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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道人

第六十章再遇棕熊

野狗道人 非魚焉樂 4150 2022-01-30 15:03:25

  這一次陳豐出了光幕大門,倒是沒有再感受到頭暈?zāi)垦?,其心中暗想,必是自家頭頂?shù)奶m心簪起了作用。

  “道友辛苦了!”

  陳豐剛剛自光幕大門中邁出站定身形,還沒來得及打量四周,其耳邊便傳來了人言客套話。

  順著聲音,陳豐轉(zhuǎn)頭望去,但見一身著水藍色道袍,身高八尺,猿臂蜂腰,皮膚白皙,體態(tài)修長的美男子,正對其抱拳拱手。

  “道友客氣了,恕在下眼拙,不知道友您是……”

  陳豐的性情一直都是人敬我一尺,他還人一丈。

  面前道人他雖不認得,但也連忙抱拳回禮。

  “呵呵,道友貴人事忙,在下是蜉蝣島客院管事孫若行,適才收到島主法旨,聞得道友會從七星老祖的陣門而出,故而在此等候,接迎道友去客院休息?!?p>  “原來是孫管事,失敬,失敬,我姓陳,單字一個豐,山野之妖,偶得帝流漿之機緣,未經(jīng)多少人事,若有什么禮數(shù)不周之處,還望孫管事海涵?!?p>  “陳道友過謙,天下修士,誰人不知,帝流漿乃是秉一方天地靈氣所化,一甲子才得降生,受其點悟的妖修,皆是有福源之輩,可算得上是外物開智的上成機緣了?!?p>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

  “呵呵,陳道友從七星牢塔中來,想必是登頂之輩,一路上勞苦非常,甚是乏累,且隨我先行到客院休息,待神清氣茂后,在下再登門叨擾?!?p>  “那便有勞孫管事了?!?p>  “分內(nèi)之事,義不容辭,陳道友,請!”

  “孫管事,請!”

  “哈哈,同行,同行!”

  “甚好,甚好!”

  陳豐和孫管事好一通客套,在兩人謙讓無果后,決意并肩同行,趕路間,孫管事主動拉起了陳豐手臂,已示親近。

  兩人如此模樣,路上行人見之,絕難想象到,他們是初次見面。

  孫管事一邊拉著陳豐向客院趕去,心中一邊暗自稱贊于他。

  一個時辰前,他接到了島主法旨,隨后其便立刻調(diào)閱了島內(nèi)獸錄卷宗。

  發(fā)現(xiàn)陳豐乃是剛剛成為妖獸不過大半年,且之前就是個尋常野狗出身,本以為他不會多懂禮數(shù),沒曾想,兩者一相見,陳豐舉止得體,對答如流,這不禁讓孫若行高看了其幾分。

  這座蜉蝣島的面積不小,七星老祖的陣門又開在了邊緣處,陳豐和孫管事兩者都沒有急行,故而他們大概走了快一個小時,才看見客院的牌匾。

  這一路上陳豐也算見識了何為仙家氣派。

  蜉蝣島上不僅房屋排列順序有講究,就連道路兩旁的植被,也是靈氣昂然。

  且來來往往之人雖然不多,但個個不是帶著靈寵,就是騎著坐騎,這些行人無論是自身還是靈寵,坐騎,皆散發(fā)出不俗的修為氣息。

  陳豐一路走來,方才發(fā)現(xiàn),他有可能是這座蜉蝣島上修為最低的修士。

  “陳道友,這里便是咱們蜉蝣島的客院了,按照島主吩咐,在下已經(jīng)提前給你備好了一處幽靜整潔的跨院,保證陳道友暫居此地,不會有外人來打擾你的修煉生活?!?p>  陳豐和孫若行走到掛著“蜉蝣客院”四個字的牌匾月亮門,還不待進入其中,孫管事便“迫不及待”的給陳豐介紹其中好處,那態(tài)度好似生怕陳豐不住這里一般。

  “孫管事有心了,陳某是山野出身,沒有太多講究,但不知我暫居于此,可需要另行付費靈石?”

  孫若行聞聽陳豐所言,不由得會心一笑道。

  “陳道友只管放心,若是別人來則必然要收取靈石,但陳道友是七星老祖的人,在這蜉蝣島上,不僅可以免費吃住,你若另有需要什么修煉物資,去島上坊市購買,還可一律享有五折優(yōu)惠,不限攤位,不限物品品階?!?p>  “多謝你家島主盛情,多謝孫管事告知,不瞞您說,這一趟七星闖關(guān),我也是僥幸通過,其中耗費巨大。

  如今正是囊中羞澀之時,且因需要印證塔內(nèi)收獲感悟之處頗多,到時候少不了要占貴島便宜,去坊市上逛一逛了。”

  “你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蜉蝣島坊市,永遠歡迎您,咱們先看看你的住所,若是有什么不滿意之處,陳道友隨時可與在下溝通,力所能及之處,必當(dāng)竭盡全力。

  若有大事要事,在下力有不逮,還可上報給我家三位島主解決。”

  “怎敢過多勞煩?”

