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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魁首

16他趁夜色而來

摘魁首 月半松子 2603 2022-01-07 11:14:35

  宴會散時,今日所有的賓客,都得了一盆開的正好的花鮮,顧阿蠻認出,那為數(shù)不多收著名貴品種的夫人正是之前“汪云芙昏迷事件”的當(dāng)事人。

  她收著的是一盆茶花,盆緣碩大,花開的又紅又濃,送花的是兩位妙齡少女。

  “奴婢聽風(fēng)。”

  “奴婢弄月。”

  “見過顧四小姐?!?p>  此時此刻眼前這兩人再沒有了綠梅絨花嬤嬤,燒炭丫頭的模樣,俏生生的站在大皇子妃身側(cè),儼然是風(fēng)、花、雪、月四侍女里的另外兩位。

  顧阿蠻抿了抿嘴,她知道這是大皇子妃故意的,她知道那怕自己知道真相也不會說出來,不,她相信的應(yīng)該是自己不敢說出來。

  而自己不僅不能言語,還要恭恭敬敬回禮道謝,“多謝大皇子妃賞賜?!?p>  而此時此刻,大皇子妃也不再故作熱絡(luò),她鬢角的六翅鸞鳳簪猶如九天玄鳥高高在上,振翅翱翔。

  她看著顧阿蠻,微微額了額首,仿佛這才是她本該有的樣子。

  顧阿蠻笑了,“還請大皇子妃幫阿蠻給汪二小姐帶個話。”

  “阿蠻不知那屋子是她住的,更沒料到她會過來,沖撞了汪二小姐是阿蠻的錯,阿蠻以后會小心的?!?p>  大皇子妃這才好好打量起這個人,原來是被汪云芙趕出去的,“不過是小女兒家的誤會,云芙不會在意的?!?p>  神色倒是緩和了許多。

  她倒沒想到是會顧阿蠻故意為之,在她眼里像顧阿蠻這種出身,在她面前本就卑微如螻蟻。

  顧阿蠻去一旁等候馬車。

  來時她坐的是大皇子妃特派的馬車,回去時卻是沒這待遇。

  夏椿吃力的托著那一大盆山茶,欲哭無淚,“主子,咱們要跟夫人一起回嗎?”

  她一點不想跟夫人坐在一處,更不想碰到大少爺。

  顧阿蠻舉帕擦了擦夏椿額上冒出的汗,“大皇子妃賞賜的茶花這樣嬌貴,去父親那里問問有沒有空放的下?!?p>  夏椿得令,放下山茶歡快的跑去了。

  山茶濃艷,宮裝少女娉婷而立,本是濃墨重彩,偏眼上覆著的暗色菱紗卻又空靈清貴的厲害。

  不遠處的街頭似乎起了動亂,顧阿蠻尋聲去看,卻只看到侍衛(wèi)整齊出動,只是片刻就恢復(fù)寧靜。

  有人來報,說是醉酒的漢子沖撞了侍衛(wèi)。

  一切又都恢復(fù)有條不紊,夫人小姐商量著下次出游,公子們搖頭晃腦,說著自家何時也舉辦宴會。

  看似風(fēng)平浪靜,顧阿蠻卻覺得這平靜下暗潮迭起。

  有什么事發(fā)生了。

  一粒石子打在開的最大最好的那朵山茶上,蹦跳著落在她的鞋面。

  顧阿蠻回神。

  “要不要爺捎你一程啊?!?p>  柳宣芝伸出的扇子挑著車簾,從車里露出半張臉來。

  他這樣的惡霸少年郎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更何況還偏偏生了一張玉蛟龍似的容貌,不知多少閨閣小姐瞧著他欲語還休,紅了臉。

  更有不少人探頭,想要去看看這位霸王究竟是對這誰,竟然如此和顏悅色。

  顧阿蠻卻不做聲,她對著柳宣芝擺擺手,示意她有車回去,讓他趕緊走。

  柳宣芝可不趁她的意。

  “當(dāng)著這么多的人的面,讓我這個救命恩人下不來臺,顧阿蠻啊顧阿蠻,你是準(zhǔn)備成為第一個被我錦國公抱上馬車的人嗎?”

  “哎呀呀,那你明天可就在上京出名了啊?!?p>  “你到底想干什么!”

  “送你啊?!绷バ?,“又或者抱你?”他音拖的極長,像極了街上調(diào)戲小娘子的惡霸。

  顧阿蠻皺了皺眉,這人性子不差,就是這嘴有些欠。

  “你二叔不在?”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那就是不在了,也是如果柳淵在旁邊,柳宣芝怎么敢膽肥的輕浮成這樣。

  “你到底上不上來!”

  “你下來!”

  柳宣芝:“哈?”

  莫不是他耳朵壞了?

