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懷著對父親的思念收拾好了行囊,可是明明夜色已深,他卻困意全無。
他走到窗前看天空中繁星點(diǎn)點(diǎn)。心里卻想著,父親,也成為那其中的一顆了嗎?
楚越摘下盆栽的一片葉子,放在嘴邊輕輕的吹起調(diào)子,父親在的時候,總是抱著自己坐在膝頭,然后采一片葉子吹這個調(diào)子。
葉片吹出的調(diào)子帶著些許哀思,以往父親吹的時候眼睛里也總是盛著無盡的思念。
楚越吹了一會兒葉笛,躺在床上和衣而臥。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楚越便被一個大嗓門從睡夢中叫醒。
“小越!小越越??!”
楚越不用思考就知道是金輝那個大炮嗓門子。
金輝在外面哐哐哐的砸門:“小越?。∵€不起床呢?懶豬頭,快讓你哥我進(jìn)來?。 ?p> 楚越無奈,從床上坐起來,邊整理邊回答:“來了來了,你大早上叫什么魂兒呢!”
楚越剛拔開門栓,房門就被哐當(dāng)一聲撞開了。
“哥啊,以后咱能不能慢一點(diǎn)?”幸虧楚越早有經(jīng)驗,躲過了金輝的急切開門。
金輝一進(jìn)門就立馬坐在了房里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拎著桌子上的茶壺就往嘴里倒。
楚越坐在另一邊,等著金輝說話,看他今天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啊!舒坦?!苯疠x喝了一壺水才有空說話,“渴死我了這一大早兒的?!?p> 楚越看著他慢悠悠的說:“可不是我逼你來的?!?p> “說實話,我昨晚上一晚上沒睡著覺?!苯疠x手肘撐在桌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楚越,“我一想到咱們要去本命大陸了,那好玩的得有多少啊!哎呀我的天!
你想啊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難道昨晚上你睡著覺了?我感覺我今晚上還睡不著。讓我看看你的行李。”
楚越聽完,隨手朝地上一指。
地上就放了兩個小包裹。
金輝一看,“不是吧小越。你這也太丟面兒了吧?堂堂端云世子,就這一點(diǎn)點(diǎn)行李?”
楚越點(diǎn)點(diǎn)頭。
金輝拉著他就走,“讓你看看我的??熳呖熳??!?p> 楚越只好任由他拉扯,一路上聽金輝叭叭的耳朵都要聾了。
金輝:超級話嘮聒噪王者。
這一天就在金輝不斷的叭叭中過去了,晚上金輝索性不讓楚越回去了。
“今晚留在王宮陪我吧。我太激動了,明天咱們就要去本命大陸了!”
楚越無奈,睡在了金輝隔壁。
終于,前往本命大陸的這一天到來了。
一大早的金輝就把楚越叫醒了。讓他一起去大殿里等著來接他們的人。
國王和一眾長老也早早的就在大殿里等著了。只是國王和長老們似乎都在嚴(yán)陣以待著什么,與金輝的喜悅截然相反。
看見金輝和楚越來了,國王招呼他倆過來。
“輝兒,小越。我也不知我的那位朋友何時能來?!眹跻贿呎f一邊拿出一枚戒指。
國王將戒指一分為二,并且顯露了紫紋金獅的真身,分別向兩半戒指注入了自己的本命力量。
兩半戒指被紫色的光芒繚繞,一會兒光芒便消失不見了。
“這是我和朋友的信物,你倆一人一半。我在戒指里面注入了我的本命力量,若有生命危險,自會保你們性命。”
金輝和楚越接過戒指,金輝卻問道:“父王,難道你不陪我們?nèi)ヒ娔俏慌笥褑幔繛楹我F(xiàn)在給我們信物?”
國王摸了摸金輝的頭:“孩子,父王若是有機(jī)會的話,自然會親自為你介紹?!钡笧楦高€能親自為你介紹。后半句話國王在心里想著。
國王突然收回了手,表情變得嚴(yán)肅起來:“好了,現(xiàn)在你們回去王子寢宮,無事不要出門。”
“父王…”金輝話音未落便被國王打斷。
“來人,護(hù)送王子和世子回寢宮?!?p> 金輝只好把沒有說完的話咽了回去。在回宮的路上,金輝問楚越:“你說今日父王是怎么了呢?”
楚越也在思考著什么:“我也不知道,王上如此安排,必有他的想法吧!”
而此時大殿上的國王和一眾長老們個個都仿佛積聚力量在等待著什么。
“報——”殿外急促趕來的士兵單膝下跪,“稟報王上,蒼云帝國的驃騎大將軍的船只已靠岸?!?p> 國王聞言站了起來:“來了。來了。眾位長老們,我浮島國今日生死存亡之際。六十顆淡云水晶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而我們違反了蒼云帝國的意愿,那蒼云老兒肯定會借機(jī)找茬,今日必有一戰(zhàn),是生是死,全憑今日!”
