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混亂的年代,我還是十幾歲的時候……
彼時的琉若斯抒大陸噬境獸橫行,各個國家為了抵抗噬境獸都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
在那時,那非卓德與南部鄰國茨宓倷為兄弟國,所以有很多那非卓德人在一起自發(fā)組隊往茨宓倷逃難,之后口口相傳,逐漸定名稱“南部大逃亡”。
當(dāng)時也沒有什么人來組織,就是相互離的近的幾個村子為了躲噬境獸自發(fā)集結(jié)在一起行動,一隊能湊個百十來號人。
肯定沒有地圖呀,但呆在原地就是等死,所以各個隊伍有的集思廣益,有的就憑著著感覺走,走一起相互依靠,分開了也不硬留。
就這么走,活一天,算一天。
當(dāng)然,我也在某一列隊伍當(dāng)中。
不過幸運的是,我的爺爺是我們隊伍里的隊長,大家一起選的,所以很有威望。
在日常逃難中,人員的變動是在為頻繁不過的事情了,我們就遭遇了不少噬境獸的襲擊。
在一次大的襲擊中,我的爺爺為了能讓大部隊平安,帶著幾個自愿跟隨的人硬生生的把一大群噬境獸給引開,從此音訊全無。
“不要管我們!你帶著隊伍先走!我們很快就能跟上!快走!”
不過爺爺在臨走之前,把隊長一職傳授給了我的父親。
這一別,就是六十多年,領(lǐng)隊也從我的父親傳遞給我。
我十分清楚,在亂世中,領(lǐng)隊一職,責(zé)任大于權(quán)利,稍有不慎,全盤皆輸。
途中,我承認(rèn)我想過,與其去往一個不知道方向的庇護(hù)所,還不如在某個地方獨自壯大,可是不行……噬境獸就和著了魔似的,一旦等隊伍不再行進(jìn),它們指不定在某時來個突然襲擊。
一次襲擊就會讓隊伍元氣大減,反復(fù)兩三次后,也就不能考慮了。
直到某一天,我們的隊伍行進(jìn)多時卻早已沒有補給,我去尋找水源時,竟偶遇了一個頭發(fā)是淺桃色的女人,肌膚水潤,身著干凈的農(nóng)服,樸素又不失繁華,年齡估摸約是30左右。
她是那樣的迷人,就連我都不為之動容,可奇怪的是她好像早就在這里等著我們似的,一見面就邀請我們和她走。
當(dāng)我們第一次見到桃花庵的時候,整個靈魂都被它迷住了,身不在天堂,卻狀似在天堂。
桃花庵的村民們救了我們,他們給我們種子,照顧我們直到作物收獲。
在此期間,她也有了身孕。
我們就在這愉快的度過了很多年。
他們倆特別喜歡制作一些小玩具,用他們的話說就是:利用有序且精密的構(gòu)造讓一個本沒有生命的東西動起來,難道不有趣嗎?
可好景不長,噬境獸如約而至!我至今記得都很清楚,那是個11月,那年的雪來的早一些。
小夭還在襁褓,我承認(rèn)我不想再逃了,不是因為累,而是因為真的沒有方向了。
如果繼續(xù)逃下去,我們能走出去嗎?桃花庵的人怎么辦呢?一起走嗎?
我知道,這里所有人都是不會武功與魔法的普通人,唯一的健身方式也只有平日里的農(nóng)活,甚至武器也只是農(nóng)用的耙子、鐮刀等的最基本的工具,讓這些人去與殺人如麻、嗜血如飲的噬境獸對抗,真的太殘酷了!
可是戰(zhàn)爭,自古就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它是弱小者爭取明天的唯一途徑,是用自己的生命換取自己等不到的明天……
所以當(dāng)時我把村子里所有的青壯年都召集了起來,這一戰(zhàn)就是最后一戰(zhàn)!
我沒想讓桃花庵的原住民參與進(jìn)來,收留之恩本就無以回報……
可桃花庵原住民的勇氣,令我欽佩。
在我拿這武器,正要奔赴前線時……
“燾奶奶,您不能去!”她的父母拉住了我。
小夭的奶奶,早已因病先走一步。
“您都八十多了,再說了,村子里的青壯年都去戰(zhàn)斗了,留下的就只有七八十歲的老人還有嬰兒,他們可怎么辦??!如果我們……桃花庵,就只有她一個后人了!”
我拗不過他們,不得已留了下來。
“如果我們回不來,我們的孩子就叫依灼夭,意思就是花蕾?!?p> 這是他們留給我的最后一句話。
而且那一戰(zhàn),真的讓小夭成為了桃花庵最后一個原住民……
鈴霏霏
關(guān)于桃花庵的歷史:在桃花庵,人們會把生育看成是神的恩賜,所以每年只能有一個人有生育的權(quán)利,此權(quán)利要經(jīng)過全村人民集體表決通過。 至于為什么,可能是因為以前醫(yī)療條件簡陋,衛(wèi)生習(xí)慣淡泊,所以在桃花庵生育率就低,因生育死亡的概率就高,為了減少死亡率,就傳下來這一個陋習(x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