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打破寂靜的話,當真讓劉離婷的心都猛地停了一瞬,她看向李素生:
“李師尊說的是哪位?”
李素生重新看向擂臺上的寧紅葉:“就是站在隊伍第二排第三個的那名女弟子,我覺得她十步劍道的步子走的不太對?!?p> 情報堂師尊唐一山瞇起眼睛:“哦,李師尊這么一說倒也是,我剛剛也覺得這女娃步子哪里不對,但統(tǒng)一來看卻又整齊劃一,話說這女娃我怎么覺得眼熟?莫非..”
徐長生聽到三人議論,定睛望了望,臉色也是嚴肅起來:“寧紅葉,劉師尊,這名弟子就是兩年前在入門考核里沒通過的那個對不對?!”
劉離婷眉頭隱隱皺起,左手在桌下已經(jīng)不自覺的攥成了一個拳頭。
她艱難笑道:“是,就是她。”
李素生冷哼一聲,眼睛只瞥了一眼劉離婷:“那看來過去了兩年,這名女弟子還是沒有多少進展啊,今日的入門考核,估計她又無法通過了?!?p> 此話一出,六位師尊皆是看向李素生,劉離婷額頭已經(jīng)漸漸有了汗水,她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可劉離婷性子如此,本就不善言語,眼下又哪能為自己徒兒找到什么借口。
她只有使勁盯著擂臺上的寧紅葉,腦海中一團亂麻。
的確,雖然紅葉的步子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意外,可其他人都是靈氣隨著劍走,唯獨她..
空氣仿佛安靜下來,臺上的十步劍道走到了后期,徐長生卻忽然開口。
“咦?這寧紅葉別看她身上靈氣控制仍是不足,但步子竟然一點沒落,我每次覺得他下一步即將要靈氣不夠時,卻意外的都走了下來,這是怎么回事?”
有位姓肖的師尊覺得瞧出了一點門道:“這名弟子是用了劍勢吧?我以前下山帶著弟子歷練時,曾在很多江湖人身上看到過這種練劍方法,已劍為主,靈氣為輔?!?p> 徐長生好奇的哦了一聲,望向劉離婷:“這是劉師尊教她的?”
劉離婷搖搖頭:“并不是,不瞞各位,寧紅葉這個孩子天生對于靈氣就不如旁人,不過她善于發(fā)現(xiàn)堅持,便是自己找出了這條劍勢之路?!?p> 李素生聽不下去了,在他耳朵里這些話明顯都是借口:
“可這仿佛不是我們云山宗的路子吧?云山宗乃是修仙大派,專攻靈氣修煉,若是運用劍勢來走云山宗的路子,怕是違反了此次大會跟云山宗的規(guī)則。”
姓肖的師尊看了眼劉離婷,默默嘆了口氣,他有心幫助,不過戒律堂當屬云山宗第一大門,地位頗大,李素生已經(jīng)當眾說了這話,這名弟子怕就是已經(jīng)..
正當眾人以為次女已無望之時,掌門徐長生卻淡淡開口:
“其實這寧紅葉也可視為新晉弟子中的奇才,兩年前入門考核之后我曾特意向劉師尊打聽過她,娘親遇害,自小便是孤兒,后來來了云山宗也是勤勤懇懇的修行,雖然靈氣不足,但在兩年后她能自己走出劍勢路子,顯然還是不錯的!”
李素生看向徐長生,面對這位掌門,顯然他語氣要和藹很多:“可是掌門師兄,這不合規(guī)矩!”
