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色長槍出現(xiàn)的那一刻,使徒的AT力場瞬間消失。
“發(fā)射!”美里果斷下令,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使徒會自相殘殺,但是這并不影響她做出決定。
當巨大的爆炸結束后,大屏幕前面的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天空中那個遮天蔽日的球星陰影消失了,只留下了一截短短的紅色槍頭斜插在一棟樓上。
“呼,終于結束了,辛苦大家了。”美里長舒一口氣,環(huán)視眾人道。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看到律子似乎還在思索著什么,美里不禁笑問道。
“。。。沒什么?!甭勺佣似鹨慌栽缇蜎鐾傅目Х?,輕輕喝了一口,看來以后又要靠它們度日了。
“對了,駕駛員們呢?”作為老閨蜜,美里感覺這家伙言不由衷,但是現(xiàn)在不是八卦的時候。
“檢測到零號機、初號機駕駛員昏迷,二號機駕駛員正常。”伊吹摩耶道。
“明日香,你還好嗎?”美里打開通訊器問。
對面沉默以對。
“明日香?”美里繼續(xù)問。
“。。。是。”駕駛室里,紅衣少女像貓一樣蜷縮起來,腦袋和大腿緊緊貼在一起,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
陽光、水、空氣,越是習以為常,越彌足珍貴。
“一會兒會有人來接應,別擔心。”沒電的情況下只能聽聲音,雖然聲音有異,但美里并沒有多想,在她的印象里,明日香性格非常堅強,以為她可能只是太累了。
“電波系統(tǒng)恢復,南極的碇司令來電。”就在美里準備繼續(xù)調(diào)度的時候,有人說道。
“請接過來?!?p> 由于使徒剛剛消失,磁場還很不穩(wěn)定,所以只有聲音訊號。
“非常抱歉,由于我的個人判斷,導致兩架EVA受損,駕駛員昏迷。”美里心不在焉地說道,雖然這次贏了,但美里現(xiàn)在的心情非常沉重。
首先,這次使徒展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地謀略,殺招一個接著一個,和之前的使徒完全是兩種行為模式,自己雖然因為輕敵沒有做過多的布置,但是現(xiàn)在想來,就是提前知道對方的殺招,似乎也只有全體撤退這一條路可走。
一個無比強大的生命體,擁有了不輸于人類的智慧,美里現(xiàn)在非常想建議碇司令直接把地下的使徒炸死。
其次,使徒每次都是單獨出現(xiàn),間隔周期大概是半個月到一個月左右,但這次居然有兩個使徒同時出現(xiàn),雖然不知道使徒之間為什么會有矛盾,但是如果第二個使徒遲來一會,結果就是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第二次沖擊爆發(fā)。
最后,她感覺到自己有點兒魔怔了,前面連續(xù)的勝利讓她過于自負,本來這次最冷靜的判斷是撤退,因為使徒從高空墜落的結果必然是毀滅的,只要保證通過三臺EVA的AT力場讓Adam不和其接觸就沒有問題,這并不是一個絕境,損失的也只是NERV總部的設施和第三東京市內(nèi)的部分市民,結果絕對要比引發(fā)第三次沖擊要好。
但她卻選擇了賭博,并且是拖拽上了所有人,年輕輕輕的駕駛員們、自己的聰明閨蜜、以及所有屬下。
破釜沉舟,是沒有其他選擇的無奈之舉,她卻主動選擇這么做。
這次的勝利完全就是運氣,但是美里還是感覺很愧疚。
律子說得沒錯,她對抗使徒并不是完全出于大公無私的目的,她潛意識中希望為自己的父親復仇。
“沒關系,消滅使徒是EVA的責任,這點損害可以說是非常幸運了。”冬月副司令率先開口道。
“啊,干得不錯,葛城少校?!表衷刺靡哺澚艘痪?。
由于沒有視頻通訊,兩個人都沒有有看到美里復雜的表情,而由于時間很多,他們也只是知道最后結果,并不清楚過程的驚心動魄。
“謝謝夸獎?!泵览锏坏?。
“對了,初號機的駕駛員呢?”碇源堂突然問道。
“真嗣因為精神力透支陷入昏迷了,目前正在NERV進行治療?!?p> “是嗎,那么,葛城少校,善后工作就交給你處理了?!表衷刺锰崃艘痪?,然后就關閉了通訊。
朗基努斯之槍嗎?真麻煩,不過還好只是一個槍頭,掛斷電話,碇源堂皺了皺眉頭。
主艦甲板空空蕩蕩,只有一個用防水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條狀物,足有整個船身那么長。
其中一頭,只從輪廓上看,和現(xiàn)在插在第三東京的槍頭幾乎一模一樣。
。。。。。。
“明日香?!苯裉煊质且鋈??美里拿著一罐啤酒道,難得真嗣不在,她得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嗯?!鄙倥p輕應了一聲,隨后是關門的聲音。
“誒呀誒呀,是青春期到了嗎?真讓人頭疼,我也沒有什么為人父母的經(jīng)驗啊?!泵览锱吭谧雷由希沂帜弥€剩一半的啤酒罐子晃蕩著,心情微醺,明日香一定范圍內(nèi)有NERV的特工,所以她并不擔心,至于夜不歸宿。。。美里以女人的直覺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心情非常壓抑,剛剛打完仗也就隨她去了。
真是空蕩蕩的屋子啊,以前可沒有這樣的感覺,是習慣了嗎?
