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到媽媽這里來吧?!笔煜さ纳碛霸谘矍盎蝿?,而臉上似乎有什么濕熱的東西,是血嗎?
“不要!”病床上的少女猛然睜大了眼睛,驚叫出聲,聲音沙啞,就像一個垂危老人。
“那個。。。喝水?”一個又甜又涼的聲音傳來,是綾波嗎?
明日香艱難側過頭,看到綾波麗拿著一個濕毛巾,有點兒不知所措,不由得輕輕舒了口氣,是夢啊。。。
“怎么?做噩夢了嗎?”另一邊傳來了真嗣的聲音,他比明日香早醒了半天。
“和你沒關系?!鄙倥疀]好氣道,她現(xiàn)在想靜靜,也想喝水。
“哇,真是好人沒好報,虧我為了給你送武器都暈倒了?!鄙倌暾Z氣夸張道,一副為什么你欠錢還如此理直氣壯的樣子。
“行了行了,起皮疙瘩都起來了,風間大叔呢?”明日香直言不諱道,她知道對方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xiàn)在那里。
“他不是去旅游了嗎?對了,你冷嗎?要不要關門?”真嗣表情茫然,然后朝綾波打了個眼色,少女會意點點頭,起身把門關上了。
“怎么。。。”少女話說到一邊就停住了,因為真嗣塞給她一個手機。
“話說,使徒已經(jīng)死了,對嗎?”接著,真嗣狀似隨意地問道。
手機屏幕:病房外面有監(jiān)控,用這個交流,是白鳥老師救了你嗎?如果是的話,編一個謊言,最快20分鐘,他們就會發(fā)現(xiàn)你醒了,到時候少不了盤問你,現(xiàn)在他們還在探測那片區(qū)域,準備用N2炸彈洗地。
“。。。是的,被我干掉了?!鄙倥q豫了一下慢慢說道,手則在按鍵上啪啪按著。
“真厲害啊,在那種極端的環(huán)境都可以打贏對手?!闭嫠梅笱艿目渲樖帜眠^綾波的水喝了一口。
“那當然,本小姐可是王牌?!泵魅障惚旧鲅輎ng,然后把手機丟給真嗣,剛起來手還有點軟。
手機屏幕:是風間大叔沒錯啦,有人問也沒關系,我就說使徒吃了冷卻液后不久就爆炸了,反正錄像設備也壞了,我是被爆炸沖擊波炸上來了的。
“這么厲害的話,那下次還你去吧?!闭嫠每赐晔謾C,比了一個OK的手勢,嘴里則說著欠揍的話。
“哼,我去就我去,以后麗醬幫我打掩護,你就去搞后勤吧?!泵魅障愫吆叩溃恢勒嫠谜娴臑榱私o她送武器精神透支,還以為他之前一直在岸上摸魚。
結果綾波麗開始很認真地糾結,想了一會,偷偷看了一眼真嗣,似乎覺得他不上戰(zhàn)場的確比較安全一些。
“別瞎想了,我們一起共進退?!闭嫠煤眯Φ毓瘟艘幌律倥谋亲樱缓蟀咽謾C拿給她看。
少女看了一會,嚴肅點頭,也伸出手學著真嗣的樣子伸手去刮對方。
“嗯~~咳~~嗯!三個人關上門太熱了呢,勞駕真嗣同學把門打開吧。”明日香看不下去了,能不能不要在這里秀恩愛啊喂,對一個剛剛死里逃生的人為什么要這么殘忍?
“嗯。。。既然你醒了,我們就先不打擾你了,有什么需要可以打電話?!毖垡娋c波好不容易主動一回,結果被明日香嚇的又把手縮回去了,真嗣怒瞪一眼某個檸檬精,把手機拋給她,推著還在害羞的少女離開了。
綾波被迫離開前,只來得及回頭朝明日香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而病床上的少女則回了一個OK的微笑。
兩個人離開后,空曠的病房里只剩下了呱噪的蟬鳴聲,少女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
“。。。我才不羨慕呢,明日香,你一個人也可以好好活下去?!鄙倥÷晫ψ约赫f道。
“真的嗎?”然而心底深處卻還有另一個聲音這樣問道。
明日香不自覺的想起自己準備拼命時,那個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
“不許軟弱,明日香?!鄙倥е蛔釉诖采蠞L了一個圈,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強硬起來,但卻沒察覺自己的表情變得很溫柔。
“明日香,你醒了嗎?”結果,床頭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里面?zhèn)鱽砹寺勺拥穆曇簟?p> “啊?!怎么了?”少女感覺自己被抓了個現(xiàn)形,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搞得表情都扭曲了,語氣也有點沖,還好周圍沒人。
“二號機的攝像裝置壞了,所以只有你知道最后發(fā)生了什么,我再確認一次,使徒死了嗎?”律子的聲音很嚴肅。
“。。。是的,使徒脫離二號機后,掙扎了半天,最后就爆炸了?!泵魅障爿p輕吸了口氣,聲音沉穩(wěn)回答道。
“你親眼看到了?”律子再次詢問。
“是的,所以二號機才能安全脫離。”少女嚴肅道,那不然自己是怎么出來的?
