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昭這些天挺開心的。
至于理由嗎?
你要是丟了幾頭驢,然后過一段時間又找回來了,你也會很開心的。
在他看來,竇府就是個專門讓自己丟驢的地方。
雖然說趙德昭被圈禁在了家里不能出門,甚至于因為禁軍的日夜把守,這幾天趙德昭的夜間工作都不得不收斂了一些。
但是王順每天還是會將一些外面的消息告訴趙德昭,尤其是這幾天流言漫天,王順也是出趟門就能遇上各家各府的管家管事什么的。
都是來打探消息,尋找門路的。
雙方交談自然也都是你來我往,所以趙德昭雖然不曾出門,但是在王順的耳目之下對于開封城里的消息倒是了如指掌的。
尤其是竇儀這次是派了人把東西都給送到了門口的,想不知道都不行。
沒想到,這一頓禁足,反而把自己在竇府丟的驢都給找回來了,趙德昭快高興壞了。
至于說和竇儀斷絕師徒關系?
那豈不是說以后自己都不會再丟驢了?
想想就更開心了呢。
身為后世人的趙德昭的價值觀就是這么的直白樸素,你對我好我便對你好,拿熱臉貼別人冷屁股的事情他是不怎么愿意去做的。
非要貼,也得是貼趙大的大粗腿。啊呸,感覺很惡心的樣子。
限于當前的社會價值觀念,趙德昭才不得不維持著和竇儀的那點師徒名分,每個月上門拜訪一次。
但是每次去見面,竇儀都是冷著一張臉,不咸不淡的應付兩句就趕人走,氣的趙德昭想罵人。
要知道前世的趙德昭剛出來可是個被老板找茬都敢當面懟回去的鐵頭娃,雖說后來收斂了不少,但是根子可沒變過。
現(xiàn)在竇儀那邊主動斷絕了這份關系,趙德昭反而覺得少了一份負擔。
他大概也知道,竇儀和自己斷絕關系的原因和自己去戶部找茬有關,趙德昭也沒想到竇儀的兒子竟然就是度支司的主事。
但是當時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那樣的地步,非要說自己給竇誥面子,就此揭過去的話,趙德昭咽不下這么一口氣。
尤其是當時竇誥端出竇儀想要以老師的名義壓迫趙德昭讓步的時候,這種不爽就愈發(fā)的濃烈。
靠,你個老家伙不給我好臉色就算了,現(xiàn)在你兒子也敢給我甩臉了,合著我給你送禮是為了當孫子的?
所以當王順勸說趙德昭等解除禁足之后去竇儀府上登門請罪的時候,直接就被趙德昭給嚴厲拒絕了。
這個孫子誰愛當誰當去,老子不伺候了。
心情大悅之下,趙德昭對十二生肖的訓練便多了幾分用心,反正這一個月別想出門,倒不如用來專心訓練。
現(xiàn)在的趙德昭就站在了后院的假山上,假山離地面只有三米多的高度,對于趙德昭而言這個高度幾乎等于沒有。
但是對于十二生肖他們而言,站在假山頂上向下望還是有點緊張的。
尤其是他們還得從這往下跳。
當然,落點并不是地面上,不然的話可是很容易摔傷骨折的,以現(xiàn)在的醫(yī)療技術可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所以他們的落點是旁邊的池塘。
三米多高放在后世只有訓練用的跳水臺高度的一半多一些,所以趙德昭完全不擔心會出什么問題,最多就是跳下去的時候有些緊張嗆水罷了。
十二生肖在趙德昭的目光下,一個個穿著個短褲,從假山上面跳了下去。
“咕咚”“咕咚”的跟下餃子一樣,中間還穿插著幾聲緊張的尖叫。
正如趙德昭預想的那樣,十二生肖只是一開始有些緊張喝了幾口臟水下肚,接著很快就適應了過來。他們從小就到處亂跑,下河摸魚什么的也是常事,所以水性都還行。
