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斗場,在趙天陽的一聲驚呼“身融天地,先天宗師!”,道出來人的武學境界后,瞬間陷入一片絕對的寂靜。
一時之間,萬雙眸子不約而同的看向天邊飛來的藍袍男子,每一個人心中,都震撼無以復加!
先天之境,世人尊稱宗師!
最明顯的特征,便是自身融入一方天地!因此才有一旦先天交戰(zhàn),必將涌現(xiàn)天地異象,諸如風起云涌,電閃雷鳴之說!
武者步入先天,在某種程度上,就是擺脫了凡人的極限,堪比蛟化龍!
諾大的北海,整整幾十年來,五十年前那一代的先天宗師避世不出,五十年來,尚未有任何一個人打破先天界限!先天,成為一個傳奇!
而現(xiàn)在,是一尊活生生的先天宗師出現(xiàn)在世人眼中!
咚!
萬人仰視之下,藍袍男子緩緩降落在青銅大鼎之上,負手而立,淵渟岳持!這一剎那,不知多少人心生敬畏!饒是趙紫若、君莫邪等杰出的年輕一代望去,眼中,先是一個藍袍男子,但再看一眼,卻空蕩蕩!
若是憑借感知探去,更是只覺得青銅大鼎上,天是天,地是地,何來有人?
尚未說任何一語,做任何動作,藍袍男子的勢,已經蓋過全場萬人!
但在這時候,眾目睽睽之下,一道人影從東面如疾風掠出,咚的一聲同樣落在青銅大鼎上,竟是與先天宗師之境的藍袍男子正面對視!
“聶天心!”
“聶宗主!”
眾人望去,頓時呼喊成片。
不錯,這人,正是聶天心!號稱一只腳邁入先天的男人,而這里,是北海!天玄宗,是北海的霸主!聶天心,是天玄宗的宗主!
所以這種時候,聶天心挺身而出!
青銅大鼎上,聶天心一身尊貴的黑色金邊衣袍無風自起,饒是面對先天宗師,一身如帝王君臨的氣勢毫不遜色,只見其眸光驟然綻放威嚴的光芒,道:
“天玄宗聶天心在此!不知鎮(zhèn)南王突然蓽臨北海,有何貴干!”
這一句話,頓時道出藍袍男子的身份,鎮(zhèn)南王!但北海,何來此人?
“竟然是他,南國鎮(zhèn)南王李云飛!”場下,酒劍仙趙天陽合上酒葫蘆,終于認藍袍男子的來歷!
“掌翻天,腿定神,南國十年前步入先天之境的李云飛,被南國皇室加封為鎮(zhèn)南王!永鎮(zhèn)南國!”西面,流光劍宗宗主林楓面龐露出極度凝重的神色!
南國,與北海相鄰,卻又有不同,其中,南國是以國家形式存在,掌控南國的皇族,姓李!北海,則是以宗門形式存在,霸主為天玄宗,但下方,還有三大一流勢力相互抗衡。
昔年,南國與北海是井水不犯河水。
但身為一方主宰,無論是南國皇室,還是北海的三宗一閣,都已經隱隱預感到這片天地將會迎來一場大變,因此近年來,各方蠢蠢欲動,都意圖加強自身的底蘊以面對未知的大變。
而加強底蘊,最好的辦法莫過于侵略!南國侵略北海,北海,征戰(zhàn)南國!
呼!
武斗場,本是艷陽高照,卻是突然之間,天空烏云密布,地上卷起一陣涼嗖嗖的狂風。
“先天之下,皆為螻蟻!”
伴隨著這般變化,南國鎮(zhèn)南王李云飛淵渟岳持,口中道出一句如洪鐘的話語,頓時,其身上涌出一股與此方天地合為一體的氣勢發(fā)出,壓迫前方!
頃刻之間,聶天心只覺得前方傳來一股天地的偉力仿佛要壓倒自己!但聶天心,終究是半只腳邁入先天的男人!
“天人合一!”
聶天心一雙眉頭瞬間擰起,黑色金邊衣袍鼓起其一頭長發(fā),瘋狂的向后吹動,一身九陽真氣極致運轉,雖不能融入天地,卻能借助天地之力,霎時一股浩瀚的氣勢勉強與鎮(zhèn)南王李云飛相抗衡!
“這里,是北海!”
一句話,道出萬人的共鳴!于是乎,說是遲那是快,就在聶天心獨自迎戰(zhàn)之際,武斗場西面,天魔、林楓、梵秀心三人瞬間相視一眼,便由天魔帶頭,以風馳電掣的速度齊齊從座位上騰空飛出。
嗖!
嗖!
嗖!
只聽得三聲破空聲接連響起,剎那間,風起云涌的青銅大鼎之上,三道人影仿佛跨越空間,幾乎同時現(xiàn)身,與聶天心并排而立。
轟!
電光火石之間,三股渾厚的氣勢猛然爆發(fā),如沖天光柱,天魔三人,一身精純的功力盡數(shù)催動!威勢僅是稍弱聶天心半籌!
轟!
頃刻之間,青銅大鼎上,兩房交戰(zhàn),方圓之內所有的空氣都被強行排擠出去,唯有四股氣勢,一強四弱,在不斷抗衡!
“北海不愧為我南國最大的敵手!果然是人杰地靈,你們四個,目前看來,離先天只有一步之遙,尤其是你,狂儒,三個月之內,先天可期!”
鎮(zhèn)南王李云飛一人面對北海十大半步先天中的四人,卻是雙手依舊負背,甚至出聲點評,而聶天心四人僅是閉口不言,孰強孰弱,甚是明了!
旋即,鎮(zhèn)南王李云飛有閑暇的將眸光移向擂臺上,道上一句:“底下這兩個小子,憑借剛才的交手,倒也是一等一的天資!”