  顧阿蠻踢了踢腳邊的茶花,“太重了,搬不動。”

  柳宣芝扯了扯嘴角,這女人,膽忒大。

  竟然敢讓他搬花當(dāng)苦力。

  他揮揮扇子,就有穿著銀甲的隨從旁出來,領(lǐng)小雞一樣把花提了上去。

  諾大的茶花將馬車占了小半,柳宣芝不耐的踢了腳,“這回成了吧?!?p>  顧阿蠻笑盈盈的對著馬車上的柳宣芝福了一禮,脆生生道,“原來是大皇子妃特意叮囑的,阿蠻多謝錦國公幫送茶花了。”

  說罷提著裙擺上了馬車。

  錦國公愣:那個叮囑?

  他看了眼門口站著的大皇子妃,“你?”

  也配?

  大皇子妃掛著得體的笑,“有勞錦國公了。”

  柳宣芝這小暴脾氣。

  他轉(zhuǎn)身指著顧阿蠻,“你給我下去!”

  爺還就不送了!

  顧阿蠻神色坦然,“你讓我下去就下去,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p>  “那爺?shù)拿孀幽?!?p>  “國公大人想想你那無處安放的魅力吧,知道剛才有多少人盯著我看嗎,我還小,不想死在這些人的老壇陳醋里?!?p>  柳宣芝張口就想反駁,可仔細咂摸又覺得顧阿蠻這是在夸自己,他嘴翕了又張,最后竟又綻出一個冷森森的笑來。

  “顧阿蠻你給我聽著,沒人能強迫我做什么,再是有下次,爺親手把你丟下去?!?p>  顧阿蠻心里撇嘴,這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是不是忘了最先讓她上來成為眾矢之的的是他自己。

  不過柳宣芝為什么會過來?

  是巧合?

  還是前面真就發(fā)生了什么?

  夏椿從沒見過這么好看的男人,一路上小眼珠子鼓的圓圓的,盯著柳宣芝的臉一動不動。

  “把你的哈喇子擦擦?!?p>  夏椿連忙去擦嘴角,后知后覺對方在笑話自己。

  她連忙垂下頭,覺得給自家主子丟了臉。

  柳宣芝可不放過她。

  “小姑娘家家就盯著男人看,你還真是跟你主子一樣知不知羞啊。”

  顧阿蠻幾乎想也沒想,“你住嘴!”

  “怎么,只能你上下輕薄,不許我說啊?!?p>  柳宣芝靠在馬車上,姿態(tài)慵懶,紅衣如火,他衣襟松散著,胸膛露出一片結(jié)實輪廓,他肆意張揚的散發(fā)著他的魅力,結(jié)果對面的人卻眼神平淡的像看著一塊死豬肉。

  “既然沒留下什么印象,想來是沒什么值得留下印象?!?p>  顧阿蠻脖子都紅透了,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說過這么不端莊的話,可是她又不愿露怯。

  她梗著脖子,硬著頭皮,又老學(xué)究似的打量了半響,淡淡補充說,“回去找個府醫(yī)好好調(diào)補調(diào)補吧,別以后娶了妻,漏了底?!?p>  柳宣芝——裂了。

  “顧阿蠻我要殺了你!”

  “你這么激動是不是因為真不行。你放心,我不會笑你。”

  “誰說我不行!”

  “那你為什么這么激動。”

  “我……”

  一旁的夏椿疑惑的歪著腦袋,這兩人聊的什么?總覺得好深奧的樣子。

  柳宣芝咬牙切齒,手中折扇攥的“咯吱咯吱”響。

  顧阿蠻一副不跟你計較的樣子,實則掀開窗簾去給快要煮熟的臉頰散熱。

  真是羞死人了,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街角屋檐上有黑影閃過,顧阿蠻瞇著眼睛去看,卻又覺得那于屋瓦飛檐當(dāng)空而立,又一閃而逝的背影有些眼熟。

  顧阿蠻按住亂跳的心口。

  佯裝不在意問,“你二叔去做什么了?”

  柳宣芝不善的瞇起眼睛,那雙眼睛里帶著戒備審視和警告,“勸你不要再繼續(xù)問下去,上一個打聽他行蹤的人已經(jīng)死了?!?p>  大魏少師,文臣魁首,任何的光環(huán)榮耀帶來的也是無數(shù)明里暗里蟄伏的敵人,前赴后繼的暗殺。

  有人說柳府門外的石墻縫里都是暗色的,那是沁透干涸的血,有敵人的也有柳淵自己的。

  可誰能想到這樣一個鐵血兇戾的人,夜里竟來了。

  一身冷煞兇氣。

  不怎么光明正大的推窗而入。

  正在熨衣服的顧阿蠻,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人差點握不住手上的金斗。

  “柳淵?”

  “隨我去見一人?!?

月半松子

謝謝撲了蛾子,彩虹,風(fēng)的推薦票,比心比心,愛你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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