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眼神可以殺人
王楠拿著自己脖子上掛的日式13,出瞳7毫米的望遠鏡,站在指揮所觀察口,觀察著外面的戰(zhàn)況。
眼下他并不能取出裝備給全團人員裝備上,因為坂田聯(lián)隊正在進行第三次沖鋒,雙方交火異常激烈。
他只能等日軍沖鋒停息的時間,再把裝備分配下去。
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新一團陣地線非常長,兵力灑的很分散。
三營四營在蒼云嶺左右兩翼,一營在正面主陣地,二營在后方第二陣地。
短時間內(nèi),根本無法召集到各營長。
如果胡亂指揮,搞不好還會亂了陣腳,徒增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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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楠舉著望遠鏡在觀察口就呆了這么一會兒,整個人的身心已是有些崩潰。
現(xiàn)在是二月初天氣,蒼云嶺地勢較高,寒風冷冽。
冬天的山風,吹一陣子,沒有常年吃過這份罪的人都會感覺頭腦發(fā)脹。
還有槍炮火藥發(fā)出的熱量和刺鼻的硝煙異味,再加上每個人的神經(jīng)緊繃,注意力高度集中。
渾身上下會有一種冷不冷,熱不熱,忽冷忽熱,甚至有的人已經(jīng)感受不到冷熱,身體已經(jīng)僵硬麻木。
其實戰(zhàn)斗剛剛打響之時,新一團的人并沒有這些感覺,他們有的只是興奮。
也許也有,但是他們完全被急速上升的腺上素給掩蓋了過去。
他們想的并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想到能殺鬼子了,所有人內(nèi)心都如豺狼虎豹一般。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p> 這就是--聞戰(zhàn)則喜。
而戰(zhàn)斗開打之后,隨著時間越來越久,腺上素起伏不定,長期的戰(zhàn)爭讓每個人的心神都緩了過來。
再加上每個人身邊的戰(zhàn)友或多或少的出現(xiàn)傷亡。
這個時候仇恨的情緒又會高漲,發(fā)展到最后,身體已經(jīng)徹底麻木。
只是有一種見到鬼子沖上來,就扣動扳機的下意識動作和反應,而且這個動作反應非???。
因為不快。
死的就是自己--和身邊的戰(zhàn)友。
王楠看著下方的鬼子緩緩退去,再加上槍炮聲逐漸稀疏。
他知道,鬼子的這一輪沖鋒應當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
“報告。”這時,簡陋的指揮所掩體外面站著一個氣喘吁吁的通信兵。
“進來。”
王楠從觀察口下來,看著那個氣喘吁吁的通信兵。
通信兵跑到王楠近前,敬禮之后大聲道:“報告團長,接師部命令,新一團交替掩護撤退,從俞家?guī)X方向突圍,由771團和772團為我們打掩護?!?p> “知道了?!?p> 通信兵本來稍站了一會兒,看著王楠的臉色,他又快速退了出去。
指揮所內(nèi)一個團部參謀是面帶疑惑,心想著為什么團長不直接跟通信兵傳達突圍命令。
莫非?
團長又要...
參謀心里好像想到了什么。
不過他還是鼓起勇氣輕輕走了過來,小心的問道:“團長,不下令突圍嗎?”
“老子他娘的肯定要突圍啊!”
“那”
“老子要從正面突圍,狗日的坂田圍了我們大半天,老子不突突了他狗日的,老子他娘的還是李云龍?”
果然...
識趣的參謀沒有再說話。
因為他知道,他再說一句話他就要挨訓了...
王楠心想著,老子他娘的現(xiàn)在有這么好的裝備,不打小鬼子,還跑?
王楠雖然有了李云龍的記憶和經(jīng)驗,但是這會兒整個人還是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
趁著外面還沒完全消停,他大眼睛朝右一瞪,吼道:“給老子拿根煙來。”
“來,來來,團長?!?p> 一根卷煙到了王楠手上,參謀幫他劃好火柴,顯出明火。
王楠情不自禁的狠狠猛吸了一口。
...
這...
感覺...
身體神經(jīng)在緊張和震撼以及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持續(xù)高壓下。
抽上一口煙。
簡直要升天...
......
王楠抽完卷煙,只感覺神清氣爽,精神抖擻了不少。
他又干坐了一小會兒,等外面的動靜徹底消停,便迅速走了出去。
幾個參謀也沒多問,因為一輪戰(zhàn)斗過后,團長都是照常習慣性出去查看一番的。
“團長好!”
“團長好!”
......
王楠走在戰(zhàn)壕內(nèi),看到每個戰(zhàn)士就拍拍他的肩膀,這是李云龍的習慣。
就這么走了半段路,王楠發(fā)現(xiàn)新一團的戰(zhàn)士很‘怪’。
應該說。
眼神很怪。
盡管臉上布滿了滄桑,膚色蠟黃,手背凍得發(fā)紫。
再加上這個時代的步槍,打一發(fā),槍管燙得要命,打個十來發(fā),整條槍都滾燙了起來。
手心被烤,手背挨凍,這簡直是在冰火兩重天上煎熬。
還面對著敵人猛烈的攻勢炮火,再加上甚至隨時可以致命的各類復雜條件。
但是每個人的眼神里沒有著一絲異樣的情緒,只有著一種言語表達不出來的堅定。
那種堅定里透露著一種精神,一種信仰,仿佛隨時可以迸發(fā)出悍不畏死乃至無窮的力量。
而且哪怕是一個看上去瘦不拉幾,身體還帶了傷勢的戰(zhàn)士,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精神頭。
就是讓人一眼望去,就像個男人,像個軍人。
王楠腦子里突然回憶起了李云龍常跟戰(zhàn)士們說的一句話:
男人要有個男人樣,長得矮不要緊,把腰板給老子挺直咯,長得丑不要緊,眼睛要有神,見到敵人眼珠子要給老子瞪起來。
“眼神可以殺人?”王楠邊走邊思考著,他這時才感覺到這句話帶著很深的哲理。
王楠在離指揮所不遠處的戰(zhàn)壕旁邊找到了一個人工隱蔽掩體洞穴。
這是一個連體的,十分空曠的貓耳洞工事。
貓耳洞很大,是用來躲鬼子迫擊炮和擲彈筒用的。
這會兒這里面沒人,王楠意念一動,噌亮嶄新的各類德式裝備就把整個貓耳洞快堆滿了。
漆黑的金屬色澤,冬日的殘陽透過戰(zhàn)壕掩體照射進來,讓整個洞穴里油光閃亮。
1500把德式Gewehr 43最新全半自動步槍,勃朗寧手槍160把。
200挺德式MG34輕重兩用機槍,德式M24長柄手榴彈200箱。
德式Gr.W.34型迫擊炮50架,彈藥配件底箱一應俱全。
“這半自動步槍連鬼子都沒有?!蓖蹰浀?,二戰(zhàn)時期,鬼子只是在德意志那邊弄來了一些最頂端的輕武器。
而鬼子本身對于輕武器的生產(chǎn)并沒有重視,只是在戰(zhàn)爭后期生產(chǎn)了唯一一批半自動步槍。
“這他娘的就是意大利炮?”
王楠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個造型霸氣的意大利炮上面,看著炮筒他還忍不住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