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七零嬌養(yǎng)大小姐3
售票員拿著紅藍筆在紙上刷刷寫上北窯站兩字,抬頭道:“北窯,一毛錢。”
裴然接過售票員撕下的車票,從兜里拿出一毛錢遞給她,再去看車中間,人已經(jīng)看不見了。
裴然捏著車票,眼底是深沉的墨色。
葉綿倒不是真的故意要落下裴然,只是前面有個原主的同學招了她過去,才給忘記了身后的人,等想起來時,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看不到他人在哪了。
就這么晃晃悠悠地站了快一小時,到站了。
葉綿下了車,左右回望,卻找不到他。
不是吧,她不會就這么把人弄丟了吧?
裴然一下車,只隨意轉頭看,一眼就看到了葉綿。
葉綿無疑是耀眼的,無論走到哪里,都能讓人一眼看到她。
看著她來回望,裴然原本冰冷的目光稍稍有了緩和。
他大步朝她走過去,聲音帶著清爽的涼意:“在找什么?”
葉綿愣住,回頭看,臉上的神色由著急變?yōu)轶@喜再變?yōu)橄訔墸骸澳銊倓偱苣牧耍坎皇亲屇愎怨愿覇???p> 裴然盯著她快速變化的表情,目光依舊沉靜,“你先跑開了,我擠不過去。”
葉綿:“……”
葉綿轉身走了,走了幾步也沒聽見身后的人跟上來的聲音,她回過頭,帶著不耐煩的語氣:“跟上啊!”
裴然摸了摸包里的鐵盒,濃眉微蹙,跟了上去。
北窯比其他地方都要熱鬧,大馬路邊就擺了很多小攤,小攤后是老舊的瓦房,一間間干凈整潔的瓦房排列了整條街,基本每間都朝街開了大門,做起了店鋪。
不遠處,幾層高的筒子樓聳立著,前幾年剛鋪的路面每天早上都被居民打掃得干干凈凈,時不時有騎著自行車的人經(jīng)過,若在平時,便會有幾名帶紅領巾的小學生好奇又羨慕地盯著那些騎自行車的,不過這會都放假了,大部分的小學生家里有活的都去幫忙做活了。此時街上更多的是出去趕工的工人同志,穿著樸素大方的衣服,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和善的笑。
葉綿帶著裴然邊走邊看,終于忍不住在一家烤紅薯的攤前停下,摸了摸包里的零花錢,當機立斷買了個烤紅薯。
裴然沉默地站在一邊,少年白衣,帶著幾分文氣,皺起眉時也是那么好看,不過他想到葉綿的脾氣,到底也沒說什么。
葉綿倒是有意和他聊起來,“誒,你真是我爸朋友的兒子?”
裴然靜默,原本不想回答,又怕她又鬧脾氣,索性點點頭,“嗯。”
兩人邊走,葉綿邊拿著烤紅薯啃起來,走到一半,她停下來,瞇起眼看他,“你爸……犯事兒啦?”
裴然抬眸,明明神色自若,眼里卻陰晦不明,“嗯?!?p> 葉綿撇嘴,突然低頭紅了眼眶:“太過分了。”
裴然深吸一口氣,他左右看了眼周圍的人,低沉了聲:“你瘋了?”
葉綿后退一步,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少管我,我知道分寸?!?p> 裴然:“……”
兩人走過大馬路,葉綿又帶著他走了幾條胡同,都是擠得只容一個人通過的那種,胡同里又是七彎八拐的,走了十幾分鐘,終于看到那家修復店。
葉綿沒進去,她就在外面站在,等裴然出來時,便問:“怎么樣?可以修復嗎?”
裴然探究的目光朝她看來,葉綿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立馬不情不愿道:“那什么,我那時候以為你是我爸的學生,所以就……對不起啦?!?p> 少年收回目光,淡淡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葉綿抿唇:“我知道,所以這個修復完要多少錢?你說,我還?!?p> 裴然笑了,他五官優(yōu)越,英挺的鼻子下唇角輕揚,說出的話卻讓人感到手腳冰冷:“五塊錢。”
葉綿咽了咽口水,她全部身家加起來都沒三塊!
“知、知道了?!比~綿摸了摸自己的軍色挎包,“攢全了我就還你,你放心,我會還你的!”
裴然盯著她,突然從包里摸出紙筆,淡淡道:“借條?!?p> 葉綿:“……”
無語地看了他一眼,葉綿拿過紙筆,將紙墊在一邊的石墻上,唰唰唰就寫完了。
裴然接過紙筆,少女的文字不算清秀,再說難聽點,應該叫群魔亂舞。裴然抬眸看她,葉綿正左右環(huán)視,少女干凈白嫩的小臉,一雙大眼睛明亮透徹。
字如其人這說法顯然與她無關。
出了胡同,裴然就往車站走,葉綿趕緊拉住他,瞪大了眼睛:“你干嘛去?不會就要走了吧?”
裴然目光落在她牽著他的手上,葉綿立馬嫌棄地松開手,不解地問:“你不是要開學了嗎,你不用買文具嗎?”
裴然一眼就看出來,她是不想回家。
但是他不是個善解人意的,語氣微涼,“不用。”頓了頓,他又道:“如果你要買的話,你就去買吧,我先走了?!?p> 葉綿本來就是偷摸著跑出來的,要是回去連裴然這個借口都沒有了,葉建華指不定還要把她下個月的零用錢給扣了,到時候她連買東西的自由都沒有,想到這,葉綿突然感到無力。
果然,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萬萬不能。
葉綿垂著腦袋跟上裴然,開始思考這個年代有沒有什么來錢快又不危險的活,想來想去也沒想到,賣東西?指不定就要被打成投機倒把,太危險了。給人干活?不,基本上沒人要未成年。
裴然雖然在前面走著,但也注意著后面的人,雖然他不喜歡她,但畢竟是葉叔的女兒,還是會看著點。
剛停下來等她,眼看著她就要撞上前方的樹,裴然一把她從后面拉住她的挎包,“看路?!?p> 葉綿看了看面前的樹,她皮膚嫩,要是撞上了估計不痛也要發(fā)紅,她盯著再次走在前面的裴然,切了一聲。
……
下了公交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了,兩人到家時看見房門緊閉,葉綿頓時松了口氣,倒不是她怕葉建華,而是葉建華這個爸爸真的……太嘮叨了!
每每想起原主的記憶里半小時起步的嘮叨教育她就頭疼。
裴然倒是沒有那么多顧忌,只是聲音也放輕了些,葉綿則讓裴然開門,自己躲在他身后,打算等進去就沖回房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躲開葉建華。
只是門剛開,就聽見里面男人的聲音,不疾不徐,“葉綿,你去哪兒了?”
西瑤曉
只在網(wǎng)上查到關于2021年和70年代的物價比,如果從工資增長水平來看,40年左右的時間增長了100倍左右,1979年的100元就相當于現(xiàn)在(按2021年算)的10000元。按照現(xiàn)在的物價,一般程度的手鐲修復需要500塊,因為找不到其他的破損程度的修復物價,這里大家包容下哈,就當它是一般程度的損壞———500除以100,也就是五塊,這里五塊只是一個大概估價。實際根據(jù)不同地區(qū)和工匠水平價格還是不同的。 一毛錢的車票錢相當于現(xiàn)在的10塊,我家這里的公交三年前10塊可以從起始站坐到終點站,那時不堵車要坐一個多小時,堵車兩小時,現(xiàn)在都要11塊了,物價飛漲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