  陳豐一邊客氣著,一邊隨著孫若行便要邁步進客院,他的腳剛剛踏進客院之內(nèi),便聽到耳邊吵鬧之聲不斷,其抬頭聞聲觀瞧。

  只見四名身高三米,著金色盔甲的兵丁,抬著一根粗壯竹竿,其上掛著一頭四肢被綁的肥碩棕熊。

  陳豐望他們之時,他們也在回看陳豐,那棕熊一見陳豐,嘴上叫得便更歡了。

  “主人饒命啊,主人恕罪??!老熊我再也不敢了!可是陳兄弟?陳兄弟救我,我是高猛??!陳兄弟救我??!”

  哪里還用高猛在這邊大喊大叫,陳豐剛才稍加一打量便認出他來了。

  原本陳豐是不想管閑事的,畢竟他身上的“虱子”方才算擦干凈一些,自然不想無緣無故給自己找麻煩。

  可高猛這般指名道姓的一叫,卻是讓陳豐有些進退不得,無奈之下,只能暫且做呆愣狀,和孫若行站在原地不動。

  “將這憨貨的嘴巴堵上,如此吵鬧驚擾了貴客?!?p>  看樣子左前方扛著竹竿的金甲衛(wèi)兵是這幾人的頭兒,其不認識陳豐,但卻認得孫若行,說起來孫若行,還算是他們的上司,只不過兩者不是一個部門罷了。

  這些金甲衛(wèi)兵就是護衛(wèi)客院日常安危的,名義上是歸客院管轄,實則受蜉蝣島總兵統(tǒng)一調(diào)度。

  但不管怎么說,“長官”在此,金甲衛(wèi)兵都要給些面子,故而其一見這棕熊越叫越來勁兒,索性直接從腰間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塊大石頭,讓手下弟兄朝棕熊下巴狠狠打了兩拳,然后其親自將這石頭塞進了棕熊嘴里,把它堵了個嚴嚴實實。

  洞察秋毫的陳豐,只用眼睛一瞟,便看見堵住棕熊其嘴的石頭上,存留了不少牙印,想必這幾個金甲衛(wèi)兵,沒少干這勾當(dāng)。

  “嗚嗚嗚,唔唔唔……”

  被堵住嘴的棕熊,還沒有放棄,其依舊奮力沖著陳豐呼喊,只不過暫時卻是說不出一句囫圇話兒了。

  事情若是如此正常發(fā)展也就罷了,可陳豐卻是忘了,這個孫若行對自家很是客氣。

  孫若行見陳豐和棕熊是舊識,又看陳豐一聽棕熊喊叫后便不走,還以為他們之間有些情意,其想過問此事呢!

  故而在四名金甲衛(wèi)兵重新將棕熊抬好,正欲再次上路時,其伸手出言將他們攔了下來。

  “客院之中尚有幾位貴客,如此這般吵鬧,驚擾了他們,你們吃罪的起么?”

  聽見孫若行所問,領(lǐng)頭的金甲衛(wèi)兵當(dāng)即招呼其他弟兄,將竹竿放上,其快走幾步,滿面堆笑,對著孫若行抱拳施禮道。

  “嘿嘿,管事,你還不知道咱們弟兄么?都是些粗人,平日里泥坑打滾,禮數(shù)不周,還請管事您原諒一二。

  小的我先帶弟兄們,抬著這頭憨貨去總兵府復(fù)命,待稍后回轉(zhuǎn),必將登門給您賠罪?!?p>  這位金甲衛(wèi)兵也是老油條了,一番話說得是滴水不漏,既給了孫若行面子,又報出了自家的后臺,可謂是兩全其美,一團和氣。

  “即是老吳的閑事,原本我不應(yīng)該多問,只是這從我客院抬人,還讓我碰見了,若是不問個青紅皂白,豈不是顯得我這個管事,太無用了么?

  那棕熊我記得雖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是五次獲勝的斗獸小擂主,暫住丙等客房歇息調(diào)養(yǎng),不日就要送回他主人的身邊,又怎么得罪你們吳總兵了呢?”

