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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寒骨骸

第三十六章:樂極生悲噩耗來

鋒寒骨骸 古玉陵 3351 2022-09-27 13:57:33

  當面被點名,李穆隨即一愣,臉不紅心不跳的掃了一眼之前踢倒地上的拜帖,語氣輕浮的道:“是又如何,就你們白鹿司那破拜帖,誰稀罕接,當我李府是什么地兒,接了你們的拜帖還臟了我爹的手呢!”

  對于他這種氣焰囂張的語氣,陳珀面色不驚,手里的扇子搖的風(fēng)生水起,給他添上了幾分飄逸。

  隱約的,裴玄陵覺得陳珀眼中的神色似乎不太對,平靜之中帶了幾分狡黠,似乎在醞釀著什么風(fēng)暴。

  只見陳珀手里的扇子“唰”的合上,用合攏的扇子敲了敲鼻梁,唇角帶笑的看著李家父子二人,道:“是啊,白鹿司確實沒資格上門拜訪李老爺,可我說的是白鹿司上門拜訪,有說過是誰遞拜帖了嗎?”

  李家父子二人當即一愣,目光同時看向地上那灰撲撲的拜帖。

  李明貴道:“你什么意思?你們白鹿司上門拜訪,難道不應(yīng)該是你們遞拜帖嗎?

  同樣,在聽到這句話后的裴玄陵也是一愣,疑惑不已的看陳珀,眼中有著和李明貴一樣的問題。

  陳珀用扇子指了指地上灰撲撲的拜帖,道:“李老爺不妨先看清楚這拜帖是何人所寫,在向我們白鹿司問罪也不遲。”

  李明貴看了旁邊的仆從一眼,那仆從當即會意,走到柱子邊把拜帖給撿起來,遞給了李明貴。

  打開拜帖,入目的是兩行筆鋒蒼勁有力,一筆一劃間夾帶著殺伐彈響的字。當他看到右下角的名字時,拿著拜帖的手就狠狠一抖,差點拿不住這輕如鴻毛的拜帖。

  攝政王司珉?。?!

  沒成想這拜帖竟然是攝政王親筆所寫!

  李明貴登時感覺耳邊響起一聲金石炸響,目光呆滯的怔在原地,手不停顫抖。

  陳珀道:“李老爺可看明白了?這寫拜帖的人正是攝政王,我白鹿司不過是奉命過來替他老人家走一趟而已。”

  意思就是,我們意識個跑腿的,要拜訪你的不是我們白鹿司,而是攝政王,所以您老誤會我的意思了。

  李穆站在他爹旁邊,自然也把拜帖上的字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看到‘攝政王’這三個字時,更是脊骨一抖。

  之前猖狂,為欺辱裴玄陵說了張狂囂張的話,結(jié)果被司珉撞了正著,第二天就惡果臨頭,被司珉狠狠的敲打了一頓,想來對司珉還是心有余悸。

  陳珀道:“不過光看李小公子的態(tài)度,是不太想接拜帖,這么踐踏攝政王的拜帖,居心何在啊?”

  聞言,李穆臉色一白,目露驚恐的道:“你……你想干什么?”

  陳珀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不想干什么,不過李小公子今天的所作所為,我會一字不漏的轉(zhuǎn)告攝政王?!?p>  李明貴聽了臉色也是跟著一白,擺出了一幅經(jīng)商客套的招牌笑容:“陳小郎君言重了,不過是年輕人之間的一點誤會,何至于拿去勞煩攝政王?是否小題大作了些?”

  說罷,李穆臉色蒼白更加厲害,瑟縮在李明貴身后不敢說話了,只是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陳珀身旁的裴玄陵,有種想要把他抽筋扒皮的恨意。

  李明貴自然是察覺到了兒子仇恨的眼神,眼睛橫過去打量了一番裴玄陵。

  之前兒子與此人鬧不快,回來向他好一陣抱怨,他愛子心切,自然也沒問清楚兒子為何會這散修發(fā)生矛盾。

  結(jié)果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兒子和這人鬧不快的同時,也因口無遮攔,當場被攝政王抓了把柄,第二天他就被請到了宮里,差點皇商招牌不保。

  從宮里回來,他就好生訓(xùn)斥了兒子一頓,罰他閉門禁足,不得出門惹是生非。誰曾想解禁剛過,又給她惹出麻煩,而且還直接惹到了家門口!

  有緣的是,這次牽扯的還是攝政王,把攝政王的拜帖隨意踐踏,若是陳珀把這事轉(zhuǎn)告攝政王,攝政王在轉(zhuǎn)告皇上,恐怕他這皇商的牌子可就真的不保了。

  陳珀道:“小題大作?李老爺說笑了,隨意踐踏皇室拜帖,還出言不遜,少說也是個不敬皇室的罪,可真的不是小題,倒是李老爺大題小做,也要跟著令郎一起,得罪攝政王嗎?”

  聞言,遙是李明貴一張招牌笑容掛在臉上再怎么牢固,此刻也生出了幾絲裂痕。

  他汗顏道:“不敢不敢?!?p>  陳珀道:“那些拜帖李老爺是收,還是不收呢?”

  面對這個燙手山芋,李明貴心里苦如黃蓮,想撒手不接,等著他的又是一個不敬皇室的罪名,也不想再次得罪攝政王那尊殺神,可若伸手接了,他心里總感覺這次白鹿司來者不善,忐忑不安得緊。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李明貴深吸一口,只能認命了,他故作鎮(zhèn)定的道:“攝政王遞的拜帖,老夫豈有不接之理?不知二位此來所謂何事,還請進去說?!?p>  說著,連忙領(lǐng)著二人進了門,來到大堂內(nèi),命人上茶看坐。

  一切待客禮數(shù)齊全后,李明貴坐在首位上,忐忑的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才慢慢問道:“不知二位靈師來我李府,究竟所謂何事?”