眾位長老們也視死如歸。
“浮島國就是我們的家園?!?p> “管他什么狗屁蒼云國!不能任由他們?yōu)榉亲鞔趿耍 ?p> “誓與浮島共存亡!”
國王聽后,連叫兩聲“好!好!誓與浮島共存亡!”
國王率領(lǐng)長老們走出大殿,這時蒼云帝國的人也已經(jīng)到了。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玄金鎧甲的中年男人,他面色較黑,神情倨傲,這是蒼云帝國的驃騎大將軍上官青。
上官青是蒼云帝國的驃騎大將軍,雖然只是一個領(lǐng)域本命師,但是他的煉體達(dá)到九段,在這個本命修行的大陸,這種強(qiáng)勁的煉體師極少。
上官青身后是一個身穿黑袍的男人,他的全身都被黑袍覆蓋,就連頭部也被黑色的大斗篷帽子裹住,只剩一雙眼睛漏在外面。
這個人從未見過,以往都是上官青來島上談判,由他全權(quán)負(fù)責(zé)蒼云帝國和浮島的事宜。
浮島國王率領(lǐng)眾長老們站在殿前,上官青走至大殿前方對國王抱拳以示招呼,實屬傲慢:“叨擾王上幾杯薄茶。”
“哪里的話,既是蒼云帝國的驃騎大將軍,還請殿里上座?!眹跽f完轉(zhuǎn)身回到殿內(nèi),坐在正中的王座上。
仆從們帶領(lǐng)上官青落座,上官青卻站在座旁,請那黑袍人先坐,然后又坐在黑袍人的旁邊。
國王見此,心中布滿疑惑。這黑袍人是何來歷?竟使上官青讓出了最尊貴的客座,自己屈居下位。
蒼云帝國一眾人馬剛剛坐好,上官青便開口:“王上,我是個粗人,有話直說,我等今日前來。就是為收今年的稅供而已,而今我蒼云帝國國主大壽,今年多收淡云水晶母六十顆?!?p> 浮島國王聽完,笑了笑:“驃騎大將軍前來,本王心中自是明白。只是這淡云水晶母一時之間拿不出六十顆。”
“王上的意思,是對我蒼云帝國制定的征稅不滿嗎?”上官青大聲說道。
“自然不是,只是這淡云水晶母的難得也是有所共知,短時間內(nèi)的確湊不齊。”國王皺了皺眉。
上官青聞言,哼了一聲:“想來還是蒼云帝國太寬容你們了。我今日前來必得帶走今年的稅供和淡云水晶母?!?p> 浮島國王聽完說道:“我國自是遵從蒼云帝國制定的稅收,只是這強(qiáng)人所難之事恕難從命?!?p> 國王頓了頓,又說:“本王望與貴國友好相處,絕無欺騙?!?p> “桀桀,王上真是說些笑話。”那個神秘的黑袍人哂笑一聲突然開口。
黑袍人的聲音喑啞又怪異,聽了讓人心中不悅。
國王見他如此說話,問道:“先生何出此言,本王所言句句屬實,淡云水晶母著實難以得到?!?p> 黑袍人不再保持低頭的姿勢,他看向國王:“難以得到,只是你等廢物的說辭而已。你這浮島舉國上下,連個海蚌都逮不了?!?p> 國王直視著黑袍人的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黑袍人的眼睛全是黑色的,根本沒有眼白!看著及其瘆人。
國王在心中想,這個黑袍人大多是個魔修,本命不純。驚訝過后,國王說道:“先生此言差矣。
我浮島雖無棟梁之才,也絕非庸碌無能之輩。而先生卻出言挑釁,是何用意?”
黑袍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國王,好像鬼魅一樣。
刺耳的聲音又響起來:“你算個什么東西!本尊說話還用你管教?今日看在上官青的面子上才上了你這小破島?!?p> 國王臉色一變,眼神嚴(yán)肅生氣起來:“閣下一再挑釁,可是當(dāng)我浮島無人?”
這時上官青哈哈笑了兩聲:“別傷了和氣。王上你別當(dāng)真,玄瞳長老就是個說話沖的。”
一旁的黑袍人,也就是玄瞳長老輕哼一聲,又把臉縮回了帽子里。
國王臉色不好:“只當(dāng)驃騎大將軍說的是吧?!?p> 上官青點(diǎn)點(diǎn)頭,又說:“淡云水晶母的確是個難得的寶物。既然拿不出來,那便換個祝壽的法子是了。
王上也知道,蒼云帝國對浮島一向幫扶,國主也對您贊賞有加,如果您能帶領(lǐng)浮島國加入蒼云,國主一定不會虧待您的。”
國王聽后,更加不悅:“還請驃騎大將軍不要說笑了,我浮島雖是一彈丸小國,卻只想自由生衍,不便參與貴國朝政?!?p> 上一秒還笑嘻嘻的上官青聞言臉色突變:“還請王上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果王上硬要和我們蒼云翻臉,那就不要怪我們此行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