徐長生嗨了一聲:“哪有不合規(guī)矩?咱們云山宗的門規(guī)是不準弟子偷學其他門派的武義功法,尤其是魔教功法最不能碰,這名弟子雖然走得是劍勢,但一無偷學,二無違規(guī),沒什么不可以的?!?p> 肖姓師尊附和道:“畢竟只是十步劍道而已,這種基礎(chǔ)劍法用劍勢或者靈氣,只要走完都無區(qū)別?!?p> 李素生臉色有些發(fā)黑,但也沒有再反駁。
劉離婷松了口氣很感激的看了看肖師尊跟徐長生,那兩人也是互相點頭。
于是等到臺上的十步見到走完,寧紅葉緊張的站在那等著擂臺上的考核結(jié)果。
徐長生等人都是一一點頭,表示通過,只有李素生沉默了一會,才不情不愿的點頭認可。
臺下的外門長老一聲吆喝:“通過!下一隊從二年入門的弟子開始,一門,二門,三門二年弟子準備依次上臺!”
寧紅葉在臺上不自覺的露出微笑,心里的大石頭終于放下一點,她隨著隊伍下去擂臺之時,遠遠看到在那顆柳樹下的蘇河,正在高興的對著自己擺手!
寧紅葉真想現(xiàn)在就跑過去!不過她要等,等到一切都結(jié)束才行。
隊伍后面,蜀繡抿著嘴,可愛少女自然也看到了柳樹下的蘇河跟爹爹,可顯然自己心愛的男人眼下卻并不是在給自己慶功。
入門第二年弟子的考核正式開始,比起新晉第一年統(tǒng)一需要練習的十步劍道,第二年弟子臺上的劍法就顯得花哨許多。
一到六門,用的都是不同的修煉劍法,比如一門的劍法名為長虹劍法,專供力量速度,二門名為遮霞劍法,專供敏捷躲避,
這兩種劍法蘇河都看出了一點門道,完全就是男性才能修仙的劍法,不如劉離婷的折柳更為高深一些。
于是隨著每門的考核劍法一練完,蜀春秋跟蘇河竟然在柳樹下還都跟評委似的評判幾句。
蜀春秋道:“這其他幾門的劍法雖然看著不錯,可其中并不精妙??!太俗了,太俗了!”
蘇河點頭道:“的確,以前我還以為六門的劍法水平應(yīng)該都是差不多的,可就現(xiàn)在來看,折柳劍法的技巧跟高度顯然比其他幾門厲害一些,力量速度雖不及,可勝在能夠兼容其他招式?!?p> 蜀春秋意外的看著蘇河,夸獎的說:
“哎呦,不愧是蘇河兄弟,折柳劍法的精妙完完全全被你給看明白了呀,當初我選劉師尊果然是對的,這云山宗有才之人比我想象中少上許多。”
蘇河剛點頭認可,卻哪里覺得不對,疑惑:“你選劉師尊?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感覺自己又多說話了,哈哈笑道:“沒事沒事,別在意,馬上就等到六門,看看你那位寧姑娘練得如何!”
“嗯?!?p> 時間來了下午,外門長老一聲“六門上臺!”十幾位女弟子便陸陸續(xù)續(xù)的走了上去。
這次隊伍里沒有了蜀繡,臺下其他幾門的男弟子們便不再議論六門女弟子的容貌如何,反而是對這又上了場的寧紅葉頗為關(guān)注。
“?。窟@個瓜子臉的姐姐怎么又上去了?她不是一年的弟子嗎?”
“是啊,為什么她需要同時考核一年跟兩年的?”
“你們這么一說,我好像記起來兩年前六門有個女弟子沒有通過入門考核的事,后來他們的劉師尊給掌門求了情說是再給她兩年時間,不會就是她吧?!”
“真的?!看來這位姐姐還挺特殊?。 ?p> “特殊什么呀,這么短的時間十步劍道學會就不錯了,本門劍法能行嗎?”
臺下議論紛紛,臺上氣氛也不會好到哪去,諸多議論聲,弄得六門的關(guān)注度明顯比其他幾門要高很多。
大師姐徐永年跟其他二年姐妹站在寧紅葉身邊,都一臉嫌棄。
“丟死人了,這么多人都在說咱們六門的事!”
“真是,這個寧紅葉到底回來干嘛?這待會要是沒過,不是又給我們六門丟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