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會遇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匆匆一面,有的人驚艷半生,而有的人初見時平淡無味,往后每一次想起來都覺得韻味十足--題記
我曾發(fā)了這樣一條朋友圈:25歲那年,我遇見了一個人,一個讓我往后每一次想起來都覺得心里顫抖一下的白開水少年。
2023年是我過的所有的年里最繁忙的一個年。這一年大學(xué)最好的朋友-小唯未婚先孕,本打算談婚論嫁了,但男方?jīng)]有錢,便提議讓小唯借錢給他提親或者拋棄父母跟他私奔。漫無邊際的爭吵和爭執(zhí)后,小唯幡然醒悟:這個男人不可靠。她毅然決然的要打掉這個孩子,但她又不能讓她媽媽知道她未婚先孕,她就只能過來找我,在我這里的鎮(zhèn)醫(yī)院藥流。
對于小唯來說,生活好像只有苦,沒有甜。一個人住在這樣一個陌生地方的醫(yī)院里,吃食上她并不習(xí)慣這邊的海鮮,腥味太重。我并不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來和那個曾經(jīng)愛的轟轟烈烈的男人一刀兩斷,執(zhí)意斬斷兩人最后的一絲聯(lián)系。我在心疼她的時候只能花更多的時間陪著她。
白天我煮好菜煲好湯拿去醫(yī)院給她,晚上小梁又拽著我出去玩,我在高度睡眠不足的情況下,頂著兩個黑眼圈遇到了那個白開水少年。
年初三那天晚上,小梁邀請我去羊場燒烤,我到羊場的時候,小梁剛好買菜回來。她身后還跟了兩個男人,據(jù)小梁說是買菜遇到的以前的同學(xué)便邀請一起燒烤了。那一天燒烤的羊肉串沒有孜然,竹筒飯有一半都沒有熟,不過大家都很開心。雖然我并不知道大家有啥開心的,畢竟我可能真的情商不怎么在線,所以我始終覺得這次燒烤還是有很大的遺憾的,畢竟羊肉串沒有孜然。
酒足飯飽后,小梁的老同學(xué)提議去KTV唱歌。其實我是想回家了,畢竟燒烤完已經(jīng)很晚了,第二天還要早起做早餐帶過去給小唯。但架不住大家都很興致勃勃,我便將熟了的那一半竹筒飯帶過去醫(yī)院給小唯,然后跟他們?nèi)コ琛4藭r我甚至都不敢想在我開開心心過年的時候,小唯一個人呆在冷冷清清的醫(yī)院是作何感想。
我們進來的時候,小梁的老同學(xué)已經(jīng)開好包廂并且小唱了一下,老同學(xué)看到我們便拿著話筒給我們唱歌,大家也許是不熟,也許真的是不熟,都沒有接話筒。我看著孤單單的空蕩蕩的話筒,便接了過來。
某種意義上,我一直覺得自己是音癡,和大家的水平一個樣,就像我并不覺的自己有多好看。但是當(dāng)我唱完一首歌,大家都鼓掌后,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就像在所有人的合照里,老同學(xué)指著我和小梁說:“我就對她印象深刻”一樣。
老同學(xué)聽著我唱了一個小時的歌,估計真的快給他唱吐了,后面只能找借口跑路了。先給小郭打電話的是他的表弟,小郭的表弟一點都不像個01后,他成熟的像社會上的成功人士,洽談幾萬的老總。
我沉迷于自己的歌唱世界里,后面表弟是怎么來的我都不知道。只是中途唱歌到一半的時候,曾聽小郭說:“要叫堂弟一起嗎?”
堂弟這個人我只在小梁的嘴里聽過,小梁說堂弟很帥,富二代,大學(xué)生。她的描繪過于形象了:“我第一次見到他弟就臉紅了?!彼援?dāng)小郭說堂弟要過來的時候,我本人也是充滿了好奇的。我和小梁便和小郭說:“快叫他過來一起玩”
后面小郭又告訴我們:“堂弟,已經(jīng)上床準(zhǔn)備睡覺了,他不想過來了?!?
表弟過來估計是看到?jīng)]有和他同齡的,所以他又給堂弟打了個電話,這一次是視頻電話,一開始堂弟說的時候他還是拒絕的,理由還是那個理由。突然堂弟就晃了一下手機屏幕,把包廂都拍了個遍,鏡頭晃到我的時候,我匆匆看了一眼,模糊看到一個少年的輪廓,我還沒細(xì)看,就聽到他說同意過來了。
我一直在想富二代是什么樣的?單手開著法拉利,高定的衣服,頭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擦得锃亮的皮鞋,噴著高級的香水。這些他都沒有,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踩著拖鞋,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運動服,肩邊是鴻星爾克的圖標(biāo),頭發(fā)也是簡短干練的,純黑色下顯得他整個人白皙干凈,像個鄰家小弟弟。他拿著麥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長椅上唱歌。聲音是清亮的少年音。他每一次唱完輪到我的歌的時候都會幫我關(guān)閉原唱,這是我炫技的動作,所以堂弟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有禮貌、溫柔、進退有度、紳士的鄰家小弟弟。
那一晚酒杯與玻璃桌碰撞的聲音、猜碼聲、還有我那鬼哭狼嚎的聲音混在一起,我有種我可能要做第一個唱歌累死的人的時候,我聽到他說了一句:“麥給我吧,看得出來你很累了。
這場歌會以我躺下散場。實在是太晚了,第二天還要早起,但大家都還在興致勃勃的玩鬧,我又不忍心打斷他們,我便打算躺下來打算打個盹,他們見我躺下后便決定散了這場局。
那之后,我們的生活就像兩條并不會交織的線,我們都在為各自的未來奔忙。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鬧起的笑話,小梁總會把堂弟叫成“你家辰辰”,有一天我家辰辰突然問他哥:“我女朋友什么時候回來?”
因著這句話,國慶七天,我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家,去除掉路上浪費兩天,剩下的每一天我都在找機會想著能偶遇他,也算是有緣,最后一天他請我吃飯,他開著他媽的寶馬過來。路上的時候真的相處的很愉悅,至少沒有那么尷尬,像朋友一樣。
他說:“我和陳總只見過一面...”后面說的太多,我早就不記得了。
他不說我真的以為他不記得見過我了,我一直都覺得我自己是個平淡的讓人看一眼就忘記的人。說實話,其實我是會忘記堂弟這個人,如果不是小梁一直提,一直給我一種堂弟那種很靦腆,開心會晃小腳腳的描繪,估計他早就被我遺忘在記憶的角落里了。
后來,我問小郭要了堂弟的微信,加了他,給他的備注—白開水少年。
后記:后面我每一次回憶起初見這個少年都會狠狠心動一下,但這個白開水的少年,卻不是我的白開水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