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都是哥哥教得好
不曉得哪里來的勇氣,原本周李蠡只讓她過一會就去的,沒成想她最后竟然直接就沒去了,回到房間便坐在床上發(fā)呆。
最終,危子妍打電話來了,木子便裝作曖昧的語氣暗示自己在給兩人機會,看得出危子妍還是想發(fā)展的,便沒有多做強求,總算也替自己爭取了些自由的時間。
吃了藥,木子倒在床上便暈暈欲睡,忽的感覺到小腹一陣疼痛,她偏頭一看,在燈灰暗的光下,她看到了血,滿滿的都是血。
仿佛一個盈滿血的大浴缸,而她此刻就正在其中漂泊著。
她慌了神,忙伸手去摸小腹,可那里平平早就沒了生命的跡象,她絕望極了,而此時那血仍舊源源不斷的從她身體往外冒,她想要求救的,可是她太累了,竟喊不出聲音來。
那血色似乎要漫過她的眼耳口鼻了,血腥味的濃重讓她喘不過氣來,她想要抓住點什么來自保,于是她就平靜的在那血水中不住的撈著,撲騰著。
忽的,她就真的抓住了……
欣喜之余,她猛的一提卻是直接將那東西給提到了眼前,只見滿是血色的手上正抓著一個成型的胎兒,那幾近透明的身體已然有了四肢和腦袋,肚臍上還掛著根被扯斷的臍帶。
簡直跟她的第一個孩子一模一樣,四個月,已經有聽力的月份。
“啊……”
木子終于沖破身體的束縛大叫出聲,猛地一顫,她睜開眼來,驚慌的打量了四周,又看了看仍舊干凈的床單才驚覺那是個夢,但歷歷在目的一切讓她心有余悸,顫抖個不停。
忽的動了動右手,她感覺到手上有東西,卻是不敢去看,剛剛松懈了點的神經又猛然的繃緊。
她好怕,好怕再次看到夢中的那一切,她所經歷過得實在是再也不能承受了。
破碎的眼淚迸發(fā)而出,她鼓起了勇氣將手送到面前,卻是一只度假村送做紀念品的章魚公仔,那長長的觸角卻是像極那胎兒的臍帶,就那樣一直撥動著她的心。
奔潰的大哭,她將那小公仔死死的抱在自己的胸前,咬著唇不想要心再這樣痛下去,可周李蠡太殘忍,第一個孩子時,他讓她目睹了胎兒被摘除時的模樣,從此她便得了病。
一種叫做記憶的癌癥,不斷的侵蝕著她的神經。
許是周李蠡吃完了飯準備過來‘看一看’她,沒成想,他敲門她卻不肯來看,只得又自己開了門,卻不料,進門見到的便是木子這副發(fā)瘋痛哭的模樣,汗?jié)竦陌l(fā)粘在額頭,狼狽極了。
木子一瞥見他,頓時眼中瘋狂,將床上能丟的動西全往他身上招呼,周李蠡沒躲,導致最后一只手機扔上來的時候正中他的額頭,‘咚’的一下在額角留下劃傷。
發(fā)泄了一通木子的理智似乎回歸了,看見周李蠡額頭上的傷,她終于安靜了一些,往后一仰,她癱倒在床上默默落淚。
“舒服了?”
木子不做聲。
周李蠡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腳踝,不住的往下扯,問道:“周木子,要是你哪天真瘋了,我就把你埋了,信么?”
木子瞟了他一眼,又快速閉上了:“周李蠡,虎毒還不食子,你比禽獸還禽獸?!?p> “我的孩子怎么能染上周振華的血統(tǒng)。”
“呵呵,周振華?你個白眼狼,我爸爸養(yǎng)你養(yǎng)了你們母子這么多年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辛虧他癡了,起碼心里不會難過,還有,你口口聲聲說孩子不能染上周家的血統(tǒng),那你干嘛要姓周?周李蠡?”
木子邊說便起身,用一雙通紅的眼瞪著他,不住的嘲諷著他,仿佛帶了無盡的勇氣。
“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姓李……”周李蠡不慌忙,卻是一片狠色,伸手就掐住她的脖子,這回用了力:“周振華他欠我們李家的,就算現(xiàn)在這一切都是踩在他的基礎上,那也沒錯一點,周木子,你記住,你們周家欠我們李家的?!?p> 木子被掐的發(fā)出‘額’的聲音,卻仍舊是不服氣的開口,沖他嚷:“無恥,不要臉?!?p> 倏然間,周李蠡卻似想到了什么,瀟灑的放開了她纖細的脖子,隨即拍拍手,微笑著:
“只管恨我,我會更加快活?!?p> 猛烈的咳嗽著,木子的怒意也隨之漸濃,卻只能看著他模樣囂張,她爭不過,罵不過,打不過。
“想想看!”周李蠡略帶憧憬的沖她笑:“我們之間也存在過許多浪漫的記憶不是么?”
木子撫著脖子,滿眼警惕的看他。
“你的頭一回,我們就在病房里,在周振華的床前,伴隨著那好聽的心跳聲,你想哭不敢哭的樣子真是可愛,我記得那天你穿了條白色的裙子,很好看,像百合花一樣,讓人格外的舒服……”
周身又開始忍不住的顫抖,木子的思緒毫不留情的被他牽著走,她怎么能忘了,面前這個人的可怕。
周李蠡得意極了,好看的大瓜子臉上,凹凸精致的五官,每一寸都洋溢著勝利的喜悅,他伸手狀似瀟灑的撥了撥額前不長的栗色留海,對木子笑的風情萬種。
“啊……”木子大喝一聲,從床頭拿了她用來防身的瑞士軍刀,打開來,一躍而起沖向他。
“喲,呵呵……”周李蠡卻像是面對小孩的挑釁一般,一邊夸張的做著動作一邊躲閃著,最后還十分蔑視的伸手就將她的雙手給桎梏住,隨即往床上一推:
“這么久了還學不會自不量力,你這書不是白讀了么,真是浪費了你拿青春換來的學費呀……”
木子挫敗的倒在床上,一動不動,那刀在剛剛她倒下來的時候轉了向,生生的在她白皙的脖頸上劃出一條傷口來,很疼,她卻懶得動了。
周李蠡見她情況不對,上前來查看,又伸手去扳她的身體,木子趁機舉起刀也不管是哪兒猛的一刀就劃了上去,周李蠡的身體雖然抽搐了一下,卻仍舊沒有放開她。
“喲,還學會偷襲了?”
木子看著周李蠡薄衫的左胸口被劃開,里頭隱隱有血色,心情莫名的好了些,呵呵笑了:
“都是哥哥教得好?!?p> 受了傷的兩人竟莫名的和諧起來,傻子一般的笑了良久。
楊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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