“。。。好,那保留對淺間火山一星期的監(jiān)測,先這樣吧,辛苦你了,明日香?!甭勺永泄掳憧洫劦馈?p> “哼哼,別忘了美里答應的溫泉度假。”明日香哼哼道,淺間山脈可是有很多著名溫泉的。
“。。。我會轉告她的?!甭勺硬幌滩坏卮饝艘痪?,關閉了通話。
“呼,真累啊,再睡一會吧?!鄙倥A苏K{色的眼睛,輕輕說道。
而另一邊,律子關了通訊,表情凝重。
二號機的攝像是壞了,但是殘存的儲備中還是保留了一些東西:
那是個模糊的白影,通過幀數(shù)來判斷,速度起碼得有半馬赫,而且還是在巖漿中,之后畫面就是一團爆炸,然后就黑屏了。
“會是什么呢?”御姐坐回辦公桌,順手拿起桌子上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卻發(fā)現(xiàn)早就涼了。
“嘶~”就在她準備起身再倒一杯的時候,肩膀突然一痛,最近她又熬夜工作了好幾天,全靠咖啡續(xù)命,上半身又僵又疼,這一起身不禁感到一陣酸痛。
“到底是老了啊?!甭勺幼猿暗匦α诵Γ氘斈甏髮W的時候,通宵肝項目和玩似的。
“。。。嗯?會是他嗎?”律子正琢磨著要不要周日來個SPA,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人的身影。
’不客氣,因為是要收費的,不過,可以給你打八折‘,聲音溫和中帶著一點調(diào)皮。
這個念頭一起,就立刻收拾不住了,神秘的出身、高超的技藝、莫測的行蹤、以及。。。和駕駛員的關系。
本來律子之前打算仔細的查一查風間白鳥這個人,但是她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下意識的認為,一個普通人,即使有點兒神秘,也無礙于NERV,所以大概查了一下后就被律子拋在腦后了,畢竟只要駕駛員聽話就夠了,技術和資金都掌握在NERV手里,無礙于大局。
但是,如果這次的事件也有他參與的話,那情況可就完全不同了,就目前來看,能對使徒造成致命傷的除了不計代價的高能武器外,就只剩下EVA了,而EVA在本質上。。。就是人造使徒。
這個想法讓律子悚然一驚,而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陣脖子抽痛,這讓她不禁皺了皺刻意畫粗的眉毛。
“嗯,打草驚蛇就不好了,如果是有智慧的人形使徒,萬一逃走的話,威脅可就太大了,而且。。?!迸幼匝宰哉Z道,順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精致的打火機,她是老煙槍的,不是因為有煙癮,而是為了提神,NERV的科研問題和工程問題幾乎都是她一個人在負總責。
淡紫色的唇膏印在煙嘴上,律子思索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交疊的雙腿,在辦公室里翻騰起來。
“呼,還好沒丟?!卑衢_資料山,趟過文件海,額頭微微出汗的女子終于從一個抽屜里翻出了一張有點兒落灰的名片。
“就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律子嘴角勾起,點了點名片上那個舔爪子的貓咪。
“。。。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qū),請您稍后再撥?!币魂嚭寐牭囊魳愤^后,電話里響起了例行公事的聲音。
“。。?!甭勺幽弥娫挘杏X自己有點兒蒙,怎么可能,那家伙不是在管控名單上嗎?怎么就無聲無息的離開第三東京了?特課是不是太久沒工作,已經(jīng)要完蛋了?還是說。。。
深呼吸了一口氣,律子在小本本上記了一筆,然后撥了真嗣的電話,想了想,又按了掛斷。
“算了,周五再說吧?!毕胂胝嫠媚莻€狡猾的小鬼,律子不禁有點兒頭疼,吃人嘴短,自己還喝著人家的藥呢。
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律子看著辦公桌前的一大堆要審批的報告,不禁又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后,眼神變得堅毅起來。
。。。。。。
淺間火山深處2000米,炙熱的巖漿某處,如果有人能觀察的話,就會看到一團詭異絢麗的光暈。
光暈呈現(xiàn)出一種五彩斑斕的黑紅色,仿佛是連接深邃宇宙的通道,仔細觀察的話,這團光暈還在時不時的起伏,就仿佛是一個人的心跳。
如果有人湊近觀察,就會看到光暈中心是一個半透明的橢球,足有兩個人高一個人寬,仿佛是一塊失落的寶石。
寶石中心是一個蜷縮的人型,它的頭上隱隱有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光環(huán),而它對面是一團不斷掙扎的東西,從外面看,似乎是一只章魚。
可惜,2000米的熔巖隔絕了一切窺探與干擾,這里只有巖漿在緩緩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