讓趙德昭意外的是,身為教官的高孟竟然有些怕水的樣子,十二生肖都已經(jīng)在下面玩水了,高孟還是磨磨蹭蹭的不敢跳。
然后他就被趙德昭一腳給踹了下去。
落到池塘里的高孟緊張的手腳拼命撲騰了半天,然后就在池塘里站住了腳。
作為開挖出來供觀賞用的池塘,哪里能有多深的水,高孟這個成年人站直以后,水只不過才到了他的胸口而已。
站在假山上的趙德昭又從上面扔下來了一根麻繩,高孟見狀抓住繩頭,在自己的腰上圍了一圈之后扣上了卡扣。
高孟對于手上的卡扣也是稀奇的很,就這么一個小小的日字形卡扣,就能將麻繩迅速固定住,比起以前打繩結要快的不止一點半點,而且也簡單方便。
要知道這時代的衣扣大多都是布團或是繩結來進行固定,所以說打繩結也是一門很大的學問。
像是禁軍之中為了穿脫鎧甲方便,就有專門的老卒教授打結的辦法,免得繩結沒打緊上了戰(zhàn)場沒兩下鎧甲就掉下來了。
這在戰(zhàn)場上可是要人命的,所以每個人都學的很認真。
但是現(xiàn)在皇子殿下就用這么幾個卡扣就解決了這個問題,不光是訓練的繩索,就連他們穿的衣服也都更換上了這樣的卡扣,比起以前方便太多了。
這些卡扣就是這兩天趙德昭讓王順找鐵匠打造出來的,不過因為現(xiàn)在的鐵質量較差,而且容易生銹,所以這些卡口的材料都是用銅做的,花了老大一筆錢了。
紐扣的話對于衣服什么的都要重新設計一遍,和現(xiàn)在的風格差異太大,還不適合弄出來。
高孟將卡扣卡好,檢查了一下皇子殿下所說的這個安全繩沒有問題之后,便開始攀爬起了這座只有三米多高的假山。
因為人在水里,手腳濕滑,所以在攀登這個光滑的石壁的時候高孟半天都沒找到著力點,最后費了老大勁才算是爬了上來。
接著他便解開安全繩丟了下去,下一個人重新系好安全繩,開始了攀爬。
在沒有合適的建筑或者地形的情況下,趙德昭只能用這種辦法來訓練十二生肖的攀爬能力了。
看著一群人的訓練上了節(jié)奏之后,趙德昭就從假山頂上下來,走到了障礙跑的場地上。
在這里,翠兒正在組裝著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她按照趙德昭要求的將一堆繩子還有幾個小木輪固定好,在房檐和兩米高墻的頂部拉起了一根細繩索。
接著,翠兒就在繩索上掛上了一個泥土包,拉動繩索,泥土包就飛快地從兩米高墻的那邊跑到了屋檐下面。來回的拉動繩索,那個土包就跑來跑去的跟活的一樣。
翠兒玩的不亦樂乎。
趙德昭看著歡呼雀躍的翠兒也是笑了起來,然后看了看屋檐和兩米高墻之間的距離,笑意更濃了。
翠兒回頭看到趙德昭笑的怪怪的,不解的問道:
“殿下,你在笑什么呢?你是想到什么開心的事情了嗎?”
趙德昭被問住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正在排隊從假山上往池塘里跳的眾人,腦子一轉說道:
“沒什么,翠兒你看,他們像不像一群母豬排隊的跳進水溝里?”
翠兒一愣,隨后說道:
“殿下你說什么???他們哪里像豬了?再說了母豬排隊跳進水溝里這種事有甚么,有甚么好笑的嘛,哈哈哈~”
“對啊對啊,不就是母豬排隊跳進水溝里嘛,有什么好笑的,哈哈哈哈~”
于是后院里的空氣就變得快活起來了。
碼字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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