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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來吧?!逼顛槍χ蛟诘厣线€在哭的女子說著。
“多謝公子?!彼酒鹕韥?,拿手擦了擦眼淚。卻見祁崢和鶴川轉(zhuǎn)身往祁府走去,她急忙開口:“公子,我會做很多事情的。”眼前的兩位公子雖性情冷淡,卻心腸極好,她害怕他們不管她的話,她又落回玲娘的手里。
“那你還不快跟來?!柄Q川淡淡的開口。
走進府內(nèi),祁崢開口問到:“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您是問……”她有兩個名字,她自己以前的名字叫文予晴,現(xiàn)在的名字是文定侯府管事隨便起的,叫小春。
不好聽但是卻不得不接受。
祁崢聽后明白過來:“你以前的名字?!?p> “回公子,奴婢以前叫文予晴?!彼呀?jīng)好久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了,恍惚間還有些陌生。
“好名字?!庇枨?,多美好的寄托。
風吹起文予晴側(cè)臉的頭發(fā),祁崢眼尖的發(fā)現(xiàn),她臉上似有淡淡的紅痕!
“你是官奴?”他瞇起眼,不確定但語氣凌厲的問道。
文予晴聞聲便跪了下來:“公子,我不是有意隱瞞的……”
“罷了……”祁崢想著要是剛剛她告訴自己是官奴,他肯定不會再管此等閑事。他抬腳便往前走,臉上神色未定,文予晴站起來,小心翼翼的跟上前去。
“你曾經(jīng)是何身份?說實話,不然我就將你送回去?!?p> “回公子,我以前是楚國宣平侯府上三姑娘?!蔽挠枨缏犞矍暗哪凶颖砬閲烂C的說著,生怕他又把自己送回翠樓,不敢隱瞞,便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竟是侯府中人?!逼顛槹欀?,自從上次經(jīng)祁顯一提,他瞬間意識到自己當初救下來的楚國公主是個可大可小的麻煩,但今日,自己卻又帶回皇室宗親。
替阿娘感到頭大。
祁崢說完后便不再開口,文予晴悄悄抬眼看了一下前面的男子,踱步跟著他,他只是帶著她悠閑的在府里兜圈子。過了一會兒,祁崢轉(zhuǎn)頭看向鶴川,鶴川明白過來,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文予晴低著頭跟著祁崢,她不知道眼前的公子要帶自己去哪里,但她卻沒開口。
原本她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貴小姐,小半個月的時日便被楊府的管事調(diào)教成恪守規(guī)矩的下人。她日日承受著在滅國滅親的敵人手里生活的痛苦,卻又在那日修理梅園繁花時被楊峰看見。
文予晴記得當初在大殿上楊峰選自己時眼中的驚艷,但卻還是在她的提心吊膽中等來了去將軍內(nèi)院務事的消息。
那日楊峰醉酒,他把一眾下人都撤了下去,只留下她在一旁續(xù)酒。
“不得不說,你這臉用頭發(fā)遮一下,卻是個極美的女子?!睏罘逡槐忠槐暮戎挠枨缋m(xù)的酒,語氣漸漸輕浮了起來。
楊峰出身寒門,雙親去世后便一直以打獵為生。早些年間為人木訥不愛說話,又經(jīng)常獨來獨往,常常受人嘲諷,又因家中清貧,遲遲未成親。
