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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寒骨骸

第一百五十一章:禍起蕭墻不勝防

鋒寒骨骸 古玉陵 3224 2024-02-12 15:46:13

  有的人就喜歡這樣,分明不善于表達自己,卻用著最純粹簡單的話語,扣動著別人內心最脆弱的弦,哪怕沒有共鳴,他們也愿伸出手觸碰,只因他們愿意。

  白藏覺得自己腳下生了根,無法向前也無法退后,只能定在原地,傻傻的面對著冰冷的牢門,炙熱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阻礙,看清里面的人。

  半響過去他才回神,他垂下眼眸,轉而又溫柔笑開:“我竟然有一天能在你這個冷冰冰的家伙嘴里,聽到如此真摯的話?!?p>  故淵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淺淡的笑容道:“我真摯的話挑人,你是第一個聽到的人?!?p>  “那還真是我的榮幸。”

  白藏背靠牢門坐下,經過兩人調侃的聊天,氣氛變得不是那么壓抑,輕松了不少。

  星星點點的火星落地,身旁燃著的火把亮度慢慢變小,火焰燃的越發(fā)孱弱。

  看著身旁搖搖欲墜的火焰,白藏起了個話頭:“你的愿望是什么?”

  故淵道:“我想守護我最珍視的人,護他無憂?!?p>  白藏自然明白他說的這個人是誰,可他裝作無事的繼續(xù)問道:“把光陰浪費在一個人身上,不覺得可惜嗎?”

  故淵搖頭道:“不,我覺得很值得,這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值得的事?!?p>  白藏靜默的低下頭,嘴唇翕動幾下,終究是沒說出話來。

  隔著一扇冰冷的門,他們看不見對方,故淵自然不知他神色變化,反問道:“你的愿望呢?”

  白藏伸手抓起一把白雪,冰涼在手心打轉,他道:“我想走出極寒之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塵世中的人來人往,萬家燈火和海晏河清,我想走遍山川溪流,體驗秀美風光,感悟人世風情?!?p>  故淵道:“有機會的,你還很年輕。”

  白藏把白雪揚在地上,語氣中底氣不足的道:“……或許吧。”

  冰族生于極寒之地,死也是埋尸于極寒之地,百年來無一人踏出過這里,族中人深信出了極寒之地就是對雪神的背叛,會失去雪神的庇佑,所以都嚴令族人不得踏出極寒之地。

  而他身為冰族未來的掌權者,更不能違背祖先的規(guī)定,讓冰族走向萬劫不復之地,他做不到也不能做。

  故淵道:“如果你去不了,那我就替你去,用我的眼睛幫你去看,我會替你實現這個愿望?!?p>  白藏笑出了聲,認真的道:“這可是你說的,要是我有一天真去不了了,你可要信守諾言啊,不許耍賴!”

  故淵肯定的點頭:“一言為定?!?p>  接下來二人又七七八八的聊了一堆,話題在一侍衛(wèi)的催促下不得不結束。

  面對催促,白藏不舍的起身,把藥從牢門的小口里塞進去,提醒道:“你好好養(yǎng)傷,我明天再來看你。”

  故淵用冰錐將藥瓶勾到手,聽寫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內心深處感到一絲不安。

  果然,自白藏離開后的七八天里,他都沒有來看過他,直到第九天,有人打開了牢門,但進來的人卻不是白藏,而是帶著面具的大祭司。

  “怎么是你?白藏呢?”故淵神色不善的看著來人,質問道。

  大祭司道:“呵,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這次白藏可護不住你?!?p>  故淵心中警鈴大作,手腳上冰冷的鎖鏈叮當作響,但他卻無法觸碰到大祭司,大聲問道:“你什么意思?你把白藏怎么了?”

  大祭司踱步到他面前,微微躬身,道:“放心,少族長現在很安全,至于你,也該去屬于你的地方了?!?p>  故淵眉間不解之色欲發(fā)濃稠,瞇眼緊盯著眼前人,道:“你……”

  未等他把話說完,外面?zhèn)鱽砗搴弭[鬧的罵聲。

  “他是少族長要保的人,我們不經少族長痛意就動人,恐怕會引來少族長的不滿?!?p>  “他就是個禍害,自從他來了族里,給我?guī)砹硕嗌俚牡溁?!?p>  “是啊是啊,他的出現,使附近松林的獵物都不見了,暴雪等惡劣天氣頻道,這不是不詳是什么。”

  “要我說少族長真是一時糊涂,竟然把這么個災星帶了回來,這不純純連累我們嗎!”

