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悲云國質(zhì)子來
而明顯,這幾根斷了的竹子,應(yīng)該就是這兩天有人給劈斷的。
她瞪了一眼女兒,沒有再言語,只是跑到了丈夫身邊安慰著。
“放心,陸大夫跟了我們家那么多年,他說還好,就意味著三小姐的傷勢很輕,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咳,不管怎么說,都是傷著臉了!不行,我去看看。夫人,夫人?你去南廳里陪賓客吧!這里我看著就是!”
他向馬氏喊完了話后,夫妻二人交替了位置,馬氏走了過來,對劉氏言道:“走吧,我們?nèi)フ泻艨腿耍‖巸?,來,一起去!不過是意外,別放在心上,沒事的,啊!”
馬氏依舊帶著溫和的微笑,她的大度讓旁人聽著極為舒服,都是對這樂正家的大夫人贊不絕口。
樂正珺的傷口上了藥,紫蘇取來了面紗給她戴上。
“小姐,你真的還要去陪客人們嗎?你都受傷了,如果不去大家也會原諒你的!”
“不行,今天我是主角,不管有什么理由,只要還能站著就得去打了招呼才行!紫蘇,你等會讓只需要給我取一些點心到東堂就是,我與親友們打完招呼了去那邊吃?!?p> “好,我這就去準(zhǔn)備!”紫蘇很快離開,陸大夫則在一旁囑咐,“小姐切記,這幾日別見風(fēng),吃得清淡些,我給你開些內(nèi)用的藥,配合著外用的一起,傷勢沒幾日就可以痊愈。至于褪疤,按照我多年給小姐看傷的經(jīng)驗,不出半個月,應(yīng)該也能夠沒有痕跡了。”
“謝謝陸大夫!”
當(dāng)樂正珺蒙著面紗,再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時,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個剛剛及笄的少女,有著一雙怎樣明媚的眼眸——這就宛如是天上的皓月一般,純凈無暇。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依次來到賓客的面前,“實在對不住,剛才受了些小傷,大夫特意囑咐我不能飲酒?,B兒以茶代酒,謝謝諸位長輩們今天來此觀禮!”
樂正珺如魚得水般的在賓客間游走,舉杯言談之中顯得她的應(yīng)酬技巧無比嫻熟,這讓一旁主桌上的樂正鴻瑜和馬氏覺得很是驚奇,更是欣慰。
“女兒真的是長大了呀!”樂正鴻瑜感慨著。
馬氏的眼眶有些微紅,“是啊,可不是嘛!及笄之年了,她可是大姑娘了。過些日子,若是與五殿下定下了吉日,她就會成為五殿下的正妃了呀!哦,對了,你們是不是還要去皇上哪兒請旨冊封?”
“不錯,”鴻瑜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正妃側(cè)妃都是需要宮里下旨冊封的,叫是那興安沛心急要娶咱家的珺兒,否則等皇上賜婚也是很好的!”
“哎,賜婚不賜婚倒不重要,孩子們能覓得良配才是最重要的!”
“也對,那些虛名空利,咱也不稀罕!”
夫妻二人的對話,在旁人耳中叫琴瑟和鳴,而在劉氏的耳朵里就像是一把把鈍刀在割自己的肉一樣生疼生疼。她低頭小聲嘀咕著,“有了賜婚不就有恩賞了嗎?這得損失多少錢財呀……”
結(jié)束了及笄禮,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樂正珺長長地舒了口氣。只聽紫蘇在一旁抱怨著,“肯定是二小姐故意的!小姐,你為什么幫她開脫?旁人都看見是她故意推你的!好好走路誰都會,她有必要推嗎?肯定就是故意的!”
“傻丫頭,她故意不故意一點都不重要?!?p> 一聽樂正珺這句話,紫蘇愣了一愣,“小姐……什么意思啊?”
樂正珺那一雙明眸微微一翻,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星空。
“把門窗都關(guān)好了,其他人都支開?!薄昂茫疫@就去!”
當(dāng)紫蘇完成了這些任務(wù)之后,樂正珺伸出手來,紫蘇一抿嘴,也伸手去,讓樂正珺握著自己的手心。
“紫蘇,其實今天我摔倒,是二姐早就準(zhǔn)備要做的事了?!?p> “什么?”紫蘇意識到自己不能大聲說話,壓著嗓子露出了一臉的驚愕。
“你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所以現(xiàn)在有許多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p> 樂正珺的言詞中帶著些嚴肅,紫蘇不由得動了動手指。
“那傷了我的竹子,其實就是她讓人故意劈砍的,留著那些斷口來刺我的。她的本意,或許還不止是想讓我受傷,或許更希望我可以整個身子被竹子刺穿吧!”
“這不就是……”“噓!”紫蘇不由得大聲了些,被樂正珺趕緊捂住了嘴。
“隔墻有耳!”樂正珺瞥了一眼大門口,紫蘇默默點頭,“好,我不會再一驚一乍了!”
“要知道,紫蘇,你家小姐我可是有功夫的人,哪里會被她一推就摔倒呢?”
樂正珺俏皮一笑,紫蘇才意識到,原來小姐沒變。她心中欣喜之余又十分好奇,“那為什么還是摔了呢?”
“我故意的!”樂正珺拖長了這四個字的音,而后露出了一臉的戲謔笑容。
紫蘇眨了眨眼,覺得這完全不可理喻。
“別這樣看著我,你當(dāng)我傻??!我就是要讓人知道我臉受傷了!”
“目的是什么呢?”紫蘇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柍隽丝凇?p> 樂正珺散了臉上的笑容,口吻漸冷了下來,“我要試探興安沛在我毀容后是否還打算娶我,如果他動搖,就讓他娶了姐姐也好!以貌取人雖然是男人的天性,但是我樂正珺的男人,絕對不可以如此膚淺。”
紫蘇緩緩點著頭,“好吧,我懂了!反正陸大夫說,這個傷不厲害,我也就放心了!”
“不厲害,我也得讓它變得厲害?!?p> 樂正珺冷眼看了看梳妝臺上的鏡子,“紫蘇,我要臉上的這道疤留下,至少在興安沛大婚之前,這道疤絕對不可以消失!”
次日早朝,興安沛主動找到了樂正鴻瑜問道:“聽說珺兒受傷了?”
一聽對方口中已經(jīng)開始稱呼女兒為珺兒了,鴻瑜心頭一樂,“只是很輕的皮外傷,沒什么大不了的,大夫說沒幾日就可以痊愈了!”
“那就好。我這兒有一瓶御賜金瘡藥,還有珍珠膏是我母妃特意讓我?guī)淼模€煩請將軍把這兩件東西交給珺兒了!”
“五殿下真是有心?。∥姨嫘∨x謝你啦!”
“我們之間,還何須客氣呢!”興安沛滿面春光,明顯是期待著兩家人聯(lián)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