  陳珀也懶得虛與委蛇的說客套話,直接開門見山的道:“不知幾日前,帝都里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件事,李老爺可有所耳聞?”

  李明貴面露疑色,道:“確實略有耳聞,聽說這次案子,皇上交給了白鹿司來處理?!?p>  陳珀道:“沒錯?!?p>  李明貴道:“那這次二位前來……”

  裴玄陵泯了一口茶,開口道:“自然是查案而來?!?p>  他這語氣,似乎再說,不是查案,難道是來你這里討口茶吃?

  李明貴嘴角一抽,道:“靈師所言極是,可我李府并沒有什么妖邪,二位靈師是不是開錯地方了?”

  陳珀道:“沒來錯地方?!?p>  李明貴更加疑惑,道:“???”

  沒來錯地方?可他府上有沒有妖邪,沒來錯地方是什么意思?

  裴玄陵道:“確實沒來錯地方,李府上確實沒有妖邪,我們此次前來,只想問李老爺一些事,問完就有,絕對不打攪您?!?p>  李明貴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那靈師要問什么?老夫若是知曉,定當言無不盡?!?p>  位子上的裴玄陵轉(zhuǎn)頭和陳珀對視一眼,彼此點頭會意。

  陳珀道:“最近李老爺府上,是否有在外經(jīng)商走貨,且長時間不會家的親屬?”

  不清楚他為何會問這個,但李明貴還是如實答道:“確實有,乃是我的長子李云?!?p>  陳珀繼續(xù)問道:“那李大公子出去經(jīng)商多久了?中間可有寫信回來?”

  李明貴想了想,道:“大概出去也有一兩個月了,上個月初七起身去江南一帶經(jīng)商,至于書信,去了半個月時來過一封,說是過幾天就回來了?!?p>  裴玄陵道:“然后呢?他回來了?”

  李明貴搖頭,道:“沒有,那封信之后,他就再也沒來過信,也一直沒見他回來,我以為是江南那邊生意太忙,他一時間脫不開身,耽誤了回來的時間,所以一直都沒在意?!?p>  聽完他這一番話,二人心中都了然。

  想來李云寫完這封信沒過幾天,就從江南啟程回來,卻在帝都城外的貧民窟遇害,被妖邪殺死,并埋在了暗土之下,成了血菩提樹的養(yǎng)分。

  李明貴在家里盼著兒子早日回來,殊不知兒子已經(jīng)命喪妖邪之手,被埋在了暗土下,成了萬人坑里的其中一具尸體。

  而他什么也不知的盼著。

  李明貴見他們二人面色有異,心里開始不上不下的忐忑不安起來,問道:“二位靈師問這些,是我長子出了什么事么?”

  思即此,裴玄陵和陳珀都是心里一陣嘆息,二人對視一眼,決定告訴李明貴此次前來的真正目的。

  裴玄陵不緊不慢的從袖子里取出祥云玉佩,示意手邊的婢女遞給了李明貴:“李老爺,可認識此物?”

  看到這塊祥云玉佩,李明貴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他緊攥著玉佩,氣息不穩(wěn)的問道:“這玉佩你們哪里來的?云兒他現(xiàn)在在哪里?為什么他的玉佩會在你們手里!?”

  陳珀嘆息一聲,道:“李老爺有所不知,前些時日我們白鹿司與神武軍聯(lián)手處理貧民窟死尸一事時,在上千具尸體中發(fā)現(xiàn)了一具身穿艷紅色錦衣,腰間佩戴著這枚祥云玉佩的尸體,這具尸體心臟被剜,眼睛被剜,面目全非,我們唯一可以對這具尸體作辨認的,就只有這枚祥云玉佩?!?p>  裴玄陵接話道:“然后我們說李家的商圖就是這祥云紋,而且只有李家直系血親才會佩戴著祥云玉佩,所以……”

  后面的話不用他們接著說,李明貴也猜到了。

  李明貴手里緊緊攥著玉佩,一雙清明的眼睛赤紅,聲音顫抖的道:“云兒他……他……”

  陳珀安慰道:“李老爺節(jié)哀順變,李大公子他……被妖邪殺害了?!?p>  早在二人開始問關(guān)于李云的行蹤時,他的心就開始忐忑不安起來,每當他們多問一句,他的心就越加不安一分。

  直到問到他看裴玄陵二人的神色都有異,坐實了他心里的不安。

  緊接著裴玄陵取出那塊玉佩,他的不安直接溢出胸膛,轉(zhuǎn)化為實質(zhì)。

  剎那間,李明貴仿佛蒼老了許多,一張臉上老淚縱橫,一開口,聲音不復(fù)之前的洪亮:“怎么會!?這不可能,云兒怎么會死了???你們一定是弄錯了,這不可能的?!?p>  玉佩都擺在眼前了,他再怎么不像承認,都不得不承認,大兒子已經(jīng)被妖邪殺害,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原本盼著這次兒子回來,娶妻生子,自己也能抱孫子,兒孫滿堂的美夢,在這一刻破碎的徹底。

  陳珀道:“我知道李老爺喪子心痛,但在下還要再問李老爺一個問題。”

  李明貴抹了把眼淚,眼中的淚水并未止住,反而不停的往下掉,他沙啞著嗓子道:“你問,令郎出去經(jīng)商,除了李家人知曉外,可還有人知曉?”

  李明貴道:“皇商出城經(jīng)商,都是由戶部在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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