“呱!”擋住視線的桌子底下傳來了一聲鳥叫,不用看就知道,這是企鵝penpen。
“怎么了?”美里微微一笑,把揮舞翅膀的企鵝抱了起來,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輕輕撫摸著它柔軟的皮毛和暖融融的肚子。
“呱?!逼簌Z揮動翅膀一指,美里順著那邊看去,原來是今天企鵝的晚餐——美里牌手工制作速食咖喱飯。
什么?為什么速食食品也算手工?
拜托,美里至少需要用鍋煮熟吧。
“怎么了?”你對我的料理有什么不滿嗎?美里狠狠蹂躪著企鵝的腦袋笑道。
“呱?!逼簌Z的綠豆眼透露著明顯的不屑,再次用力的一揮翅膀。
“是是是,等到真嗣出院,讓你做好吃的?!泵览锱e手投降,她自己做出的食物自己還是知道深淺的,怎么說呢,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是她感覺這兩天自己吃飯就和吃垃圾差不多。
。。。。。。
皎潔的月光下,空曠的街道上,一個纖細的身影慢慢從街口劃過。
這是戰(zhàn)斗結束的第二天,少女鼓起勇氣,準備去熟悉的地方看看。
真嗣和綾波麗都處于昏迷之中,明日香在病房足足守了一天,她準備在第一時間把真相告訴真嗣。
可是第二天,二人依舊昏迷,律子給出的結論是精神透支,二人都受到了輕微精神污染,大概需要三四天才能完全恢復。
所以,她選擇去看看。
點點星光的照耀下,是少女的略顯憂傷面龐,她眉頭輕輕簇起,輕抿嘴唇,原本漂亮的藍眼睛里卻沒什么神采。
她正在回憶,也在思考。
不知不覺間,月亮已經(jīng)挪了挪位置,悄悄地藏進了烏云里,而明日香已經(jīng)走到了城鎮(zhèn)交接的地方。
涼爽的微風吹起了地上的煙塵,也撩起了少女的長發(fā)。
她面前是一條通往箱根山的公路,遠方,仿佛天地的盡頭,那座巍峨而沉默的大山,似乎也凝望著少女,等待著她的到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少女不緊不慢地繼續(xù)往前走。
走過渺無人煙的公路,爬上蜿蜒曲折的石階,穿過高大茂盛的樹林,繞開濕潤緊密的花田。
少女站在熟悉的草屋前,而草屋并不像往常一樣有一點昏黃的燈光。
現(xiàn)在的草屋就像一個墳冢。
明日香就這樣佇立在這里,足足有十秒鐘,這期間,她的心跳越來越快。
終于,當夜晚的潮氣透過雪白的襪子舔到她腳踝的皮膚時,少女大步朝前,走到草屋門口開始敲門。
敲了幾下,只有門傳來的回震。
少女思索片刻,走到了一邊的大樹下,嫻熟地開始刨土,挖了一陣,看到了熟悉的木盒子。
幾滴水砸在了盒子周圍的土地上,浸入到泥土之中。
下雨了。
夏天的雨總是突如其來,當少女打開門進到房屋里面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不少水珠。
輕輕把門關上,少女習慣性地拿起門口掛著得橘色毛巾擦了擦臉,然后打開了暖黃色的壁燈。
燈光驅走了黑暗,客廳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風十足。
明日香一樣一樣的看屋子里的東西,這些她很熟悉,心底里也覺得很喜歡。
但是客廳里沒有她想見的人。
于是她去了臥室。
打開燈,舒適的床,漆黑的書桌,以及書桌上的一個本子。明日香呆了一下,看樣子他是急匆匆出門的。
拿本子起來一翻,少女發(fā)現(xiàn)上面是一種她看不懂的文字,似乎是一種密碼文字,不過看每頁日期,應該是類似日記一樣的東西。
放下本子,少女無力地趴倒在床上,感受著這里殘存的氣息。
她的肩膀輕輕顫抖,埋著臉的枕頭處,布料的顏色似乎更深了一些。
良久良久,明日香喉嚨里發(fā)出一聲類似打嗝的聲音,雙手一撐,整個人從床上翻了下來,非常完美的站在了地板上。
“。。。我會遵守約定?!彼持ぷ訉χ諝鈦G下一句話,頭發(fā)一甩,頭也不會的離開了。
關門帶起的風卷動了攤開的日記,紙張翻動間,有一頁紙上寫滿了內(nèi)容,而在頁尾些有一個數(shù)字。
49,如果按那頁的日期來算,加起來就是12月4日。
那是少女的生日。
PS:序幕拉開,接下來開始一幕幕重頭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