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練箭

　　　　轉(zhuǎn)眼十日過去，沈澈所說的馬匹一直都沒送到，沈澈派去金國打聽的人也是一去不返。然而沈、史二人對此卻絲毫不放在心上，依然醉生夢死，我行我素。

　　自從在練功房射出第一枝箭后，我就迷上了射箭。在21世紀(jì)時我就是個神槍手，而且還是個十足的槍迷，每天不摸槍、拆槍我就渾身不自在。到了這時代后，已經(jīng)好久沒玩槍了，正手癢的時侯，弓箭卻讓我找回了一點槍的感覺。于是我把以前所有對槍的感情，全都傾訴在弓箭之上。但為了避開和沈、史二人一同練射（自從和他們同射過一次后，我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我每天天剛亮就起床，借著朦朧的光線一遍一遍地開弓射箭，大約快到巳時再回去睡覺（沈、史二人大都十點左右起床）。待侯我的家丁、丫環(huán)雖覺得我有些奇怪，但都覺得這些都是小事，也就沒有向主人報告。再說了，府里沒少東西、沒失火、沒死人，想說也不知道說什么啊。而沈、史二人只認(rèn)為我是個十足的懶蟲，每天都要睡到吃中飯的時侯才起床，不過對他們來說，卻也大有知已的感覺。

　　十日的練習(xí)已讓我的箭法頗有長進(jìn)。射箭無非就是兩個要點：一是有力，二是準(zhǔn)。力氣我有，整整五年特種訓(xùn)練可沒有白費。準(zhǔn)確性就比較難些，雖然我槍打得準(zhǔn)，但弓箭和槍畢竟是不同的。最大的不同就是拉弓瞄準(zhǔn)時，由于兩手都要持續(xù)用力，所以手會情不自禁的顫抖。不過這也好解決，以前打步槍時也有類似的情況——新兵剛端起步槍時，槍口就會情不自禁的上下左右的擺動，解決的方法就是在步槍前掛上幾塊磚，然后每天保持幾個小時的端槍姿勢。我也用了同樣的方法在弓上掛了幾塊磚，每天保持幾個小時的開弓姿勢，效果果然很好，由于有以前的基礎(chǔ)，我只練了三天就不再抖動了。只是這樣卻毀了沈澈幾把好弓，沈澈還一直奇怪怎么最近老鼠突然多了。

　　接下來幾天就是一遍一遍的拉弓射箭，這和以前每天打靶差不多，只是箭受重力和風(fēng)的影響，比子彈要大得多，只需多估計些落差和誤差就可以了。這樣到了第十天，我已經(jīng)可以準(zhǔn)確地射中七十步開外的靶心了。我也試過射一百步的，但無奈弓的張力太小了，大約只有四十斤左右，我想文人用的弓太慨都是這樣的吧，用這樣的弓在一百步開外，只能勉強(qiáng)射中靶。有個成語叫什么來著：百步穿楊。意思是一百步的距離可以射中一張染成紅色的楊樹葉子，這應(yīng)該不會是真的吧。但又想起神箭門的那位猛男，我又不得不信了，神箭門的那位又何止是百步穿楊，兩百步大慨都可以吧。

　　這些日子我從沈、史二人那了解到——一般的弓箭手只能開二鈞（60斤）的弓，只能射到一百五十步左右，而且還是沒有準(zhǔn)頭的，兩百步就算射中了也沒有殺傷力了，三百步除了聽說神箭門的高手能辦到外，就只有駑才可以了?？浚窦T用的是什么弓?。咳绻覔碛幸话焉窦T的弓是不是也能射出那樣的效果呢？唉，我的箭術(shù)跟他們比起來還是差太多了，想到這里我心中不免有些沮喪。只是我不知道，如果現(xiàn)在有一位神箭門的人在這里的話，看到我十日的練習(xí)，就能用一鈞多的弓準(zhǔn)確地射中七十步的靶心，肯定會吃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注：鈞是古代的重量單位，一鈞為三十斤，四鈞為一石。步是唐朝開始用的長度單位，以李世民左右腳各走一步的長度為準(zhǔn)，一步約為1.667米。）

