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劉表妻子蔡氏,毒士賈詡!
荊州,襄陽。
劉表閱覽完手下人送來的記載著蔡瑁全軍覆沒的戰(zhàn)報,他的臉上青紫之色不斷變幻,捏著戰(zhàn)報的手掌為之顫抖不已。
“蔡德珪誤我!”
“五萬大軍一朝盡喪,他怎么不去死!”
“他怎么有臉被敵人捉了去?!?p> 州牧府中,劉表把手中的戰(zhàn)報狠狠的摔在地上,殺了蔡瑁的心都有了。
但是。
與劉表的震怒不同。
前不久得到消息趕至州牧府的蒯越,心中則是充斥著淡淡的擔(dān)憂。
蔡瑁大敗已成定局。
如今再怎么憤怒也改變不了。
蒯越出列說道:“主公,追究蔡瑁的罪過什么時候都可以追究,但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當(dāng)是保證江夏城不失!”
“越建議……”
“主公應(yīng)該立即讓江夏太守黃祖之子黃射代領(lǐng)江夏將軍一職,時刻監(jiān)視著敵軍的動向?!?p> “若是呂布有任何異動,黃射固然不能擋住呂布軍,但至少能支撐到襄陽大軍趕至?!?p> 蒯越的話,讓劉表心神一凜。
注意到蒯越凝重的表情,他當(dāng)即允諾,并且傳令手下的士兵火速傳令江夏。
蒯越說完之后,一個令劉表有些意外的身影站了出來。
“父親!”
“以孩兒之見,下令江夏城黃祖將軍之子加強(qiáng)城池守備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
“當(dāng)是父親您立刻派遣使者前往弋陽和那呂布交涉!”
“如果有可能……”
“盡量把那些被敵軍俘獲的將士和……蔡,黃兩位將軍贖取回來,否則,蔡,黃兩位將軍有失,江東軍再來攻打的話,誰可去迎戰(zhàn)那孫策?!?p> 劉表望著出列的長子劉琦,他不曾想到過自己這個兒子竟然會在此時站出來替蔡瑁說話。
蔡家上下有意打壓劉琦,扶持與之親近的次子劉琮這件事,劉表是知道的。
可也正因?yàn)橹馈?p> 劉琦此時“不計前嫌”的出聲替蔡瑁說話,才讓劉表心中對于這個長子越發(fā)的愧疚。
劉表沒有立即表態(tài)。
而是看向了麾下另外一個智謀之士。
“子柔,你以為琦兒的意見如何?”
作為蒯越的兄弟,在劉表入主荊州時就提議蒯氏舉族力挺劉表的蒯良聞聲出列。
他沉聲說道:“主公,長公子所言甚是?!?p> “蔡瑁和黃祖兩位將軍的生死不能不顧,良愿意親往敵營一趟,同那呂布交涉一番?!?p> 蒯良請纓,他的說辭比之劉琦的更為激進(jìn)。
見到這一幕,劉表的眉頭皺了起來。
如果說蔡瑁的大敗令他感到震怒的話,現(xiàn)在蒯良對于長子劉琦表露出來的支持態(tài)度,則是讓他感到煩惱不已。
劉表甚至懷疑……
自家長子說出的這番話,未嘗不是得到蒯良的暗中教導(dǎo)。
“且容我思量一番!”
“你們先退下吧!”
劉表用手揉著腦袋,神情間一片疲乏。
荊州才安定沒有多久,蔡,蒯兩家在繼承人的站隊(duì)上所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著實(shí)讓他心力交瘁。
他,還沒死呢?。。?p> 回到州牧府后院。
劉表尚未步入其中,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就是由遠(yuǎn)及近而來。
不等劉表站定。
一個衣著華麗,身如扶柳之姿的年輕女子撲入了他的懷中。
只見女子長子一個瑩白飽滿的額頭,一雙彎彎的柳俏眉,柳眉之下則是一雙魅動人心的桃花眼,有如波光蕩漾。
其胸口前的一對豐滿,配上其如今哭的淚雨梨花,當(dāng)真是我見猶憐。
“夫君,您可一定要救救德珪??!”
“他若是出了個好歹,妾……妾身……也不活了!”
軟夷在懷,劉表心中的怒氣莫名消失了。
“夫人……”
劉表想要呵斥女子一番,可話語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妥協(xié)。
“好好好!”
“夫人先起來說話,為夫這不是正想辦法呢不是!”
“莫要哭了,莫要哭了!”
好言寬慰之間,劉表心疼的替蔡氏擦著玉容之上的淚花。
他的身上,全然無了一地州牧的風(fēng)范和威儀。
……
南陽郡。
北部,穰縣。
占據(jù)穰縣的西涼軍統(tǒng)帥張繡聽完手下士兵的稟報,他整個人沉默了。
他本以為自己殺的曹操親子身死,大將戰(zhàn)死,已經(jīng)足夠自傲了。
但在手下匯報完畢呂布軍同荊州軍,江東軍的戰(zhàn)績之后,他已然不知道該用什么詞匯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
“先生!”
張繡側(cè)頭看向居于右下首的一名黑衣中年謀士,對著他詢問道:“先生,呂布來勢洶洶,我等該如何應(yīng)對!”
聽到張繡的詢問,黑衣中年謀士抬了抬眼皮,似是沒有感受到張繡言語間的憂心忡忡一樣。
“將軍!”
“呂布和荊州軍,江東軍打,那是他們?nèi)咧g的事!如今其又未曾瀕臨穰縣城下,和我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將軍,你有些著急了?!?p> 說完,黑衣中年謀士起身向張繡告辭,就像是生怕張繡繼續(xù)詢問他一樣。
“老狐貍?。?!”
目送著黑衣中年謀士離開,張繡口中暗罵了一聲。
這位文和先生哪里都好,就是非到生死關(guān)頭之際想讓他出謀劃策,簡直是難如登天。
但凡這位先生誠心歸附于他張繡,主動為他出謀劃策……
他張繡又何至于今日仍舊困頓于穰縣之地,每日提心吊膽的活著。
另外一邊。
離開張繡身邊的黑衣中年謀士出門后望著天空,眼中一片凝重之色。
“劉表,孫策,曹操,如今呂布又來了!”
“看來……”
“荊州不能多待了!”
黑衣中年謀士這般想著,行至道路拐角處的他,耳畔邊傳來一陣低語。
“敢問先生,可是賈詡賈文和!”
“我家主人托小的給先生送來書信一封?!?p> 驟然響起的聲音,令賈詡心中猛地一顫。
他朝自己的右邊望去……
只見一個身著西涼軍制式甲胄的衛(wèi)兵,正手持一封書信看著他。
“你家主人?”
賈詡一眼判斷出了此人絕非府中巡邏的衛(wèi)士。
這讓他驚訝于此人的膽大之余,卻也沒有立時間輕舉妄動,大聲朝著旁人示警。
無他。
他不想死!
“確是我家主人!”
“另外……”
“我家主人讓小的告訴先生一句……”
“先生智謀無雙,可莫要想著逃跑!”
“您若是跑了,您那遠(yuǎn)在涼州姑臧的公子賈穆,妻子,以及先生您的母親等人,可未必能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