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秦家祭祖的數(shù)日內(nèi),各方賓客云集南北兩岸,門庭若市,張燈結(jié)彩,足見秦家勢力之盛況。
而南岸城寨中,有一行十幾位年輕人,大多華袍佩玉卓而不凡,浩浩蕩蕩行向清鴻谷,簇擁著一位明眸皓齒的少女,鵝黃長裙身姿輕盈,淺淺酒窩看著四周,純真且好奇。
左右愛慕者正是江湖風頭正勁的武林新生代,一位青衫翩翩,竹蕭襯手,一位湛藍錦袍,身姿偉岸面貌英俊,但無一例外,溫柔看著少女,笑容醉人。
這兩人,前者姓慕,叫白榆,后者姓秦,名北辰,僅聽其姓氏,便知身份貴不可言。
但都被這位候府庶女,名喚蕭宛兒的平凡女孩深深吸引,喜歡她的與眾不同,愛她的肆意灑脫。
秦北辰與慕白榆,一主一客卻并不友好,彼此交談每一句話都顯得針尖對麥芒,或許他們猶不自知,但落在一眾同行眼中,那一股子醋意就太酸了。
見兩位美男為她爭執(zhí),蕭宛兒左顧右盼,捧心而蹙,楚楚可憐至極,終于讓這里唯一能說上話的林宸忍不住開口打了個圓場。
“兩位還是別吵了,此去拜訪去見吾師,若是如此臉色,怕是不太方便……不如改日?”林宸輕聲道,卻讓兩位為之臉色一僵。
彼此對視一眼,終于冷靜下來。
蕭宛兒看著林宸,柔柔一笑,那一瞬間青年不覺耳窩泛紅,下意識避開蕭宛兒的目光。
蕭宛兒捂嘴偷樂,突然看著林宸身邊沉默跟隨的白裙女子,宛如清水出芙蓉,樣貌絕美,不禁來到身邊,想要挽起女子的手臂,以示親近。
音漣漪俏臉一變,連忙后撤一步,警惕看著這個沒有半點修為的女子。
蕭宛兒纖臂落在半空,臉色一下蒼白,抿皺唇瓣,看著拒絕自己的女子,語氣帶著哭腔道:“音姐姐,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p> 音漣漪看著四周無數(shù)男子投來責怪的眼神,甚至包括自己師兄林宸時,不由心里一沉,語氣淺淡道:“蕭宛兒,你有話直說,別靠近我?!?p> 蕭宛兒聞言,更加傷心。
林宸有些為難,見蕭秦二人似有話說,連忙搶先開口,目光柔和對蕭宛兒道:“快到清鴻谷了,宛兒不要落淚,不然妝就要花了……”
蕭宛兒要哭不哭時,連忙止住,重重嗯了一聲。
不舍看了眼音漣漪,緩緩轉(zhuǎn)過頭,被兩位世上頂級貴公子擁護,輕聲安慰。
林宸來到師妹身邊,用傳音密術私聊:“宛兒沒有惡意,她只是想親近你,師妹你不妨放開戒心?!?p> 音漣漪看著師兄目光始終落在前頭蕭宛兒身上,不覺心累,傳音道:“師兄,我不想跟你說話,反正我還有師傅!”
林宸臉色微變,終于看了音漣漪一眼:“師傅向來明事理,我們這趟江湖游歷不是挺愉快嗎?就發(fā)生一點小事,我覺得沒必要跟師傅說?!?p> “放心,本姑娘只會陳述事實經(jīng)歷,絕不挾帶私貨!”音漣漪平靜道,隨即冷艷一笑,現(xiàn)在知道怕了?我讓你胳膊肘往外拐!
林宸腳步微頓,隨即抬起,已經(jīng)到了這,還能怎么樣?
她這位師妹還真能忍!
清鴻谷中,以南一處桃花林,占地十數(shù)畝,桃瓣飄飛,撲鼻異香,沁人心脾,被知曉一眾江湖才俊拜訪的安翊,有些意外,只好在此飲茶等候。
當十幾位江湖少俠默默被迎入此處,正見到那一雙桃花雙眸,俊美不凡的男子,坐入一方長案之首,捧書參閱,氣態(tài)悠然如仙。
安翊抬頭看著這些才俊,目光落在林宸與音漣漪身上,含笑稽首:“諸位不必拘束,坐下說話?!?p> 一幫年輕人雖然被安翊容顏所驚嘆,不過也相當從容,坐入左右席位,看著御劍仙,也是客氣見禮,又語出驚人:“安前輩,我能同切磋一番嗎?”
安翊緩緩瞧向慕白榆,說是切磋,卻仿佛早晚取而代之的表情,不禁讓他呵呵一笑:“有緣可以與小友比比。”
說完安翊一心兩用,仔細傾聽左右徒兒的游歷事跡,以蒼云派獨有傳音密術,多是漪兒平淡語氣中有小小抱怨,林宸加入激辨,拼命證明清白。
三言兩語讓安翊恍然,沒有多過表態(tài),只是將目光放在那個平平無奇的少女身上,心生感慨:“有裴靈兒的天賦,竟能讓這些自命不凡的少年拿捏如此地步?!?p> 安翊目光讓蕭宛兒一慌,露出如小鹿般純真眼神,與淺淺酒窩,與他對視。
“沒有魔道魅惑之術?莫非純憑自身段位?”安翊暗自揣測,猛地想起那日在茶齋,見聞蕭家庶女落水一事。
“性情大變?”想這里,安翊微微閉眸,動用自身神識之力。
下一刻,安翊突然當庭暴起,伸手一勾,狂風呼嘯,蕭宛兒瞬間被一股恐怖吸力擒住手心。
這一幕直接讓在場人大驚失色,尤其是秦北辰與慕白榆更是豁然起身,朝著安翊怒目而視:“前輩,放開她!”
被安翊手掌扣住脖子的女孩一臉難受,不斷掙扎著,看著二人心疼不已,當場擺開駕勢,撥劍持蕭,欲拼命救下心愛女子。
林宸連忙看著有些錯愕的五師妹,似乎她也沒料到,師尊竟然能直接為她做到如此地步!
師傅太護犢子了!
林宸不及反應,便攔在眾人之間,語氣急促道:“我?guī)熥鹬e必然事出有因,且慢動手。”
安翊看著林宸,不覺滿意,這徒兒到底沒有這女子迷了心竅,還有救!
安翊看著震怒的二人,以及搖擺不定的其他公子少俠,隨意解釋道:“此女遭遇奪舍,早非原來之人?!?p> 秦北辰嘴唇急著顫抖,咬牙道:“前輩何出此言,這世上怎么可能奪舍之事,簡直是無稽之談!快放了宛兒!北辰求了你!”
秦北辰突然放下劍,轟然一跪,滿臉心疼看著蕭宛兒受苦。
慕白榆看著秦北辰之舉,也恍然,論聲望、論地步、論實力,好像真的只有跪求才行。
“奪舍?怎么可能!”慕白榆身在京城,與少女青梅竹馬成長,想到這兩年的變化,不禁一顫:“這絕不可能!”
慕白榆也是一跪:“前輩,求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