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古道熱腸
春滿樓。
陳年帶著夏雨施施然走了進去。
這會正是飯點,來往的食客老饕異常的多,一樓許多散客中都有不少因為沒有位置而不得不離去的。
陳年皺了皺眉,抬腳向二樓走去。
眼尖的小二認出了他,趕緊放下手里的活,快步上前將他輕輕攔住。
“陳公子,今兒二樓可不太方便上去?!?p> 陳年看了看他,說到:“這是為何?”
小二陪著笑:“楊縣令一早就將二樓包了下來,說是要會見要客?!?p> 陳年點點頭,神色如常:“我就是要客,小二哥讓我上去便是?!?p> “陳公子說笑了,楊縣令這會估計已經(jīng)和客人酒過三巡了。陳公子還是莫要為難小的,不然掌柜的怪罪下來,我這跑堂的飯碗難保呀?!?p> 陳年自然不愿和他計較,想了想便準備轉(zhuǎn)身離開。
“夏姑娘,我們晚些時候再來?!?p> 這時二樓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樓下可是陳公子?小二,快快請陳公子上來。”
陳年笑笑抬腳上樓。
“楊縣令?!?p> 偌大的二樓,卻只有楊縣令和一個懷里抱著刀的男子。
各式酒菜卻是擺滿了整整一桌。
排場真大......
陳年暗自腹誹一句。
楊縣令臉上帶笑,而那名男子卻是擺著一張臭臉,神情似乎頗為不耐。
“陳公子今日怎的有空來這春滿樓?快快請坐?!?p> 陳年也不客氣,揮揮手示意跟在他身后的夏雨一同坐下,說到:“這不是同仁錢莊的夏掌柜近些日得了癔癥,夏姑娘說他曾來過這春滿樓,我便來這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p> “沒想到竟然碰到了楊縣令在這請客,著實是叨擾了?!?p> 楊縣令下意識的看了眼身旁的帶刀男子,這才說到:“陳公子竟然也是為了此事而來?”
“哦?”陳年眉頭一挑,“那可就真是巧了,楊縣令也聽說了此事?”
楊縣令點點頭:“這幾天得癔癥的人著實有些多,已經(jīng)有很多人到衙門去鬧了。”
“不知楊縣令可曾找到什么線索?”
楊縣令不假思索的說到:“自然是有所發(fā)現(xiàn)......”
話未說完,懷中抱著刀的男子卻不輕不重的咳嗽了聲。
楊縣令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將口中話吞了回去,一臉歉意的說到:“線索都是這位于公子找到的,陳公子若想知道,問他便是?!?p> 陳年這才稍稍打量了男子一眼,心中不禁一陣疑惑。
楊縣令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朝廷命官,這位似乎對他毫不上心的樣子。
而且懷中那把刀一看就是常年見血的兇器,隔老遠似乎都能聞到一股血腥味,楊縣令竟放心和他同處一室,身邊也不曾帶有隨從。
看來這男子來頭也不小。
“我辛苦找到的線索為什么要告訴他?”被楊縣令稱作于公子的男子眉頭皺了一下。
陳年看了看他也不搭話。
楊縣令見兩人似乎有些互相看不對眼,不等飯桌氣氛變的尷尬,久混官場早已是人精的他便開始和稀泥。
“于公子,你有所不知,這位可是我們安義縣天云山玄妙觀的陳年陳祈安公子,他師父可是貨真價實的仙人。”
“陳公子這些年可是為我安義縣的百姓們除了不少的妖,說起來倒是和于公子你頗為相似,都是古道熱腸的年輕少俠。”
“來來來,大家一起喝一杯,就當交個朋友嘛?!?p> 話音剛落,卻聽陳年與那于公子突然異口同聲的罵道:“你特么才古道熱腸!”
說完,無端被罵的楊縣令一臉懵逼,罵人的兩位公子卻相視一笑。
于姓公子這才細細打量面前的陳年,瞥了眼他背后的長劍,饒有興致的說到:“這位陳公子既然是仙人弟子,又使的是劍,不知可會傳說中仙門的御劍之術(shù)?”
陳年隨手取下背后長劍,搖搖頭:“師父不曾教我御劍術(shù)?!?p> “哦?那不知陳公子學(xué)的是何種劍術(shù)?”
陳年笑了笑,手中長劍輕輕出鞘半寸:“殺妖的劍術(shù)。”
于姓公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到:“陳公子此言倒是頗合我心意?!?p> “我敬陳公子一杯?!?p> 說完,一直被他抱在懷中的長刀陡然出鞘,桌上斟滿酒的酒杯似乎被氣機牽引,穩(wěn)穩(wěn)立在刀尖。
于姓公子將手中刀輕輕往前一遞:“陳公子請!”
刀尖逼近的一剎那,一股兇煞之氣迎面撲來。
陳年手中長劍便也隨之出鞘,一時間,劍尖與刀尖相抵,兩人卻是紋絲不動。
刀尖的酒杯卻隨著二人之間的氣機悄然移動到陳年的劍尖。
刀劍陡然分開,陳年隨手取下劍尖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多謝于公子美意?!?p> 說完,長劍入鞘,陳年將其置于桌上,便不再言語。
于姓公子深深看了眼桌上長劍,神情似乎有些佩服:“陳公子果然劍術(shù)了得?!?p> 陳年這才說到:“我對癔癥一事倒也有些許了解,不知于公子是否愿與我交換一些線索?”
于姓公子撫掌而笑:“自然?!?p> “陳公子,邊走邊說?”
“請?!?p> 見突然出手刀劍相交又莫名變得熟稔的兩人,楊縣令似乎有些發(fā)愣。
“這兩人是在搞什么把戲?”
轉(zhuǎn)而輕輕拿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
只是待放下手里酒杯后,卻見上好檀木做的桌子竟然悄然化為片片木屑。
向來小氣的楊縣令氣得直咬牙:“我說這兩人怎的跑這么快!”
一旁同樣被拋下的夏雨掩嘴偷笑,便也告辭離去。
......
“還不知于公子如何稱呼?”
“我名于停,字行止?!?p> 陳年抱了抱拳:“原來是行止兄?!?p> “祈安兄客氣了。不知祈安兄對這癔癥之事有何了解?”
陳年想了想,便將昨日花舫里的事?lián)炝诵┲攸c細細說了說。
卻見一旁的于停面色陡然變了又變。
“想不到祈安兄竟然和那妖物打了個照面,交手之后還能占了上風。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的實力?!?p> 陳年有些疑惑:“行止兄似乎對這妖物頗為了解?”
于停點點了頭:“祈安兄有所不知,這妖物在云州不知害了多少百姓,我一路從云州追它而來,途中和它交手數(shù)次,卻幾次險些喪命?!?p> “沒曾想如此難纏之妖竟然被祈安兄一劍趕跑,著實令在下羞愧難當?!?p> 陳年擺擺手:“既然那妖物已經(jīng)跑回云州,那為何我安義縣的百姓還會受它影響?”
兩點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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