”
阿爾貝羅不解的看著我,他不知道,為什么我們只有20多個人,對方有60多個人,我還態(tài)度這么囂張。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一個有能力跑這么遠的人,那么我一定有辦法解決眼前的危機,想通這點,阿爾貝羅也鎮(zhèn)定了不少。
“不錯!”為首的歐洲人揮了揮手,他身后的人群中突然走出了六個帶鐵統(tǒng)的人,其他人也紛紛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操!這年頭不怕死的人還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