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人口販子
當王靜輝在蘇軾的引領(lǐng)下步入蘇洵養(yǎng)病的房間的時候,他才看到唐宋八大家中的第五位蘇洵正瘦骨嶙峋的躺在病床上休息,旁邊有個丫鬟在一旁服侍他。王靜輝看到蘇洵還在睡夢中,便阻止了蘇軾想要叫醒他的舉動,來到蘇洵的床前仔細觀察他的五官病態(tài),看看旁邊痰盂中蘇洵所咳出的痰液,果然有一些血塊摻雜其中。旁邊的丫鬟把一把椅子搬到王靜輝身后示意他坐下,他也沒有客氣,將醫(yī)療箱放在身旁腳下,把手指搭在蘇洵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腕上診脈。
不過在王靜輝給蘇洵診脈后,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心中疑惑的想到:“不對??!蘇洵現(xiàn)在雖然病的很重,但遠遠還沒有到立刻要斃命的情況,要是按照現(xiàn)在的藥物調(diào)理治療至少還能夠撐一年左右,難道是我記錯了?”
蘇軾看到王靜輝在皺眉頭,還以為老爹的病已經(jīng)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雙眼垂淚了。蘇軾流淚弄出了聲響,王靜輝回頭一看原來是蘇偶像掉淚了,心中馬上明白是自己在思考的時候面部表情一定不好看,所以讓蘇軾有些誤會了,立刻輕聲說道:“子瞻兄,我們到外面說話。”說完便拉著蘇軾向外面走去。
走到屋外,王靜輝對蘇軾溫言說道:“子瞻兄可是為伯父的病情難過?”
蘇軾凄然說道:“在下知道改之你已經(jīng)盡力了,家父病情糜爛如此也是天數(shù)使然……”
王靜輝對蘇軾說道:“子瞻兄莫及,我又不是說沒有辦法!”
蘇軾不愧是心思敏捷之輩,立刻就聽出了王靜輝話中的意思,開口說道:“改之你有辦法?!不會是安慰我吧?”
王靜輝看蘇軾那激動的模樣,生怕把他給急出病來,肯定的說道:“子瞻兄,愚弟這里還有一種藥,是家?guī)熒坝H手專門制作為了對付肺癆的,可以說是絕對的對癥!不過這種藥也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有的病人會對這種藥物有很大的反應,如果使用不當反而會加重病人的病情。伯父的病情雖重,但有我給伯父開藥并且按時服用的話,一年時間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蘇軾聽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改之,感謝你對我說了實情,事實上那許天易診斷的時候就說過家父的病情不可能維持多久,既然改之你這里有藥,說不得我也要給家父試上一試!不過還要等我弟弟回來看看他的想法?!?p> 王靜輝說道:“子瞻兄不用著急,也是我說得不明白,病人是不是可以適應這種藥物也是可以實驗的,不用冒風險讓病人服用,只要做個小小的皮試,看看病人的反應就可以了,這中間不會有什么危險的?!?p> “皮試?”蘇軾疑惑的問道。
王靜輝解釋道:“這種藥和以往我們所見到的藥物完全不同,它不是以往病人吞服或是擦拭,而是使用特殊的工具直接將這種藥物注射進病人的血管內(nèi),在病人的血液中奏效!”說完便從醫(yī)療箱中取出青霉素和注射針頭等,交給蘇軾觀看,上面一切能夠暴露王靜輝從后世來的標記都已經(jīng)被他給小心的刮掉了。
蘇軾接過注射器和青霉素,注射器倒是沒有引起他的注意,而青霉素可就不一樣了,它可是封裝在完全密封的玻璃里面,這讓蘇軾都有些匪夷所思:玻璃他也見過,有不少朋友請他用玻璃茶具喝過茶,不過他也知道玻璃算是昂貴之物。蘇軾眼前這支青霉素針劑讓他很迷惑:先不說那猶如白開水般透明的藥物他沒有聽說過,就是怎么把這青霉素裝到這個完全找不到一絲開口的小玻璃瓶中就夠讓人迷惑半天了。
其實別看王靜輝是玻璃的“發(fā)明者”,但他也不知道具體是采用了什么辦法這么無痕的將藥劑密封到針劑瓶中?!按篌w上是采用加熱針劑瓶做到的吧?改天讓宏叔他們試試,說不定還能開發(fā)一個新品種吶!”王靜輝心中腹誹著。
正當王靜輝在堂屋給蘇軾解釋蘇洵病情的時候,蘇轍回來了,他今天由于有朋友相邀所以就沒有去華英書院,蘇軾看到我打招呼說道:“改之,你怎么來了,稀客??!”
蘇軾在一旁說道:“子由,改之今天過來是為了給爹爹治病的,他說父親的病情還有希望!”
蘇轍聽后也非常興奮,說道:“那就全賴改之施展回春妙手了!我和哥哥感激不盡!”
王靜輝不好意思的說道:“治病救人本就是我們醫(yī)者應盡的本分,不用謝什么,更何況你們還是我非常崇敬的人,只要事后子瞻兄贈我幅字畫便可了!呵呵……”蘇軾兄弟聽后也不禁莞爾,幾個月來圍繞兄弟心頭的陰云仿佛也被吹散。
王靜輝又繼續(xù)說道:“等伯父醒來后,我還要給他做更細致的診斷,不過我想最好還是把伯父轉(zhuǎn)移到我的平民醫(yī)館來,在那里伯父會得到更好的照顧。因為這肺癆之癥非常難纏,我這里雖然有比較好的藥物來治療,但就怕病癥會反復發(fā)作,那就麻煩了,所以在我那里伯父在治療后還要觀察一段時間以確定病癥是否完全治好,這樣也徹底解決你們的心頭之患!”
這個時代病人得病后大多是到醫(yī)館看病,在家休養(yǎng),就是病人的病情嚴重也不過是把郎中請到家中看病,像王靜輝這樣把病人接到醫(yī)館內(nèi)接受治療這還是非常少見的,即便是平民醫(yī)館內(nèi)也建設了專門獨立的病房,但除了在醫(yī)館內(nèi)做手術(shù)后在住院部休養(yǎng)的病人外,幾乎就沒有怎么使用過。古人這個習慣在王靜輝的眼中是非常糟糕的,如果是一般的病癥在家治療沒有什么問題,但如果是瘟疫,那豈不是一人得病全家都要跟著受牽連?在給韓琦解釋構(gòu)建城市防疫體系的時候,韓琦也對奏章中要建立專門供隔離病人所用的房屋提出疑問,但王靜輝以“得了瘟疫的病人如果由專門的郎中來照顧都會死去,那他的家人就更不行了,至少郎中還會注意自己不會這么容易被病人給傳染上,但病人家屬可沒有這么好的本事,多半會在照顧病人的時候很可能也會染上瘟疫,那豈不是全家死絕的慘事?!”為解釋,終于說服了韓琦建設專門供隔離治療瘟疫病人的建筑群。
看到蘇軾兄弟在把蘇洵接到醫(yī)館去治療這個問題上還有些猶豫,他便耐心的解釋道:“子瞻、子由兄,伯父患的是肺癆,其實這種病不僅難于治療,并且它還會傳染給家人,你們來照顧他風險實在是太大,而我作為一個醫(yī)者至少還知道如何來保護自己!另外,說道肺癆傳染,在把伯父轉(zhuǎn)移到平民醫(yī)館后,你們的家人如果誰要是有咳嗽、感冒、發(fā)燒等癥狀,立刻到我這里來檢查,否則對你們的身體很不利!伯父到了我那里后,你們還怕我會怠慢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