  “廢話少說,趁現在族長把少族長囚禁,我們還是趕緊把這禍害處理了,不然冰族遲早因為他而失去神明的庇佑。”

  關押故淵的牢房位于冰牢最深處,即便這幫人遙遙有一段距離,可談論的話他還是一字不落的聽見了。

  他緊緊的盯著大祭司的眼睛,不放過他的每一個表情,語氣森冷的道:“最近發(fā)生的災禍是你造成的?!?p>  被關押在此,他根本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真的什么多沒有做。且他被關進來這么久的時間里,冰族并未再遇到過什么災禍,經白藏的口,他知道冰族里對他的風言風語已經逐漸平息,他不信自己有什么招惹災禍的體質,足矣證明發(fā)生的事跟他無關。

  可是為什么這些災禍又出現了,為什么針對他的風言風語在一夜之間又如驚濤駭浪般掀起。

  真正的原因或許和眼神的大祭司脫不開關系。

  大祭司絲毫不意外他能猜到,反而誠實的過分的承認道:“啊,是啊,就是我造成的?!?p>  故淵仔細回想一番,開口道:“我記得我并未與你有過過節(jié),你為何要置我于死地?。俊?p>  他記得自己似乎只有在剛被故淵帶回來的時候,和這個人打過一次照面,后來更是沒見過他,自己應該沒有得罪過此人。

  大祭司悶悶笑出聲,卻不是歡愉的笑,而是嘲諷之意拉滿的笑:“哈哈,是啊,你的確與我無過節(jié),但因為你的身份,我不得不聽尊上的令殺了你,不然我也得死?!?p>  故淵道:“你和你的主子費盡心思的想要殺我,看來我的來歷不簡單?!?p>  雖然知道一個人的恨意可以來的無緣無由,但現下的情況明顯不是。

  大祭司玩味的點中他的額頭,指尖離開的時候,故淵額頭上出現了一枚猩紅的印記,他道:“當然不簡單,自你出現在我眼前,尊上報復雪神的念頭就達到了極致,你作為雪神的繼任者,是我們報復雪神致命的一刀?!?p>  乍耳聽到自己的來歷,故淵神情空白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大祭司看樂子似的觀賞著他的表情,伸手勾住他的下巴,皮笑肉不笑道:“你該慶幸,自己除了給白藏惹麻煩之外還能有點用處,不至于連死都毫無價值?!?p>  故淵扭頭掙脫他的手,他垂下頭,額邊發(fā)絲滑下來遮住臉,他笑了,笑的十分冷淡:“原來你費盡心思的給我安上不詳這個名頭,感情一切的緣由都在這里啊,難怪一開始我與你素不相識,你卻處處針對我?!?p>  安名頭,散謠言,讓冰族對他厭惡痛覺,甚至不惜動用術法控制冰族長,向白藏施壓,讓白藏進退兩難,受冰族人質疑。

  大祭司眉毛挑起,面具下的雙眼滿是笑意,語氣卻分外涼?。骸鞍パ?,我針對你,你又能怪誰呢?這世上投胎途徑千萬條,偏偏你就選了繼任者這一條,不偏不倚的撞到我的刀上,這也是能怪你倒霉嘍!”

  故淵抬頭看他,臉上爬滿冰霜,神色冷漠,手上迅速的沖大祭司抓去,奈何后者似乎是早有預料,敏捷的躲了過去。

  大祭司拍拍染上灰塵的衣袖,氣定神閑的道:“好了,你的疑問我解答完了,你該去適合你的地方了?!?p>  說完,他沖等在牢門在的冰族人揮手,外面早就等的不耐煩的人迫不及待的涌進來。

  “送他進雪谷的萬人坑?!?p>  “是!”

  他想要掙脫鎖鏈,立馬有四五個人上前摁住他的手腳,讓他動彈不得,一個手刀將他劈暈。

  另一邊,白藏被囚禁在雪屋內,面對著門口兩排死守不退的守衛(wèi),他神情冷的結冰。

  “你們給我讓開,我乃少族長,你們有何權利囚禁我!”

  守衛(wèi)說著不知重復了多少遍的刻板話:“少族長息怒,屬下的確是無權囚禁你,但這是冰族長的命令,我們違背不得,還望見諒!”

  “你們!你們若是再不讓來,莫怪我動手動腳了!”

  守衛(wèi)為難的道:“少族長,你就算真的動手,我們也不能讓你離開,還請少族長回去,莫要再惹族長不高興?!?p>  既然如此,白藏懶得再跟他們周旋,瀟灑轉身回屋去。守衛(wèi)以為他是聽進勸,熟料他回屋直接取了踏雪白刃,一腳踹開門后直接毫不留情的開打。

  由于他速度太快,且身手不差,直接把門口倆守衛(wèi)掀翻在地,其余守衛(wèi)迎上來阻攔他,都被他打睡在地上哀嚎不止。路上遇到阻攔的人也被他撂倒,輕而易舉的就出了冰族領地。

  他兩只腳剛踏出冰族,迎面就遇上了靜候多時的大祭司。

  直覺告訴他來者不善,白藏抬劍直指大祭司,問道:“你怎么在這里,難道也是來攔我的?”

  大祭司道:“怎么會呢,少族長身手不凡,我只會一些占卜術法,就這點本事可攔不住少族長你。”

  白藏道:“既然你識相就給我讓開,我還有急事,沒心情和你在這里聊天!”

  大祭司“哼哼”怪笑兩聲,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面對指著胸口的利刃視若無睹。就這樣,利刃沒入大祭司的胸口,直接將他身體貫穿。

  如此,大祭司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痛意似的,還能風輕云淡的開口。

  他那張慘白面具上的兩個窟窿般的眼睛死死盯著白藏,語氣森冷可怖:“少族長別急啊,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為何冰族如此不待見故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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