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準時到的?!?p> 郝文重復了一次剛才說的話。
安娜將茶杯朝圓桌另外一端推動,開口道:“代價可能是生命?!?p> 郝文笑著起身,拿起安娜的茶杯,從她身旁擦過,走進了廚房,等他出來的時候,手中杯子里已經(jīng)重新灌滿了溫熱的紅茶。
他將茶杯放到安娜身前,重新坐回座位上:“我已經(jīng)處在危險中了,不是嗎?
“我和蒸汽會的那些人不一樣,他們只是低級的適能者,而我的星源共振頻率已經(jīng)達到了足夠成為超凡者的程度,
“你們不可能永遠庇護著我,我只能選擇成為超凡者或者等待著被外神信徒獵殺?!?p> 說完,他自嘲的一笑:“更何況,那些人說不定已經(jīng)盯上我了。
“而我更希望自己掌握生命?!?p> 安娜很滿意郝文的回答,她端起紅茶,放到嘴邊輕吹后喝了一口:“說的沒錯,任何時候,將自己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正確的選擇。
“在超凡世界中,只有自己值得信任?!?p> 話音落下,安娜將手中的茶杯重新放到桌上,身影逐漸模糊,最終融進了墻上的黑影。
這就走了啊……
我還想問問那兩枚硬幣的事情呢。
郝文起身踱步去到桌子的另一邊,拿起安娜放在桌上的茶杯看了眼:“真是浪費?!?p> …………
第二天的正午,郝文剛從有軌馬車上下來,就看見一位穿著藍黑色教服的老人站在教堂門口迎著陽光對自己微笑。
“郝文.因斯先生。”這位神父甚至沒等郝文走進,便直接迎了上去,還精確的說出了郝文的名字——雖然這是個馬甲。
“神父先生,你的笑容總是給我一種溫暖的感覺?!焙挛拈_口道,“這也許是神職人員的天賦?”
“笑容可以讓人平靜,跟我來吧,先生?!?p> 與郝文寒暄后,神父便不再多說,朝著教堂內(nèi)走去。
駐地就是這座教堂?
郝文心中咂舌,按照他的想法,作為一個神秘的超凡組織的駐地,應該是在不那么顯眼的位置才對。
沒有多問,郝文緊跟著神父的步伐,走過了那條石墻上刻畫著“神”的通道,重新見到了那枚巨大的圣徽。
“今天沒有信徒來?”郝文環(huán)顧四周,圣徽附近除了他和這位神父,沒有其他人,這和上一次來的時候并不一樣。
“神說:今日需要觀測星辰走向,制定未來。”神父面戴笑容的說道。
郝文:“……”
還以為你們多虔誠,也就神是真的,神諭還不是你們決定的東西,祂怎么會隨意地干涉真實世界。
對于郝文有些譏諷的笑,神父并不在意,而是走到了供奉圣徽的石臺前,將手放到上面,拿出上次的那張羊皮卷,伸出食指在上刻畫。
片刻后,他左手握拳,在石臺上有節(jié)奏的敲擊,隨后轉(zhuǎn)身,站到了郝文身側(cè)。
那張羊皮卷上開始綻放出淡白色光芒,石臺底座也開始向兩側(cè)延伸。
一分鐘后,一道延伸向下的階梯通道便出現(xiàn)在了郝文和神父身前。
神父拍了拍郝文的肩膀:“請進吧,郝文先生,歡迎你成為守護者。”
“你不跟我進去?”
神父長長地嗯了一聲道:“我只是看門的人,那是你們的世界?!?p> 郝文聽懂了神父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說,朝著身側(cè)的神父點頭后,便直接走下了通道。
“來了?!?p> 郝文剛來到這片地下空間,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就聽到了凱倫的聲音。
那戴著金絲眼鏡的帥氣男士正與安娜坐在一張桌子上吃著甜品,安娜手中還拿著一塊蛋糕。
郝文一邊點頭,一邊在仔細觀察著這片空間,這里不像是上次見到的地下石室。
“這是第一層,平時我們成員開會討論任務(wù)都會在這。下面還有三層,第二層是成員的住房,你得知道,我們招人是不在意他的出身的,
“很多人沒有房子,我們可以提供住宿,上次你見到的石室,就是安娜在這里的房間。
“第三層是武器庫,存儲一些教會科學家研究的武器,比如你身上的那把左輪。
“最后一層放著的是提爾斯城最重要的超凡物品,平時不要去那一層,小心受到污染?!?p> 凱倫向郝文介紹的同時,起身提著拐杖將郝文也帶到了桌旁,示意他坐下,從桌上的甜品上切了一小塊遞到了郝文身前。
“提爾斯報刊亭是另外一個駐地,我們的一些正式成員和外部辦事員都在那里工作,那也是我們除開教會撥發(fā)的資金外的主要收入來源地。
“這個時間點,沒有任務(wù)的隊員們應該都還在報刊亭。
“先不說他們了,契約已經(jīng)送到了,你準備好了?”
郝文用桌上的刀叉吃了一小口甜品,攤手道:“老實說,隊長,我并不知道需要準備什么,如果你指的是面對危險的覺悟……我想我準備好了?!?p> 聽到郝文說的話,凱倫隨意地點頭,隨后看了眼正在吃蛋糕的安娜。
安娜點頭,將手中乘著蛋糕的餐盤放下,側(cè)過身子將手伸到了一處陰影里,扯出了一張寫滿奇異字母的羊皮契約,放到了郝文身前。
“簽上名,經(jīng)受住古神低語的考驗,你就能成為一名真正的超凡者。
“你已經(jīng)信仰了蒸汽與機械之神?”
凱倫突然調(diào)轉(zhuǎn)話題,向郝文發(fā)問。
郝文沒有急著拿起那份契約查看,他平靜地點頭答道:“是的,事實上在此之前,我并不信仰神明。”
凱倫若有所思地點頭,他將郝文身前的那張羊皮契約拿到手中,摩挲著下顎:“信仰一位神明,會讓你能更加順利的晉升。”
凱倫停頓了片刻,喝了一口咖啡,繼續(xù)問道:“你向祂禱告了嗎?”
郝文沉默了片刻,還是開口道:“我向祂祈禱讓我擁有更多的金錢?!?p> “咳——咳~咳”話音剛落,郝文就聽見身旁的安娜副隊長正在劇烈的咳嗽,她趕緊端起自己身前的一杯紅茶喝了一口,終于是停止了干咳。
但她的臉已經(jīng)有些發(fā)紅了。
郝文無奈地攤手:“安娜副隊長,希望能夠更加富裕是人類最樸實的愿望?!?p> 凱倫沒有安娜那么大的反應,他放下了手中的契約,有些嚴肅地問道:“祂……回應你了嗎?”
這是……什么意思?
郝文被凱倫所提的問題一時間震的不知道說什么。
他問我,有沒有得到回應?
片刻后,郝文開口道:“你所指的回應是?”
“象征性地實現(xiàn)你的愿望?!眲P倫右手拿著有些溫熱的咖啡杯,左手在胡桃木質(zhì)的桌子上輕敲,“比如……你在路上突然撿到了幾便士硬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