　　鎮(zhèn)江都統(tǒng)司酒樓建在高約三丈余的臺基上。臺基正中辟有拱門，為南北交通必經(jīng)之道，號稱“南北樞機(jī)”。此時，我們一行三人正座在酒樓靠窗的位子上，沿窗看著河上往來穿梭的漁船。三人一邊喝著美酒，一邊品著酒樓的名菜“宋嫂魚羹”。

　　享受著從窗外透過來的陽光，我舒暢得每個細(xì)胞都在打著哈欠。真是跟做夢一樣，這個鎮(zhèn)江都統(tǒng)司酒樓我是來過的，是在21世紀(jì)時來過，它在現(xiàn)代時叫做鎮(zhèn)淮樓。在清朝乾隆年間，為了取震懾淮水的意思，改名為“鎮(zhèn)淮樓”。我至今還記得那個年輕漂亮的導(dǎo)游小姐，在給我們介紹“鎮(zhèn)淮樓”時，那有如天籟般的聲音，卻想不到我現(xiàn)在卻坐在這里喝酒。哈，如果我現(xiàn)在在這里刻下“紹定三年，特種兵鄭言在此喝酒。”不知道到了現(xiàn)代后，那些考古專家們會有什么反應(yīng)。

　　來到這個時空后，我實在想不到會有這樣的好日子。這十日來每到下午和晚上便是我們?nèi)怂奶幱瓮娴臅r侯，直到半夜才回府。沈澈帶著我們幾乎玩遍了楚州的名勝，而不管走到哪里，總有幾十個士兵在前面開路打點一切，身旁總有丫環(huán)、家將待侯著，你要做的，只是座在轎子里，把你想要的東西說出來。這不禁讓我想起了現(xiàn)代黃金周旅游時，總總困境：人多，車擠，小偷多，門票貴，還常常被“宰”。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嘛，如果不是我每天早上堅持鍛煉，不出一個月我鐵定成了一個胖子。

　　放下手中的銀筷，摸摸滾圓的肚皮，我打了個很不雅的飽嗝?！八紊~羹”果然名不虛傳，色澤油亮，鮮嫩滑潤，味似蟹肉，我現(xiàn)在依然意猶未盡，無奈肚皮實在裝不下。史開山和沈澈在一旁看著我狼吐虎咽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

　　三人談笑間，旁邊響起了悅耳的琵琶聲，卻是賣唱的爺爺和孫女，爺爺六十開外，孫女不過十七、八歲。宋國像這樣賣唱的到處都是，我們這幾天也沒少碰到過，只是這次唱的我聽了特耳熟，認(rèn)真聽，卻是李清照的“人間詞畫”。當(dāng)很熟悉的詞——“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憋h入我耳中時，我心念一動，想到既然宋朝的詞到了現(xiàn)代都可以用到歌詞上，那么現(xiàn)代的歌詞可否用到宋朝呢？現(xiàn)代的歌詞我可記得不少啊。于是我便回想了一些現(xiàn)代的歌詞，一想之下，才發(fā)覺可以用的著實不少?？?，以前怎么就沒想到，我真是太聰明了，我以后再也不用怕和史開山他們吟詩了，呵呵，既然這個朝代是那么的崇文恥武，老子就作個文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發(fā)了，以后再也不用過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了，只要時不時的偷竊那么一兩首歌詞，嘿嘿……

　　“子恒兄何事如此高興。”見我笑得那么開心，嘴角旁隱約還有些口水，史開山奇怪地問道。

　　“哦，沒什么，只是聽她唱得好聽，一時情不自禁而已?！蔽颐ρ陲椀?。

　　“哦！只要子恒兄喜歡，盡可將這倆人收入府中，隨時待侯著，豈不美哉？”史開山笑道。

　　“不……不用，不用……”我嚇得雙手亂搖，史、沈二人的驕橫跋扈我算是領(lǐng)教了。

　　“哈……”見我尷尬的樣子，史、沈二人相視大笑。

　　此時突然有一個聲音從樓下傳來：“各位大人好雅興??！”

　　這聲音來得突然，又極大聲，頓時把笑聲、琴聲、歌聲全都壓了下去，正唱歌的小MM也被嚇了一跳，連歌都忘了唱了，轉(zhuǎn)身驚慌地望著聲音的來源。

　　看著小MM驚慌的樣子，我心里不禁暗念了幾聲“罪過”，這個余玠的娘，沒事把余玠的嗓門生得那么大做什么，生孩子的時侯也應(yīng)該考慮考慮噪音污染的問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