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夜雨嘴角抽了下,假裝自己沒聽到太子的話,只不自覺的,將視線飄向即墨麟。
王爺,會把自己給這個太子嗎?
即墨麟看了眼夜雨,半晌,笑了起來,一張清冷淡漠的臉,有了一絲別的表情。
“殿下還說不喜歡?若真是不喜歡,又豈會跟我開這個口呢?”即墨麟嘴角帶笑,眼里卻又是另一番景色了。
只是,這景色,只有太子才能看得到。
太子即墨笑了笑,也不在意即墨麟的眼神,只道:“那你只說,這人,你是給還是不給?”
即墨麟挑眉,他是真的沒想到,太子能這么直接。
他沉默了下,看這兒夜雨,輕聲道:“若是其他人,我定然二話不說親自送到殿下的府上。但是夜雨,我做不了她的主?!?p> 夜雨一雙眼睛陡然間瞪大,張了張嘴,可看著即墨麟的神色,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太子臉上的笑意,也淡下去不少,“哦?這安王府,還有你做不了主的?”
即墨麟淡淡一笑,“不瞞殿下說,夜雨的主,我是真的做不了。她進安王府,是為了還我人情的,并非如其他人一般賣身王府。而就在不久前,她欠我的,剛還清,所以,現(xiàn)在,我做不了她的主?!?p> 太子嗤笑一聲,“這么說,她是自由身了?”
“是,自由身?!?p> “那只要她同意隨我走,你便同意?”
“我無權(quán)干涉?!?p> “那好?!碧愚D(zhuǎn)頭,盯著跪在地上的人,“你,叫夜雨是嗎?跟本宮走吧,你這榆木腦袋,在不治治,就真的沒救了?!?p> 夜雨:“……”
自動忽略太子的話,只盯著站在一邊的即墨麟。
太子似乎對夜雨對他的無視略不滿,皺了皺眉,道:“看他干什么?他說了,不干涉你?!?p> 即墨麟微微一笑,像是安撫夜雨一般,輕聲道:“殿下說的是,我不干涉?!?p> 夜雨緩緩的垂下了頭,半晌都沒說話。
可太子看起來,不像是個耐心好的人,他袍子一撩,直接在夜雨的面前蹲了下來,一伸手,捏著人的下巴將她的頭抬高與自己對視,霸道的道:“說,跟不跟我走?”
夜雨被迫仰著頭,入目,便是那雙微微上挑的眼。此時里面,正清晰的倒映著自己的臉龐。
她咽了咽口水,緩慢而堅定的道:“奴婢,不愿意?!?p> 那雙近在咫尺的眸驟然緊縮,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也瞬間收緊。就在夜雨以為這人會將自己一把捏碎的時候,手的主人,卻陡然間松開了手。
太子一把甩開夜雨的下巴,直接讓夜雨身子不穩(wěn),伸手撐著地上,才不至于跌倒。
“哼,果然是傻子!”太子冷冷的哼了聲。轉(zhuǎn)頭看即墨麟,冷聲道:“既然不愿意,你本宮也不強人所難了?!?p> 即墨麟淡淡的一笑,“殿下息怒。”
“怒?我哪里里的怒?”太子聲音帶著冷意,但是臉上卻是燦爛的笑,“我只嘆有些人蠢不可言。”
夜雨:“……”
即墨麟:“……”
太子說完這話,也懶得在看在座的人一眼,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去,“多謝安王的款待,本宮會再來的?!?p> 即墨麟:“……”
太子走到門口,陡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轉(zhuǎn)頭往回走。
眾人:“?”
這太子殿下,這是犯了什么病?
太子直直的走到夜雨的身前,一言不發(fā)的拉過夜雨的手,手腕一翻,一個玉瓶便出現(xiàn)在手中。
打開塞子,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便飄散在空氣中。
夜雨鼻子動了動,滿眼的驚訝。她識得一些草藥,后來又在陳伯的藥店中幫過半年的工,這玉瓶中飄出的味道,有幾味藥香,她是知道的。
那是最好的療傷的草藥的味道。
她低著頭,看著太子握著自己被燙傷的手,動作看似粗魯,實則只有她自己才能感覺到的小心翼翼的力度為自己擦上藥。
那人低垂著頭,如墨般的長發(fā)從耳邊傾瀉而下,將那人的臉遮擋的嚴嚴實實,鼻尖除了這療傷藥的香味,還充斥著來自于太子身上的淡淡的草木香。
夜雨一動不動,像是忘記了動,又像是動不了。
太子沉默的做完這一切,反手抓起夜雨的另一只手,將那玉瓶用力拍在了她的手中,口中發(fā)出一聲冷哼,頂著一張冰冷的臉轉(zhuǎn)身走了。
好像,剛剛那個小心翼翼給自己上藥的人,不是他。
夜雨:“……”
忍不住轉(zhuǎn)頭,一直隨著那人的身影,直到他從眼前消失,目光也沒收回來。
“來人,將她給我?guī)氯?。”即墨麟冰冷的聲音,瞬間拉回了夜雨的思緒。
夜雨轉(zhuǎn)頭,便看見即墨麟冰冷的臉色。
幾個人呼啦啦的沖了進來,將還站在門外的奉茶的姑姑拖著就往外走。那人直接被嚇哭,凄厲的嚎道:“王爺,王爺饒命啊。奴婢不知犯了何錯惹惱了王爺,王爺饒命啊?!?p> “哼!”即墨麟冷哼一聲,“不知犯了何罪?本王是體弱,但還沒死呢!你真當本王不知道你們私下里那些齷齪的勾當嗎?”
原本掙扎的女子,先是身子一軟,隨之又繼續(xù)道:“王爺,奴婢沒有,奴婢冤枉啊?!?p> “你冤枉?本王還沒老眼昏花到那個地步?!奔茨胍粨]手,像是不愿多說,直接道:“帶下去,杖責五十,扔出王府?!?p> 那人的臉上先是震驚,隨之一臉的慘白,到最后,徹底的灰敗了下去。
跪在地上的夜雨更是心狠狠的一顫,杖責五十,讓那樣的一個女子去承受,不死即殘。
被扔出了王府……跟斷了她的生路也差不多了。
夜雨握著那玉瓶的手一緊,下意識的低下頭去,眨了眨眼,將眸中的情緒一掃而光。
前廳內(nèi),一下子寂靜了下來。
沉默一瞬,腳步聲在夜雨的面前響起,一雙冰涼的手伸出,握著夜雨的胳膊,一把將人從地上提了起來。
“今日之事,委屈你了?!蹦侨寺燥@清冷的聲音響起,隨之嘆息一聲,“我本以為警告過她,她便會收斂了,畢竟,是從小跟在我身邊的人。卻沒想……襄蕓這丫頭,是留不得了?!?p> -------------------------------
親愛噠們記得收藏啊,同時順便投個免費推薦票評論下呀(づ ̄3 ̄)づ╭?~
水逸然
此段不計入字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