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加班到深夜
“嘀嘀嘀,嘀,嘀嘀……”
某市醫(yī)院的一間手術室里,一群醫(yī)師和助手正焦急但有條不紊地對手術臺上的傷患者進行急救手術。
“何主任,目前傷者的心率非常不穩(wěn)定,估計已經(jīng)快要失去生命體征了,他甚至可能連一分鐘都將撐不過去!”一個助手對手術臺前的中年大夫說道。
那躺在手術臺上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人,他的面色煞白如紙,氣息斷斷續(xù)續(xù)的,身上有多處創(chuàng)傷,四肢幾乎是已經(jīng)全部骨折。其中最嚴重的兩處創(chuàng)傷,是被撞得破裂的頭部和一道從胸膛延伸至腹部的深可見骨的劃痕,內(nèi)臟里還有一些插入在其中的玻璃碎片。
經(jīng)一村民報警發(fā)現(xiàn),郊區(qū)處有一輛受損嚴重到幾乎快散架,而且還側翻在了路邊的小轎車。于是民警火速趕到現(xiàn)場并救出了里面的人,這人竟還沒死去,但可惜也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了。隨后民警趕緊將他送到距離最近的大醫(yī)院來搶救,資歷深厚的何主任聽聞后連忙趕來親自操刀。
何主任看了一眼心率圖后,搖搖頭嘆了口氣,跟旁邊的助手說道,“把最新研制的特效藥拿來吧。”
“是”,旁邊的助手趕緊拿出了身后的一個銀色的箱子。這箱子材質特殊是由某種合金制成,而且還有制冷的功能,只是上面卻有一處似乎是什么東西被摳了下來的痕跡。
助手打開了箱子,一股冷氣散發(fā)出來,箱子正中間放著一小瓶針劑和一支注射器。何主任鄭重地拿起了注射器,汲取了針劑中的試液后,看著手術臺上那遍體鱗傷危在旦夕的青年人沉重地說道,“這是最后的手段了,到底有沒有效果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說著他就將注射器打在傷者脖頸處的動脈上,把試液全部壓了進去。一眾醫(yī)師和助手都緊張萬分地注視著手術臺上的這人,如果這一針不起作用,那就代表著一條生命將從他們的手中流逝,而他們就算已經(jīng)拼盡全力了卻也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此人死去,這種感覺并不好受。
緊接著注射后不過幾秒鐘的功夫,只見傷者卻突然渾身抽搐起來,不斷地嘔吐出鮮血。他拼命地睜開雙眼,那眼白中竟然逐漸爬上了密密麻麻的黑紅色血痕,眼球快速地轉來轉去,其轉動的角度非常的詭異甚至感覺要凸出來一樣。同時傷者口中還發(fā)出陣陣的低吼,那吼聲十分古怪根本就不像是人類能發(fā)出來的,眼前的這個人就好像變成了一只想要掙脫束縛的怪物。
除了何主任外,現(xiàn)場其他的醫(yī)師和助手見了這場面都露出了驚駭?shù)纳裆_@感覺很不妙啊,看他這副恐怖的模樣難道是要發(fā)生尸變不成?
幸好這種情況持續(xù)了不久,只是一會兒傷者就停止了掙扎,然后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醫(yī)師和助手們剛松了口氣,就聽見一聲“嘀——”傳來,傷者在此刻徹底停止了心跳,就算醫(yī)生們已經(jīng)盡力了,可他最終還是死在了手術臺上。
“唉”,何主任長長嘆了口氣說,“搶救無效,我們都盡力了?!?p> ……
10月14日,市某郊區(qū)的一處環(huán)山公路上,一輛普通轎車正孤零零地行駛在其中。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9點多,進入環(huán)山公路后沒有路燈,視線變得很不好,陳易只好打開了車載大燈。
“來日縱使千千闕歌……”,車上放著這首80年代末的港式老歌,那坐在副駕駛上的王權還一臉陶醉地跟著哼唱。這胖子雖然是95年的而且身上的穿著也總是很時髦,但卻意外的對現(xiàn)代流行的歌曲并不感冒,反而是十分中意那種懷舊的經(jīng)典歌曲。他老是說自己的嗓音天生麗質,就算是一些港臺的粵語名曲也能駕馭得住,作為土生土長的正宗北方人,他還由衷地為此感到驕傲。
陳易打開車窗,猛地吸一口窗外的涼氣,試圖平復下復雜的心情。王權這胖子是他的上司,而自己作為大學畢業(yè)后剛入職不久的新員工,“自然而然”地就被抓來當司機了。上了一天的班到這個點還要加班就算了,現(xiàn)在一邊開車還要一邊遭受噪音污染的酷刑,這簡直就是慘無人道啊。如果可以的話,陳易現(xiàn)在最想做的是將這個五音不全還不自知的家伙扔在路邊,然后讓他自己走到山上去。
“怎么,第一次加班到這么晚心里不舒服嗎?那就來聽一首嗨一點的歌心情就會好了!”王權切換了歌曲,“來懷念錯對,來懷念過去……”這胖子側過頭來面對著陳易,馬上就開始了他的表演,在那一邊跟著旋律扭動著身體,一邊用他自認為天生麗質的嗓音進行著噪音污染。
“這該死的……”,陳易狠狠地深吸了口氣,看著余光里的這家伙那副欠揍的嘴臉,感覺自己已經(jīng)快要忍不住那種想要一巴兜拍過去的沖動了。他一臉陰沉地伸手關掉了車載音響,然后繼續(xù)默默地開著車。
王權見突然沒了聲音,有些詫異地看著陳易,然后伸出手指指著他說道,“哎喲,你這小子,居然還有脾氣?”
“氣你個大頭佛!別逼老子一巴掌扇到你臉上!”陳易在心中咆哮,不自覺地加大了油門。感受著車窗外越來越猛烈的冷風,他時刻提醒著自己這是在環(huán)山公路而不是高速公路上,否則的話車速早就飚到120邁開外了。不過盡管如此,陳易表面上還是平靜地說,“太吵了,我只是想問權哥一些個問題?!?p> 王權聽了不耐煩地說道,“說吧,什么問題?看在你這么可憐的份上我可以勉為其難地為你解答一下。”
陳易問道,“為什么非要在這么晚來執(zhí)行這個任務呢?明天再做不行嗎?”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問,”王權早有所料地笑了笑,搖搖頭說道,“先聽我說,劉婉清這個人你應該知道吧?”
陳易點點頭,聽說這劉婉清是公司的老員工了,人長得很清秀而且身材也高挑,但是性格卻非常的清冷,面對大家很熱情的打招呼也只是點一下頭作為回應,所以被同事譽為“冰山美人”。陳易剛進公司那會偶爾還能見上她一面,可是最近幾天卻完全不見了她的蹤影。原本陳易也并不在意這件事,只是現(xiàn)在王權提起了這人,莫非今天加班的事還跟她有什么聯(lián)系不成?
果然王權擺了擺手接著說道,“你可別想歪了,現(xiàn)在不是去跟她幽會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帶上你了。我也不瞞你說,前幾天劉婉清帶走了公司的一些不法證據(jù)并且潛逃了起來,你要知道像我們公司那么龐大的體量,怎么能讓別人抓住把柄呢對不對?所以就趕緊派人搜查劉婉清的去向了。然而就在今晚下班的時候,才終于有消息傳來說有人曾在這座山上的一間屋子里發(fā)現(xiàn)了她的蹤跡,于是公司就趕緊派我們過來回收那些證據(j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