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1月的紐約比往年都要熱了幾分,不過,在開著冷氣的辦公室里,是不會有這種體驗的。在華爾街忙碌的人們卻是個個額頭汗珠滾落,每個人都在討論著今年這個特別熱的秋天是不是因為德蘭這間市值過四百億美金的集團被收購而引致的。
強大的德蘭集團被收購事件是兩天前發(fā)生的,是一線集團主導(dǎo)的超大手筆。在華爾街找飯吃的人,都不能不為了這筆收購而震撼,每個人進進出出都在討論著這一次收購,試圖在同伴或者不是同伴的人的嘴里掏出一些秘聞或者內(nèi)部消息,然后從中獲利。
在這樣的重磅消息下,秋老虎亦變得沒有那么可怕了。在一線大廈,不能不承認——這個集團的名字有些古怪,在這一線大廈里,中午吃飯的人們絡(luò)繹不絕的來來往往,嘴里討論的依然是德蘭與一線!
而在一線大廈的五十四樓,陽光明媚得甚至有些讓人郁悶的光線灑落在這個巨大的陽臺上。陽臺的游泳池里,美人魚一般的人兒那完美的曲線在比基尼的襯托下完美的呈現(xiàn)出來,這里與下面與整個華爾街截然不同,其他地方是緊張的,這里卻是悠閑的。
林靈依然是做短發(fā)打扮,遠遠望了過去,赫然便是一位俊美得令人著迷的美男子。她從池子里出來,陽光通過身上水珠的折射,閃爍出令人不敢逼視的神采。在陳子揚的手里接過浴巾擦了擦肌膚上那晶瑩的水珠,來到太陽傘下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陳子揚在旁邊默默打量著林靈,有些人的美麗是無法抵擋的,她的魅力,他就無法抵擋。不止是他,和他一起共事的人,誰都不是暗暗喜歡林靈,只不過,他們都知道,林靈的魅力不會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沒有人可以掌握得住這位美麗而且自信的女子,即便是她的父親——商界大亨林懷南也無法掌握得住。在這位美麗的女士面前,他們能做的就是自慚形穢,把自己的感情埋得深深的!
林靈睜開眼睛,不動聲色的在桌上拿起一份文件瀏覽著。收購德蘭集團是她的得意之作,從兩年前去香港就在策劃的案子,這一次,她集合了幾大財團,一起瓜分了德蘭公司。
四百億美金呀!若不是有幾大財團的財力,林靈也絕對辦不到。饒是如此,在所有的收購力量當中,一線集團亦是最弱的。為了這筆買賣,她花了兩年多的時間——做這樣的收購,總是需要很多時間來策劃。
一線集團不是很強大,甚至談不上強大,不過,卻有一個很強大的后盾,那便是林懷南的上市公司!一線主要是林靈和林懷南的股權(quán),那件上市公司只持有少數(shù)而已。
正是這次令華爾街震撼,而且使這個秋天更熱的收購案,使得一線集團迅速成名,借一線之勢,林懷南的上市公司股價飆升,大賺而又特賺。
林靈現(xiàn)在在瀏覽的便是這一次的大致報告,在這一次的收購里,一線出資不多,分的自然也不如另外幾間財團多。不過,老爸公司的股票上漲就已經(jīng)賺了,她也不在乎這一點盈利了。
“老板,接下來怎樣做?”陳子揚見林靈始終閉著眼睛不說話,忍不住出言詢問。
“忙了兩年,當然應(yīng)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林靈眨了眨眼睛笑了,就如最美麗的花在綻放:“換了我是老爸,一定把他那間公司的股票都賣了。不過,他追求的是腳踏實地,我做收購,那又是不同的了!”
陳子揚迷醉在這笑容當中,清醒過來,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拿出了另外一份文件遞了過去,低聲道:“今天是2007年11月了……”
2007年11月!林靈心中一動,仰身坐直,凝視著游泳池。是呀,兩年過去了,楚越現(xiàn)在過得怎樣了,是不是已經(jīng)回香港了?順手接過這份文件,瀏覽起里面關(guān)于這兩年來楚越的動向!
在楚越離開香港之后,去了意大利,在布雷西亞青年隊干活。之后的06-07賽季,楚越和秦新都被提到了一線隊,隨后作為替補出場,楚越作為前腰,秦新作為前鋒,干得是如火如荼,一個傳球,一個射門,簡直太完美了。
秦新的體力還是沒有太大的進步,每次都是踢了半場就下場休息了。不過,秦新平均每場竟有一點三個進球,雖然每次都只踢半場,但一個賽季居然達到了恐怖的三十六個進球。楚越亦是毫不遜色,整個賽季下來,一共十五個助攻,還另外有十個進球。
看到這里,林靈忍不住嫣然一笑,她真的很佩服楚越,喜歡踢球就果然去追求自己的理想了!不過,想來以楚越的身體和力量,要在意乙立足還真是不會太有難度,除非楚越一碰球就打飛機!