  “哎呦,瞧您說的!您哪里是無用之輩?咱們蜉蝣島誰人不知,哪個不曉,這座客院能有如今場面,一是仰仗三位島主庇佑,鴻福,二就是全憑您孫管事日夜操勞,事必躬親,方能如此紅火。

  這些事,我們總兵,時常就跟我們提起,為的就是讓我們這些在客院當(dāng)差的,能多些眼力見兒,遇事多替您分些憂愁,也省得您太過勞累了。

  按說捕差拿盜乃是總兵府軍機,不應(yīng)該隨便對外人泄露,但小的知道您孫管事和咱們吳總兵情同手足,自然不是外人。

  今兒又煩您老發(fā)問,小的自當(dāng)如實稟告。

  這頭憨貨卻是沒得罪我們總兵,之所以要綁他乃是其主人寒冰宮蘭雪雪的意思。

  小的也是聽說,好像是因為蘭雪雪知道了這憨貨在春園中左擁右抱,覺得污穢了她們寒冰宮的名頭,便想將其給送往凈身房,絕了他的事非根。

  您也知道,咱們總兵夫人是寒冰宮出身,這蘭雪雪到了蜉蝣島就在總兵府落腳,夫人一聽其事,便跟老爺提了一嘴,咱們小的這不就忙活起來了么?”

  金甲衛(wèi)兵說完之后,看了看孫若行,又看了看陳豐,其也未再行別的動作,只是老老實實的原地等候。

  孫若行聞聽事情來由之后,也不回話,只是將目光看向陳豐,等待陳豐決斷。

  陳豐一見這場面,心中氣極,他一是氣孫若行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二是氣自家的運道為何如此不好,剛剛出了七星塔牢,連口水都沒喝上,就碰見這等爛事。

  三是其最氣的一點,當(dāng)日食役殿選獸的時候,陳豐見過蘭雪雪,看面相是有些清冷,但沒想到其這般不進人情,且前些時候高猛還和他夸贊其主人如何如何呢!

  誰能想到,這打臉來得這么快!

  若是別的事,陳豐大可以一走了之,可這個當(dāng)著他的面,要閹割了其舊識,這未免也太打陳豐的臉了。

  且不管陳豐怎么想,怎么說,他現(xiàn)在都是妖身,就算他未來變化的再是人模人樣,在外界修士眼中,其也還是妖怪出身,這一點陳豐這一輩子都改不了。

  陳豐是妖,棕熊也是妖,前不久他們還在一起談笑風(fēng)生呢!如今棕熊就要被閹割了,這細想下來,若是陳豐的先前主人是蘭雪雪,且沒有那七星牢塔奇遇,沒有神秘老者賞識,在春園中也沒把持住,這是不是說,現(xiàn)在被綁在竹竿上的就會是他自己呢?

  陳豐想到此處,身上不僅打了個寒顫,他原本以為自家如今已經(jīng)和“人”平起平坐了,誰曾想棕熊的遭遇,宛如一盆涼水澆頭,直接讓其從美夢中驚醒過來。

  陳豐自聞聽這個消息后,便來回踱步,臉上一會青一會紅,好半天,其方一咬牙,對著孫若行鄭重的抱拳拱手,身施一禮說道。

  “孫管事,這位兵爺,在下陳豐與這憨貨是舊識,我不敢說讓兩位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馬,但請兩位能否在這里稍待片刻,我自去總兵府邸,找蘭道友求個情。

  此行若成,自然歡喜,若不成我陳某也算為這憨貨盡了力。

  且不論成與不成,這次都算我陳豐欠兩位一個人情,日后但凡有用我之處,陳豐絕無二話!”

  “陳道友言重了,你我雖然初次見面,但是一見如故,此事蘭道友做得也有些太過了。

  總兵府邸在下路熟,我愿引陳道友前去,從中做個幫腔。

  老五我看弟兄們都累了,忙了一天辛苦了,你且?guī)У苄謧內(nèi)ヒ覐d飯?zhí)?,讓后廚準(zhǔn)備一桌酒菜,你們弟兄吃飽喝足再走,若是事后老吳那里問起,你們就說是我孫若行強留爾等的!”

  “嘿嘿!謝管事賞!弟兄們,管事話沒聽見么?還不趕緊將這憨貨抬起來,咱們?nèi)ヒ覐d飯?zhí)眯?!?p>  “謝管事!”

  “五哥您瞧好吧!”

  “走走走,這就起轎!嘿嘿!”

  在場皆是伶俐人,孫若行都這般說了,領(lǐng)頭名叫老五的金甲衛(wèi)兵哪里會不給他這個面子?

  說到底他們也是在客院當(dāng)差,真和孫若行鬧僵了,日后也就沒他們的好日子過了。

  幾位金甲衛(wèi)兵嬉鬧間就抬起棕熊往客院里走去,雖然未給他松綁,但是嘴里的石頭,卻是當(dāng)著陳豐的面,給掏了出來。

  得以重新言語的棕熊高猛,也是個知好歹的妖,其并未在繼續(xù)大喊大叫了,他望著陳豐可憐兮兮,一時間更是語塞。

  陳豐見此,對著他擺了擺手,示意其萬事有自己,然后便再三拜謝孫若行,兩人又是一番謙讓客套后,就啟程趕往蜉蝣島總兵府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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