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

鋒寒骨骸

第八十九章:封賞賜防患未然

鋒寒骨骸 古玉陵 3395 2023-02-25 03:18:32

  司洵能說這話,裴玄陵也能理解。

  自從剜心案過后,白鹿司在帝都出的風頭可不少,加之司洵對白鹿司的態(tài)度轉變,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白鹿司的存在意味著什么,漸漸的也就不敢再背地里說閑話了。

  以前的白鹿司,在眾人眼里就是個老掉牙的老牌機構,也就靠著帝尊那點名氣,才不被皇帝給罷黜了,閑掛職還能領朝廷的俸祿,即便那點俸祿微薄,也照樣是個混吃等死的閑職。

  自那次以后,所有人的意識到,白鹿司的人不單純的只是混吃等死、游手好閑之輩。

  這是一把鋒利的劍,出鞘即見血,若是不掌控在皇室的手里,為己所用,可能劍鋒就是朝向自己,非死即傷。

  司洵道:“你在這次戰(zhàn)役中立功不小,想要什么獎賞,朕可以給你。”

  裴玄陵道:“草民并不想要什么封侯爵等獎賞,只要白鹿司的俸祿能提高點,待遇能好點,我就心滿意足了?!?p>  司洵沒想到他會這般回答,原準備好的一番說辭,此刻卡在了嘴邊,他沉吟片刻,道:“就這么簡單?”

  裴玄陵慷慨回答道:“就這么簡單,難不成皇上還要多簡單?”

  瞧瞧白鹿司之前那風中殘燭的模樣,即便沒被摘牌匾,離關門大吉也差不了太遠,而且方才皇帝的話里意思也很明確,只要別鬧幺蛾子,一切都好商量。

  沖著這句話,他敢要什么?

  即便真的封王侯爵,那也得有命坐上這個位子,然后有命在朝堂上晃——反正他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命,真要是扯得太寬攬地太多,估計骨頭渣子都不剩!

  一入朝堂深似海,官場爭鋒局中局。

  古有屈原受佞臣嫉妒,蒙冤投汨羅江。后有廉頗藺相如遇君不賢,為國為民終被罷黜。

  種種跡象而言,朝堂的確不是個簡單的地方,他這種沒啥經驗的小白菜,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

  司洵指關節(jié)敲打著桌面,神色深沉:“斬敵首級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功勛,封王侯爵都有可能,你卻什么也不要,只要在白鹿司的日子過的舒坦,是瞧不上朕給的獎賞嗎?”

  略感他有一絲不快之意,裴玄陵立即躬身,辯解道:“草民絕非此意!”

  司洵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裴玄陵道:“草民向來瀟灑自在慣了,不愿被禮數(shù)約束著,且草民志不在朝堂,也不想與朝堂中事牽扯,所以無心封王侯爵,只愿在白鹿司做一名小小的御靈師。”

  說著,他頓了頓,小心翼翼的抬眼看龍椅上的司洵,見他面色無波,繼續(xù)道:“再者,草民對治國理政之事一無所知,雙手只會提劍斬殺妖邪,勉強保民平安,于朝堂并無半分助益,所以這封王侯爵的獎賞還是免了吧。”

  笑死,就他這么個心思單純的人,實在是玩不來官場上那些明爭暗斗,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御靈師,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吧。

  司洵敲桌面的手指驀然一停,寬大的御書房里登時安靜下來,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裴玄陵周身為隨之繃緊,一動不動的等著他發(fā)話。

  “你在戰(zhàn)場上的所作所為,在場眾人有目共睹,且此時帝都中傳的沸沸揚揚,朕若是不封賞你,就會顯得朕不賢明,有功之人不聞不問。若是封賞的低了,又會顯得朕心胸狹隘,你立了功,朕卻只是隨便打發(fā),身為帝王出手拮據(jù)?!彼句痪o不慢的用一種嘮家常似的語氣跟他說道。

  裴玄陵一點也不想面對他這種語氣,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波濤洶涌,仿佛下一秒就會巨浪掀過頭頂,讓你死在深水中。

  他深吸一口氣,故作鎮(zhèn)定的道:“皇上不如將草民的功封賞給白鹿司,即便是不封王侯爵,對您日后調令白鹿司也是百無一害?!?p>  司洵輕笑一聲,指關節(jié)繼續(xù)敲打桌面,道:“你這法子不錯,倒也是看的明白?!?p>  裴玄陵道:“皇上過獎,白鹿司的兄弟們和我出生入死,我自然不能讓大家過的寒酸,就我一人享受榮華富貴?!?p>  他這番說辭,剛好就詮釋了什么叫做“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況且司洵也不是一日兩日想把白鹿司挪為己用,畢竟人家是皇帝,總不能把人得罪狠了,他先投個誠,日后兩邊也能相處融洽些,不至于相看生厭。

  司洵道:“你這個誠意我收下了,朕就如你所說,把封賞劃到整個白鹿司頭上。”

  裴玄陵道:“多謝陛下?!?p>  司洵揮手道:“你退下吧?!?p>  裴玄陵道了聲是,由安福領著慢慢的退出了御書房。

  出了御書房,安福送他到回廊前,道:“老奴就小裴郎君到此處,小郎君慢走?!?p>  裴玄陵點頭:“有勞公公了?!?p>  安福笑呵呵的點頭,手上浮塵甩死往右手一搭,邁著小碎步慢悠悠的走了。

  等安福走得沒蹤影,裴玄陵才缺氧似的深吸一口氣,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君心難測,他可是切切實實的體會到了。

