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著孝衣的美艷女子坐在墳頭,用手捂著櫻唇微笑著說道:“公臨危不亂,鎮(zhèn)定自若當真讓奴家好生佩服,若是那雙腿能不在抖動,那邊更好了?!?p> 楊錦面不改色,依舊一只手拄著刑鉞恢復(fù)著體力。
無畏血勇不愧是系統(tǒng)出品,一股股暖流從印記流遍楊錦的四肢百骸,恢復(fù)著傷勢,增加其力量。
看著狀態(tài)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的楊錦,那女子沒有了開始的嘲笑與從容。
畢竟這個怪物可是一人一斧就殺光了一群土匪綹子,還用拳活活打死了一只妖魔。
若讓他恢復(fù)過來,制服這頭兇猛的怪物可就難了。
看著那女子的臉色開始變化,楊錦搶先出招。
一鉞指天,下墜時如便流星墜地。
經(jīng)過兩番廝殺,楊錦的氣勢更加一往無前,周身煞氣噴涌,神君面具更加威嚴。
把身上破碎的衣服扯到腰間,蓋住腰上的葫蘆,無盡的怒氣涌向全身,最終化為陣陣怒吼。
當真是猶如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巨大的鉞刃斬大墳,那女子連忙抽身閃開,青石堆砌的墳包被直接斬成兩半。
楊錦左拳緊握,向著那飛在半空中的女子砸去。
一拳砸下,那女子卻像紙片一樣貼在了他的手臂上。
楊錦定睛一看,哪里還是什么女子?就是一個渾身化滿血紋的紙人。
那只能張開畫上的血盆大口,一口向楊錦的拳頭咬去。
楊錦右手收回刑鉞,一鉞便削斷了紙人。
而此時他的周圍,已經(jīng)圍上了數(shù)百個紙人。
那些紙人粗制濫造的五官顯得如此詭異,他們不停地轉(zhuǎn)動圍著楊景笑著。
“公子真是猴急,奴家還沒說完話呢?!?p> 每個紙人都在不停的對楊錦說著話。
楊錦手持刑鉞,冷笑著說道:“要打便打,要走就趕緊滾!不然某家的斧子可就不長眼了?!?p> “呵呵,公子好生無禮,在人家屋外打傷小女子的奴仆不說,還拆了人家的屋頂。
你這一身橫練功夫用在戰(zhàn)場上尚可,可卻破不了奴家這神妙法術(shù)?!?p> 這些紙人越轉(zhuǎn)越快,竟隱約好像形成某種陣法。
楊錦頓時感覺毛骨悚然,揮動刑鉞,斬向周圍紙人。
那些紙人詭異而飄逸,楊錦勢大力沉的斬擊奈何他們不得。
“公子別白費力氣了,不如從了奴家,讓奴家把你煉成上好的尸魁,也可共享長生?!?p> 周圍的紙人把這些靡靡怪音不停地重復(fù)說著,楊錦的腦袋越發(fā)的恍惚。
楊錦拼命用無畏血勇中的怒氣抵御著這陣陣魔音,可沒想到關(guān)鍵時候印記中的力量竟然用完。
楊錦全身開始脫力,眼前開始天旋地轉(zhuǎn)。
周圍的紙人好像找到了機會,直接飛撲過來。
楊錦卻強打起精神,從腰間拿出那道士的葫蘆,把里面的朱砂不要錢的揮灑出去。
那些紙人遇到朱砂就仿佛遇到了天敵一般,全部燃燒殆盡。
只留下身穿紙質(zhì)大紅戲服的女子,那女子滿臉怒色,從腰間拔出數(shù)十枚小旗,落在地上變成了身穿戲服的士兵。
“大~膽,吾欲招降汝,使汝享長生不老之富貴,汝竟打傷吾之婢女,留汝不得。眾將士聽令,斬殺此僚?!?p> 那女子用戲腔,吩咐著周圍的戲裝士兵,士兵們結(jié)好陣型,手持大刀長矛,準備圍殺已經(jīng)脫力的楊錦。
“啟明當空,星辰借法,破!”
一陣清脆熟悉的聲音,從大陣外傳來。
隨之而來的是從九天而來的星光,那星光如利劍般刺穿所有的戲裝士兵,剎那間便把邪惡滌蕩一空。
緊接著便是一陣鐵鏈抽動的聲音,只見一個劍眉星目,面若寒霜的年輕男子持劍而立,另一只手持一鐵鏈。
鐵鏈捆著那個身著孝衣的美艷女子。
“切,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一個孤魂野鬼就差點送你去見閻王。”
李鈺居高臨下的看著因脫力拄著刑鉞的楊錦,伸出一只手。
“不行了,爺就躺著吧。”
楊錦沒有去抓住那只手,而是直接放開刑鉞,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
李鈺踹了踹他,見他沒有起身反抗,這才相信了他確實沒力氣了。
“你怎么這么巧在這兒,不會是一直在蹲點這娘們吧?”
楊錦雙手枕著后頸,瞟了瞟被鐵鏈捆著的孝衣女子問道。
“我可沒這么多閑工夫歹這些不惹事的小鬼魅。
是馬大頭那家伙,昨天下午急匆匆的跑過來,說你悄悄租了一匹不引人注目的馬,估摸著你肯定得犯事兒,讓我來救你的狗命?!?p> 楊錦回想起昨天馬大頭的眼神,好像這小子的眼神確實有點不對。
“我說你不會是想今天就睡在這堆死人和墳旁邊吧?!?p> 李鈺用劍鞘戳了戳楊錦,楊錦翻了個身。
“咋辦?我現(xiàn)在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你背我回去啊?!?p> 就在這時,楊錦那匹從戰(zhàn)斗開始就躲得遠遠的小棕馬嗒~嗒~的走了回來。
李鈺提起楊錦,就把它扔在了馬背上。
他又打開腰間的青色葫蘆,把用鏈子捆住的孝衣女子給收了進去,然后翻身上馬,馱著楊錦往平安城的方向走去。
這時天空已經(jīng)開始泛白,啟明星照著歸途的兩人慢慢隱去身形。
“你難道就不對我說一聲謝謝嗎?”
“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不需要這么客氣?!?p> “我覺得你很需要,甚至應(yīng)該請我在香滿樓吃一個半個月,才能報答我的救命之恩?!?p> “你把我從馬上放下來吧,我不需要你救?!?p> 早起進賣菜的幾個農(nóng)民,今天看見了一件奇特的事。
官道上一個男人,把另一個男人從馬上摔進了路邊的草叢中,然后又把它撿回來,又摔了出去。
后來他們回村說起這件事,大家伙都不相信,哪有這么抗衰的人,這摔幾下不就摔死了嗎?
一定是那幾個進城的家伙瞎掰的。
此時的楊錦正在家里給自己涂跌打藥,心里正默默的罵著李鈺,這小子給他摔的傷比它之前接連戰(zhàn)斗受的傷都還要重。
都擦了兩瓶藥,都還不夠。
真是個損友,還把它繳獲的兩個錢袋子給順走了一個。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當上星巡狩這種大官的,陛下真是識人不明呀。
可他真的是他的真兄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