那日他上街看見告示墻上張貼著招兵的消息,便上前報了名。他想著與其在山林中奪弱小動物的生命,不如上戰(zhàn)場去,建功立業(yè)。至少死后有人會記下他的名字,國君在慶功宴上也會舉起酒杯,將酒灑在地上敬著死去戰(zhàn)士的亡靈…
后來,他在戰(zhàn)場上無所畏懼,又在行軍時有勇有謀,被鎮(zhèn)邊侯祁顯看中,一路帶領走上如今的位置。
“不若你跟了我,就不用再受苦?!睏罘逭酒鹕韥恚位斡朴频南蛭挠枨缱呷ァ?p> “將軍,你醉了?!彼勓裕瑖樀耐笸巳?。
院門外。
“讓開!”守在院門口的兩名下人看著七姨娘,又想起將軍的吩咐,不讓任何人進來。但七姨娘目前在府上最受寵,他們兩邊都得罪不起,但細想了下,還是女人更得罪不起…
一名下人小幅度的往旁邊側(cè)了側(cè)身,另一名看到后,便讓七姨娘進去了。
“將軍,你放過我吧。”文予晴被楊峰壓在桌上,桌上的酒和菜灑了一地。
她哭出聲來,一邊反抗著一邊向楊峰求饒。她明白若是被人知道楊峰臨幸了一名楚國女子,被人抓了把柄,楊府絕對會說是她受不了苦,遮住字勾引于他。
又在哪個暗夜賜一杯毒酒或是白綾。
七姨娘卻在此時打開房門,走了進來:“將軍,你喝醉了,她是官奴啊?!逼咭棠锷锨袄_楊峰,試圖喚醒他的理智。
“若是將軍臨幸了她,讓國君怎么想,又把侯爺置于何地啊將軍?!逼咭棠镫m年紀小,卻聰明。
楊峰聽著七姨娘的話,酒醒了一大半,他糊涂了。
他松開文予晴,文予晴沒了束縛,拉起衣服便跑了出去,七姨娘看著文予晴的背影,瞇起眼睛開始在腦海里盤算著。
……
“那你這臉,怎么不見刻字?”祁崢依舊帶著文予晴在府上閑逛。
“回公子,我去翠樓時,他們老板吩咐用特殊材質(zhì)幫我遮住?!蔽挠枨绻Ь吹幕卮鹬?。
刻字很大,翠樓下了血本幫她遮掩,今天來了一批良家女,她趁著玲娘去相看女子,守戒怠慢,跑了出來。
怪不得,這字遮住,確實是個貌美女子。
不過多時,鶴川帶著管事從遠處走來。
“小侯爺?!惫苁滦兄Y。
“嗯,將這女子帶下去,安排差事?!?p> “是?!?p> “哦,對了,順便稟告我阿娘。”
祁崢吩咐完,不等管事和文予晴反應,便轉(zhuǎn)身離開。祁崢走后,文予晴便跟著管事去了事務處。她回頭看向遠處修長挺拔的背影。
原來他是小侯爺。
……
“什么,這混小子又帶回來個楚國女子!”底下低頭恭敬的管事淡定的聽著上方的夫人大發(fā)雷霆。
“夫人,現(xiàn)下將這女子安排去何處?”這是個難題,本來府上就有一個公主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尷尬身份,現(xiàn)在卻又來了個侯爺之女。只要不出事,那她們兩個的身份永遠就是祁府的女婢。
“罷了,先安排去花房,與那五公主一同監(jiān)視著?!碧K沂扶著額頭,頭疼的為自己兒子擦屁股。
管家道了聲是,正要轉(zhuǎn)身卻又想起一件事:“夫人,聽聞小侯爺今日帶回來的女子,是從翠樓跑出來的。”
“哦?不是說楚國女子皆為官奴了嗎?”蘇沂蓋上茶,端坐起來。
“那女子確為官奴,被楊將軍選了去,但不知為何在一個晚上被人蒙著頭送到了翠樓?!惫芗夜Ь吹幕貜偷?。
翠樓的玲娘?在她手里,良家女都能變成揚花遍地盈盈腰,羅裳漸退羽衣消的模樣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等侯爺回來,我自會相告?!?p> 真讓人頭大,好大兒可真孝??!
隔日,靜苑傳來杏萃。
“杏萃,夫人命你除了注意江見月以外,還需注意新來的女子,文予晴。”
杏萃:我?她一個頭兩個大,二夫人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