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離開誰是活不了的。
虞渃熙把裝有排骨湯的保溫桶放到了教堂的門口,梨花帶雨的哭著跑了出去。
半路下起了大雨,虞渃熙不管不顧的坐在馬路邊上,痛哭流涕,哭得撕心裂肺,淚水和雨水融為了一體,全身都濕透了。
不知哭了多久,終究是哭累了,她像行尸走肉般走著,回到家中,母親都擔心壞了。
往后的幾天,虞渃熙跟著母親回了外婆家,半路還發(fā)起了高燒。
在生病的這幾日,虞渃熙拉黑了陸惺同的所有聯系方式,聯系人也刪除了。
白天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面無表情,對什么都不感興趣,夜里總是躲在被子里哭,哭完枕頭都是濕的。
當時陸惺同和虞渃熙約定好了考同一所學校,志愿也都填好了。
去大學報道的前一天夜里,虞渃熙想明白了,如果真是自己所看到的那樣,陸惺同愿意給她解釋的話,她愿意聽,就算他說,他不是故意的,不是真心的,她也信。
虞渃熙什么都愿意嘗試原諒他,只要他明天來學校報道,她就會不計前嫌的原諒他。
虞渃熙說服自己,為了陸惺同退了一萬步,但是隔天的報道他還是放了她鴿子。
虞渃熙一個人拖著行李箱在門口等了他一天,從清晨等到月亮高高掛起都不見他的蹤影。
虞渃熙給他打電話,顯示關機了,她問了一圈的人,想知道他的蹤跡,但是沒有一個人知道,就連跟他要好的兄弟范澤瑞都不知道。
陸惺同徹底不打一聲招呼的離開了她的世界,就像之前沒給她反應的時間。
就闖入了她的世界里一樣,毫無征兆,來去自如,走之前,還不忘狠狠地傷她一把。
虞渃熙心里委屈的很,她明明什么也沒做,就算陸惺同做錯了事情,她都說服自己原諒他,可是人家連個面都不愿意露,說來也是可笑。
有母親的前車之鑒,虞渃熙本就對愛情沒報什么希望,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跟陸惺同在一起,可沒想到卻是如此草草結尾。
每每等她回憶起那些天發(fā)生的事情,她都會忍不住在心里罵自己愚蠢,忍不住嘲笑自己,瞧不起自己的懦弱。
憑什么那時候要妥協?沒有誰離開誰是活不了的,她虞渃熙也會一樣,她在說服自己并沒有那么喜歡陸惺同,那段時間很痛苦。
大一,她就被打回原形,沒有陸惺同的她,不愿意說話,不愿意與人交際,也不愛笑,對什么都沒有興趣。
她長得漂亮驚艷,在學校里她也無法低調,被人同學們稱之為冰山美人。
后來,就自然而然的遇見了芮禎,他性格好,待人真誠,單純善良,沒有壞心眼。
他跟陸惺同有個相似之處,都很喜歡逗虞渃熙笑。
虞渃熙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但是相處甚歡,她很喜歡跟芮禎待在一起的氛圍,漸漸的,虞渃熙被芮禎帶了出來,變得沒有那么自閉不開心了。
大三,虞渃熙嘗試又談了一個男朋友,他的性格正好跟陸惺同相反,他溫柔體貼,對虞渃熙無微不至。
但是還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他也綠了虞渃熙,又是被她親眼給撞見的,而那個女人同樣是個開放的性格。
虞渃熙當時的男朋友摟著另外一個女人,說:“虞渃熙就是個木頭,長得好看是好看,帶出去也有面兒,但是三個月了,我想親她一下,她都不同意,裝什么玉女,惡心!”
虞渃熙獨自吞下了這些話,淚水滴落的無聲無息,倒是沒覺得惋惜,就是腦海中又想起了陸惺同。
她對愛情所有的詮釋全都來源于陸惺同,是他教給自己愛情到底是怎樣的。
當時她跟陸惺同三個月也沒有親啊,所以她就認為三個月之內是不能親的。
沒想到,就是正常的流程,卻被別人說成惡心,裝玉女。
陸惺同是仗著虞渃熙喜歡他,就算犯了錯誤,她也愿意原諒他,但是那個人又是誰啊?
明明虞渃熙不喜歡他,只是看他追得迫切才給了他一次機會,沒想到倒是給了他一次傷害自己途徑,竟還這么理直氣壯!虞渃熙憑什么要遭到他的背叛?!
相同的經歷就像是激起了她的第二人格,也就是現在的她,絲毫不把那些男人放在眼里,就當是玩玩兒而已的寵物,也不愿意再付出真心好好談戀愛了。
眾人都知道虞渃熙的酒量好,認識的人里沒幾個能喝得過她。
但是只有喻馨兒和虞渃熙自己知道,她的酒量完全是在想陸惺同的時候練出來的,她以前可從來都沒有碰過酒。
虞渃熙的酒量有多好,她那時候就有多喜歡陸惺同,而她有多喜歡陸惺同,現在就有多排斥他,她知道那些年的痛,所以她不愿意再靠近他了。
虞渃熙夢醒后就睡不著了,身上發(fā)了一層虛汗,去洗了個澡后,在窗前看月亮,此刻能陪伴她的,也只有那溫柔如水,只能看不能碰的月光了。
**
周三,虞渃熙身穿了一件深紅色的禮服裙,長裙設計,側邊卻開叉到了大腿,每走一步都若隱若現,長腿直細。
后面露了半個背部出來,脊柱深溝,瘦弱的蝴蝶骨顯現,性感恣意,皮膚白皙細膩,泛著光澤,吹彈可破。
還沒等入場,張敬第一眼看見她就看傻了眼,上揚的嘴角就沒有下來過,“讓你來當我的女伴,可真是選對人了,漂亮,實在是漂亮啊,今晚你恐怕就要當艷壓群芳的女主角了?!?p> 虞渃熙的臉蛋兒,身材,氣質,談吐之間的教養(yǎng)和禮貌都沒話說,妥妥的優(yōu)質高尚女,就應該成為被群星環(huán)繞的焦點。
距離跟陸惺同坦白的那夜已經過了第三天了,她的情緒還是沒有恢復過來,整個人都是懵懵的狀態(tài),還很容易走神,她淡笑了一下,“謝謝張總的夸獎?!?p> “那……我們進去吧?!睆埦春芊鹣担愿衿揭捉?,他股份少,從不參與瑞昌集團之間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