  他們是申時入的宮,慶功宴是戌時結束,皇帝請他這么一談話就談到了戌時末臨近亥時,天都快要黑了。

  嘆氣一聲,裴玄陵加快步伐往宮門處走,他必須趕在宮門落鎖時出宮。

  等他出皇宮時,天已經黑下來,帝都外的街道都掛上了燈籠,滿城燈火通明。

  裴玄陵腳步放慢的走在街道上,邊走邊感受這煙火人氣。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在藥王谷時的日子,師父性情冷僻,終日就喜歡待在那顆種著梅樹的院子里,自顧自的下棋看書,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夜以繼日的做這些也從來都不覺得無聊乏味。

  藥王谷的日子過得輕閑,安靜隨和久了就缺乏了一些煙火人氣,雖能讓人內心平靜,卻也感覺出幾分寂寞空虛來。

  他之前是個有眼疾的,能看見的東西模模糊糊,即便是不用眼睛去看,他依舊能感受到那股無形的寂寞。

  能適應這種寂寞冷清,應該不止一年兩年這么短的時間,要么是躲避著什么不愿意面對的事,要么就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或是參悟到了什么,不愿意在踏出一步。

  究竟是那種可能,那是師父的私事,裴玄陵身為弟子,不能過多的干涉。

  邊出神邊走,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到了白鹿司大門口。推門而入,路過大堂時,他發(fā)現(xiàn)堂內燭火亮著。

  進去看見每個人都坐在大堂里,面色肅穆的等著什么。

  裴玄陵邁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體看向他。

  樓千道:“回來了?”

  裴玄陵找了個位子坐下,道:“嗯,回來了?!?p>  見他面色不愉,樓千道:“皇上跟你說什么了,怎么這副表情?”

  裴玄陵道:“沒說什么,就問我想封王侯爵不,被我給拒絕了?!?p>  陳珀驚訝的道:“拒絕了?這是多么大的一個封賞,小裴你居然想也不行就拒絕了?”

  裴玄陵斜睨他,反問道:“不然呢?難不成你來幫我應付那些權貴高官?”

  陳珀一聽,連連搖手告饒:“還是別了,光是對付鎮(zhèn)府司那幫愣頭青就夠我頭疼了,再去應付一些老頑固,我可能就要躺進棺材等死了?!?p>  所謂烈女怕纏郎,秀才怕和尚,那些個官員權貴一個比一個難纏,他沒打嘴仗的本事,還是算了吧。

  裴玄陵沒好氣的道:“你知道就好?!?p>  他堂內環(huán)顧一圈,問道:“寒淵呢?”

  眾人被他問的無語,樓千道:“前輩在自己院子里,我們這些小事不必知會他?!?p>  就算是要知會一聲,他們寧愿變成啞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也不敢去叨擾那位祖宗。

  裴玄哦了聲,閑散的靠在椅子上,神色深沉,似乎是在思慮著什么棘手的問題。

  察覺他神色不對,樓千道:“怎么了?”

  裴玄陵道:“沒怎么,最近咱們白鹿司所有人都注意著點我猜有人盯上咱們了?!?p>  魏子青道:“為何?”

  裴玄陵便將今日皇宮后園遭到不明人刺殺的事情論述了一遍。

  眾人聽完皆是神色肅穆,陳珀手上扇子開合,唰唰出聲,道:“幕后之人有些坐不住了,準備先下手為強,把我們解決干凈,這樣就能高枕無憂?!?p>  的確,自從白鹿司嶄露頭角,遇到的麻煩事一件接一件,像是追著他們來似的。

  龍湛道:“總而言之幕后之人的目的很明確,怕我們查到或是破壞關于它的事,所以要趁早解決掉我們?!?p>  而且這些事情的都跟魔物牽連,雪姬和哈桑言語中都隱晦的說出,背后有人給他們支招,利用他們達到幕后之人的目的——還有太多的隱情需要探查。

  裴玄陵道:“總之你們防備著點就是了,畢竟有備無患?!?p>  說罷,他一口喝完茶杯里的水,起身道:“我去問問寒淵一些事,你們自便吧。”

  邁開步子往寒淵所在的院子行去。

  寒淵所在的院子,亭臺樓閣之間點綴著生機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狀的石頭,那些怪石堆疊在一齊,突兀嶙峋,氣勢不凡。

  怪石上,小狼崽正趴在上面,有一下沒一下的搖尾巴,遠看像一團毛茸茸的雪團子。

  霜狼正半闔著眸子,一副無聊到極致的樣子,突然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它眼皮子驟然睜開,拱起脊背發(fā)出嗚嗚聲。

  裴玄陵卻沒有因為它的恐嚇而后退,往前走了幾步,彎下腰直視這炸毛的小東西:“霜狼,你主人呢?”

  霜狼繼續(xù)齜牙咧嘴,完全沒回答他話的意思。

  裴玄陵只是客氣一下,也沒能從一只狼嘴里問出什么,直起腰來準備自己找。

  那小家伙見他往里走,蹬著后腿就要撲上去,卻被自己主人清冷的聲音制住。

  “霜狼,不得無禮?!?p>  聞聲望去,寒淵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雪松樹下,一身白衣,正靜靜的看著這邊。

  霜狼耷拉下耳朵,嗷嗚著跑過去蹭寒淵的腿,擺出一副不敢造次的乖順樣。

  寒淵將小狼崽抱起來,手上撫摸著它油光水滑的皮毛,對裴玄陵道:“你找本尊是為了宮宴刺殺一事?!?p>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一個陳述句。

  

古玉陵

福娃換了新手機,總算是可以登微博了!開心開心?。。∮延褌兛晌⒉r時注意福娃的動態(tài),微博名叫古玉小銅鏡!歡迎各位書友!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