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摘楊梅回來的那天晚上,她跟她的父親探討了自己的人生大事。她的父親說這事就交給也是老師的姐姐與警察姐夫來做吧!他一個老農(nóng)民也不認識上班的人。她也覺得有道理。
第二天早上,陶景溪姐姐還在睡覺,她就忍不住敲她姐姐的屋門,她是一個心里裝不住事的人。陶景溪說道:“我都這么大了,我想找個人嫁了,省得姐夫楊楂凈也是看不慣自己?!苯憬氵€為楊楂凈辯解了幾句。但是楊楂凈是個什么人有多待不住自己,陶景溪心里如明鏡一樣。
這個楊楂凈到陶景溪家已經(jīng)有些年頭,就在陶景溪才上初三的時候,這人就經(jīng)常到家里來,陶景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第一次見這個人,她就特討厭他。她覺得這人不是什么好人。他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人民警察,可在陶景溪心里這個人還不如一個粗夫子,考警察也是靠陶景溪家這邊使了一點力才考上的。最讓人笑話的是,大學(xué)畢業(yè)后最重要的一些證件居然都有本事弄丟。另外,陶景溪家誰都不喜歡這個人,恐怕就只有陶景溪媽媽喜歡吧。
說起陶景溪媽媽,也是一個奇葩人了。在陶景溪上學(xué)期間經(jīng)常因為一些小事大罵陶景溪,而且她有時會莫名其妙地就罵起人來。至于說到讀書上學(xué)一事,貌似要了她的命,初中以來陶景溪經(jīng)常因為周天要到學(xué)校上學(xué)要伙食費,被她的這個奇葩媽沒少罵,甚至說毀了名聲一點不為過。她媽有本事滿大街滿田地里亂罵,什么難聽就罵什么。當然不僅只是陶景溪有這樣被罵的經(jīng)歷,她的姐姐也逃不過這樣一個奇葩罵的謾罵。用一個潑婦形容她的媽媽一點不為過。她家是她的爸爸特好,是一個出奇善良的人,而且由于陶景溪的爺爺是民國時期的師爺,所以陶景溪的爸爸相當會教育孩子,而且陶景溪的爸爸還是一個相當樂觀的人,所以兩姐妹并沒有因為這樣的一個母親而與學(xué)無緣,反而兩姐妹相當喜歡上學(xué)。
陶景溪媽媽喜歡一個不講理又聚一身壞毛病的粗夫子也是與她自己本身有關(guān)吧。楊楂凈除了節(jié)約不會抽煙之外,可能沒有什么可取之處了吧!后來就連節(jié)約,在陶景溪看來恐怕都是小氣吧!這個楊楂凈進陶景溪家與陶景溪媽媽脫不了干系。原本楊楂凈已經(jīng)被趕出陶景溪家,結(jié)果陶景溪媽媽非得去人家家里叫。這在陶景溪看來就是一個極不好的開頭。不知道姑娘是差到哪才至于這樣,況且陶景溪的姐姐一點不差,老師身份外加一副小巧玲瓏的身板,臉蛋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小白人。陶景溪的媽媽的做法真叫人想不通??!也正因為這樣,陶景溪暗暗發(fā)誓,這輩子找對象的事絕不允許媽媽參與甚至要避開這個奇葩媽。
姐姐還為楊楂凈辯解,也可以理解,畢竟楊楂凈已經(jīng)成了她的丈夫。但是陶景溪還是必須得擺出事實。陶景溪坐到姐姐的床邊,道出上周五的苦水。
上周五,陶景溪如往常一樣下班后就回家,進門之前都沒有什么動靜,但是一進門就聽見砸碗敲鍋的聲音,陶景溪知道,這是姐夫趕她走的信號。
這不一個怒吼的聲音滑破了小院的上空“你一天就只會扶著桌子來回走!”他指著小侄兒罵到。姐姐說道:“他那么小,還不會走路呢,你吼什么吼?”貌似他的怒火更大了。時不時楊楂凈用賊一樣的眼光掃視一下陶景溪,陶景溪特別看不慣這個男人,但是又不好得像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一樣吼回去。只有自己到屋子里躲一會再做打算。自從陶景溪上班之后,他一天比一天鬧得厲害,比村子里進門后見不得小姑子的那種爛婆娘還潑得多。陶景溪心里很清楚,他是通過這種方式要趕她走。
陶景溪到屋里在了一會,直到楊楂凈刺耳的聲音消失好久,她才出了屋。她打電話給爸爸,本想給爸爸訴一會苦,但是又怕爸爸傷心,因此,為了少給爸爸帶來些麻煩,她決定重新返回學(xué)校。她趕緊看看時間,6點半。幸好還能趕上最后一趟公交車。于是跑到牛圈跟爸爸匆匆道別就走了。她聽到爸爸緊跟其后說道:“別多想,在家吃吃飯,咱爺倆……”她的眼淚頓時止不住地往下流。
這個家里就爸爸是一個極其老好的人。一個被重物壓垮了脊背的老人。陶景溪這輩子從未見過他的爸爸發(fā)過火。他遇事從來不慌不忙,更不會亂發(fā)脾氣,而且他還是一個妥妥的“教育家”,爸爸經(jīng)常會用生活中的小事來道明人生的大道理,這些道理從兒時到現(xiàn)在一直是陶景溪心中的明燈。
陶景溪向姐姐道出上周的事情后,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姐姐居然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币馑际翘站跋钾摿藯铋珒粢恢币詠淼膸椭??天哪!到現(xiàn)在陶景溪都無法想得通這句話。楊楂凈進了尚未進她家的門,家中就已經(jīng)被他鬧得不可開交,怎還有人說他好。不過,他畢竟是姐姐老公嘛。陶景溪聽了這句話明白了爸爸之前給自己說過的那句話“對象得自己張羅,靠著誰靠不住哦!”陶景溪回到自己臥室,思量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