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爭奇斗艷
萬花節(jié),固然源自太后的臨時起意,可所有的大小事物全都落在弄玉郡主頭上。
宴會上,請的全是各朝臣家的女眷。稍稍安排不慎,得罪的全是大齊的重要官員。座位的安排,也著實讓弄玉耗費心思。
一番安排,云云、清舞、李淑萍被安排坐在一起,而家世身份差不多的敏惠、沫寒、顏汐檸則在一起。
一曲作罷,又一舞迎來,承接有序,很是熱鬧。
明月樓的水臺上,樂曲緩緩奏起,眾位身著寬袖彩服的舞姬們扯出水袖,身影如流水般靈動,風吹仙袂,翩若驚鴻。
臺下,臺上,皆是舉樽共飲,談笑風生。
敏惠性格本就開朗,很快與年紀相仿的沫寒熟識,一番交談下,倒生出相恨見晚之感。
“早就聽說帝君是美男子,今日得見帝顏,帝君果真生的俊毅非凡。沫寒,也不知你我是否有機會呢?”宮燈照映下,敏惠眼中的那份渴望和羨慕不言而喻,而臉上染上一抹緋紅,平添幾分女子誘人的嬌羞。
起初,沫寒心思全在太后身上,沒怎么注意過帝君。敏惠的話,令沫寒終于順著她的目光朝帝君那邊望去。
沫寒仔細地瞧著身居高位的帝君,十二歲,便生就一張俊美絕倫的臉,那雙眼眸清泠而懶散,微微揚起的嘴角勾勒出一道似有似無的微笑。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那笑容下隱隱約約透出一股子不屑。
沫寒年紀小,飲的不過是葡萄釀成的水果酒,不宜醉人。但她也不敢多飲,宮宴正式場合,女孩子家收斂些,也可省些麻煩。
終究是年紀小,少飲酒還是有些醉意。沫寒輕輕搖搖頭,再瞧時,帝君那笑容下又沒了鄙夷之色。她只當是自己多心了。
見敏惠依舊垂涎帝君,沫寒偷偷看了看并未注意到的顏汐檸,輕聲打趣:“好??!你個不害臊的。年紀不大,原來肚子里的心思可大著哩。你倒是不怕,仔細我告訴汐檸姐姐去?!?p> “可別,汐檸姐姐……”敏惠話到嘴邊,欲言又止。那一抹失望,盡收沫寒眼底。
沫寒故作不懂她眼中的落寞,另開起玩笑,“敏惠,依著我看,你倒不如賭一把,上臺獻藝。興許帝君對你一見傾心。日后,姐妹們還能指著你呢。”
不過是玩笑話,沒料想敏惠居然真的應聲而起。沫寒有些吃驚,卻也覺得悲哀。多少女子有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夢,卻終究于宮中虛度年華,孤獨老去。
敏惠在眾人的注目下,微微福身,緩緩落座。低眼含眉,露出纖細白皙的玉指,撫上綠綺琴面,悠揚琴聲徒然在殿上響起。
一曲水調歌頭,倒也彈得好。殊不知私底下花了多少功夫。
沫寒望著此時風光無限的敏惠,又看了看臉色微變的汐檸,心知敏惠倘若入了宮,只怕日子也不好過。
云云側身瞧著臺上表演的敏慧,臉上帶著淺笑,玉手拿著絹帕,與身邊坐著的清舞閑談:“清舞,你不是常說人家是個空架子。你瞧,敏慧這古琴彈起來倒也不輸你幾分?!?p> 最見不得敏慧出風頭,又聽得云云姐姐夸贊,清舞臉色不悅,說起話來更顯得尖酸刻薄:“哼!姐姐只說她琴技不俗,也不看看她手中的古琴可是古琴中的極品——綠綺。怪只怪你我姐妹,沒有人家的福氣,哪里用得起貴重的綠綺?淑萍姐姐說說,是與不是?”
眾人都認真聽著敏慧的曲子,李淑萍也不例外。
宴會吵鬧,一時沒聽見,也是正常。可鄔察清舞不這么認為,卻以為李淑萍是怨著自己適才不愿解說彼岸花,拂了她的面子。故作沒聽見,企圖報復自己。
鄔察輕舞,年輕氣盛,一向目中無人,更得長輩疼愛,哪里受的被人漠視的滋味?她手中藍色的錦帕快要被扯爛了,目光始終注視著臺上專注為眾人表演的敏慧,眼眸里更是恨不得噴出火來。
臺下,云云見她情緒不對,緊握她的手,輕聲安撫:“好妹妹,快別生氣了。都是我的不是,不該明知你不待見她,卻還與你說笑?!?p> 輕舞啪地一下子抽回自己的手,拉開和云云之間的距離,冷眼含笑:“這話怕是說錯了。那臺上的才是好妹妹。我這般不懂事,任性妄為,豈敢與再以姐妹相稱?”
穆云云也是被捧在手心的大家小姐。聽了這話,哪能不來氣,索性賭氣:“你……算了!只當我從前的好心全都白費了!”
氣頭上之人哪里還能清醒,清舞氣得臉色通紅,眼眸冒火,語氣更是不善:“誰要你的虛假好心,我今日也算識得你了?!?p> 各自轉過身,彼此互不說話。
一曲畢,太后滿心歡喜,不吝贊詞:“好,齊柯大人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來人,賞!”
“多謝太后恩典?!泵艋坌辛硕Y,笑得燦爛走回座位。之所以大著膽子敢冒著不惜得罪顏汐檸的下場,也選擇上臺表演,目的就為了給太后留下一個好印象。所幸她目的達成。
敏惠開了頭,眾人也就不再顧及顏汐檸還未上臺,陸陸續(xù)續(xù)上臺表演才藝。
宴會進行的中旬,太后興致勃勃,“玉兒,哀家記得你的舞可是練得不錯。今日萬花節(jié)宴會,你可有節(jié)目?”
宮宴過半,太后依舊未發(fā)現(xiàn)有可與顏汐檸匹敵的對手,漸漸有些按捺不住。而帝君也沒有表現(xiàn)出對任何女子的興趣。弄玉知道太后是想走自己這一步棋。
弄玉自小由太后扶養(yǎng)長大,心氣也高,自是不愿成為太后牽制帝君的棋子,甚至任何人的棋子。
早料到太后會出手,推脫之詞,弄玉信手拿來:“太后,有所不知。左相的千金——顏汐檸,那可是大齊最善舞曲的佳人子。據(jù)說連名教坊最有名的舞娘,都前往左相府求教一二。弄玉怎么敢在她面前班門弄斧?”
太后笑容依舊,瞇起眼,見弄玉臉色坦然,并無其他心思。端起桌前的茶,又放下,“哦,是嗎?這幾日哀家也聽了不少左相家的顏汐檸。哀家也想見見這顏汐檸,是否真如傳言般無所不能?!?
顏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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