更有意思的是,居然還有球隊向布雷西亞開出了條件要買楚越和秦新。當然,楚越似乎沒有想過要繼續(xù)踢下去,他只是為了品嘗一下踢職業(yè)足球的滋味。所以,這個賽季楚越離開了球場,去了歐洲玩。
林靈微微一笑,她知道楚越一定會回去的,她始終等待著他。不過,在回去之前,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做點事:“子揚,去告訴我爸,如果他不想我被香港的黑社會殺了,那就要看他怎樣做了!”
陳子揚微微一愣,頓時苦笑不已,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去!在他離去之后,林靈去換了衣服回到自己的寬敞辦公室里,在深鎖的抽屜里取出一份文件打開,上面赫然寫著一連串的人名——導(dǎo)演:諸小天、編劇龍家豪……
“滾,我楚誠沒有你那樣的兒子……”
楚越望著老邁的父親狠狠摔門把自己阻于門外,心中黯然,背著背包卻是不知所措。有家不能歸,這感覺真的很痛心,就好象被電鉆在心臟上面鉆擊一樣!
默默在門外等了片刻,門悄然打開了,一個中年婦女走了出來。來到楚越面前,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兒子,疼愛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兒子,你不要氣你爸,他這輩子就是那么個臭脾氣!我們進去!”
楚越點了點頭,來到門口,房門再一次打開,怒氣勃發(fā)的老爸手持木棍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狠狠一棍棍向楚越抽過來:“我說過不許你回來,你還來,老子打死你……”
木棍砰砰抽在楚越頭上和臉上,楚越竟是毫不躲閃,只是咬牙硬挨著,眼里不住流過哀傷與痛苦!媽媽見爸爸打得厲害,立刻便撲上去搶過木棍:“老頭子,你瘋了,你真的要打死自己的兒子嗎?”
說著,將木棍丟得遠遠的,急忙來到楚越面前,摸著楚越腦袋流淌下來的鮮血,再摸著那抽在脖子上的青腫傷痕,回首怒視:“你看看把兒子打成什么樣子了……”
爸爸見到楚越鮮血流得滿臉,眼里閃過一縷懊惱的后悔,隨即憤怒大叫:“打死這個畜生,我楚誠一世正直做人,絕不能有這樣的兒子!”說完,再將門狠狠摔上!
楚越深深吸了一口氣,鼻子酸酸的,俯身下去跪著磕了三個響頭,直磕得自己的腦門都淤青了,然后在媽媽的陪同下一起來到醫(yī)院!
為他的傷勢做了一些處理之后,媽媽只是半摟著這個幾年不見的小兒子,心疼無比。見自己兒子本來幾年前白白壯壯,現(xiàn)在卻是又黑又瘦?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兒子,你這幾年到底是去了哪里,怎么一直都沒你的消息,就連你大哥都不知道你的下落呢!”
也不等楚越回答,便抹了一把眼淚:“你爸這輩子就是那個德行了,老頑固一個,好好的兒子,非要趕出家門,幾年都見不到。好不容易見到一面,就要趕你走……”
楚越勉強笑了笑,扯動脖子上的傷,頓時一陣抽痛:“媽,你還是那么愛教訓我們,大哥和嫂子這些年肯定過得好痛苦!”
“臭小子,居然說我羅嗦……”媽媽頓時破涕為笑,輕敲楚越腦袋一下,神色嚴肅而且無奈:“其實你爸也很想你,他雖然沒說,但我和你哥哥都看得出來??赡?,只是你突然回來,他拉不下面子吧!”
楚越心中黯然神傷,他的父親楚誠是很正直的人,在內(nèi)地做了一輩子的教授,一輩子也都是那么正直。當初當初媽媽提出移民的事,爸爸就差點要離婚。
有這樣正直得甚至頑固的爸爸,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起碼楚越與穩(wěn)重成熟的哥哥不一樣,他從小就極反對爸爸的約束和管教。在國內(nèi),他本來就不是什么乖學生,到了美國之后,與蓋瑞在一起更是什么都做,抽大麻吃搖頭丸什么的都有嘗試過,甚至有一次險些進了監(jiān)獄。
有這樣的兒子,正直的爸爸又怎能容忍,那一次發(fā)現(xiàn)楚越吃搖頭丸,而且犯下事情差點入獄之后,他一怒之下便把楚越趕出了家門,直到現(xiàn)在都不肯和解!
想起以前,楚越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一個叛逆的混蛋,要是在中國內(nèi)地,他在美國和蓋瑞一起做的那些事,累積在一起估計也夠得上槍斃了,起碼也是一個無期。
以前是少年不知事,現(xiàn)在他又哪里再犯以前的事,只是爸爸卻始終不肯原諒他!想著想著,他鼻頭一酸,眼淚差點便飆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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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得太晚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