頓一頓,其如洪鐘的語音傳蕩四面八方,言語之中,卻是帶著些許意味深長的情感!
“易知、月舞、乾易,你們覺得這兩人如何?”
“一般!”這聲音,霸道,武斗場后方,一個身著黃色龍袍,面容威武霸氣的青年緩緩走來,幾步之間,就已經出現(xiàn)在擂臺上。
此人,南國太子,李易知!
“兩個臭男人,豈能與我相提并論?”這聲音,動聽之中滿是傲嬌的意味,來人一身藍色長裙,綠色花邊點綴,腰間系著一條銀色長鞭,南國長公主,李月舞!傲嬌的眼神從寧若風和原斷岳身上一閃而過。
“不過是兩個井底之蛙!何足道哉!”最后一人,身為男子,偏偏穿著一件大紅色的長袍,話音略顯陰沉,出現(xiàn)在擂臺上之際,眼里狠辣的寒光一閃,便屈指一彈,頃刻之間,只聽音爆之聲。
嗖!嗖!
肉眼可見,兩道陰寒真氣如利箭射出,筆直的沖向重傷的寧若風和原斷岳!直指兩人的胸口,這兩下若是擊中,不死也半廢!
這人,南國丞相之子,周乾易!
“卑鄙!”
“無恥!”
“鼠輩爾敢!”
霎時,整個武斗場,咒罵聲瞬間響起,其中,酒劍仙趙天陽、天玄宗七長老更是神色驟變,立即運轉真氣沖向擂臺,但這時候,青銅大鼎上,鎮(zhèn)南王李云飛卻是驀然的冷哼一聲,霎時一股天地之力壓迫兩人,使其身形不由的一滯!
擂臺上,千鈞一發(fā)之際,寧若風壓迫己身丹田,以更重的傷勢換來一絲紫宵真氣將酒中劍格擋在身前。
嘭!
陰寒真氣擊中劍身,發(fā)出一聲劍鳴。
噗!
寧若風又遭創(chuàng),面色頓時蒼白如紙,仰面又是噴出一口鮮血,膝蓋更是硬生生的從擂臺上向后摩擦一米之距才止住身形。
嗆!
同一時刻,原斷岳有名器雪飲狂刀,單憑名器之威,格擋胸前,勉強擋下這一絲陰寒真氣,情況比寧若風好上三分。
“幸好!”
武斗場,北海之人,莫不心生慶幸之意。
“哼!”
但這時候,周乾易大紅色衣袍震動,竟又是兩道陰寒真氣從指尖彈出!口中還囂張的說道:“這一次,你們拿什么擋?”
此刻,寧若風和原斷岳已經油盡燈枯!
“放肆!”
“南國狗!你還要不要臉面!”
親眼目睹這一而再的一幕,北海眾人,沸反盈天!同仇敵愾!壓根沒想到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目中無人,卑鄙下流之人!
怒喝聲中,卻是酒劍仙趙天陽酒糟鼻怒得通紅、天玄宗七長老面無表情,正好趕到!兩人一拳一掌,輕易將陰寒真氣擊潰。
旋即,酒劍仙趙天陽更是含怒出手,喝道:“卑鄙之徒,你也接老子一掌!”
轟!
半步先天之威,豈能小覷!饒是趙天陽不善長掌法,這一掌,也不是區(qū)區(qū)的周乾易可以抵擋的!只見掌印迎風暴漲,橫跨半壁擂臺!
但就在這時候,青銅大鼎上,鎮(zhèn)南王李云飛再度出手!只見其衣袖掃過,便是輕描淡寫的一掌隔空拍出,卻蘊含無窮偉力。
嘭!
電光火石之間,酒劍仙趙天陽的含怒一掌不但消散于無形,自身被一掌擊飛,拋出三丈的距離,募得一口鮮血噴向長空!
武斗場,同時回蕩著李云飛理所應當?shù)囊痪湓挘骸拔业耐絻?,豈容你一個半步先天以大欺?。俊?p> 這話聽在耳中,看似在理,但實際上,狗屁不通!鎮(zhèn)南王李云飛完全忽視了這一切發(fā)生的原因,是周乾易卑鄙無恥,在寧若風原斷岳兩人重傷之際意圖不軌!
青銅大鼎上,先是目睹自家寶貝徒兒命懸一線,自己卻分身無術,接著又是李云飛盛氣凌人,天魔不由的怒目圓睜,嘴角溢出一口鮮血,強行怒喝道:“李云飛!枉你是先天宗師,實乃欺人太甚!”
這時,先天宗師,南國鎮(zhèn)南王李云飛淵渟岳持,負手而立,緩緩說道:
“那又如何!”
頓時,整個武斗場,盡皆啞然!北海眾人,一個個先是發(fā)愣,接著怒目而視,卻無力反駁!耳畔,不斷回蕩著李云飛這一句羞辱的話。
心中,萬般怒火!
而就在這時候
一道黑色身影徒然出現(xiàn)在擂臺上,整個武斗場,除了李云飛,竟是沒有一個人先一步發(fā)覺!電光火石之間,黑袍人,冷冽的語氣說道“你說那又如何?”
旋即,黑袍人身上猛然散發(fā)出一股如云無相之勢與天地相融,音量拔高八度,響徹四方,募得道:
“老子來告訴你!”
“哪根手指傷我徒弟!”
“斷哪根!”
?。?p> 黑袍人話音剛落,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驟然響起,叫聲驚天動地!萬人的視野之中,擂臺上,徒然多了一截如一塊爛泥的手指!
這時,寧若風蒼白的臉龐擠出一絲驚喜的笑容,虛弱的語音喊道:
“師傅!”
滄海一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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