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學(xué)習(xí)攝魂術(shù)

　　從酒吧工作結(jié)束進(jìn)了城，坐上回家的公交車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早上七點。

　　程野深深的見識到了荒野人的嗜酒。一杯接一杯的劣質(zhì)啤酒，能喝上一整晚，吹牛逼吹的吐沫橫飛，一個言語不合就會打起來。

　　打完不影響繼續(xù)一起吹牛逼喝酒。

　　怪不得都說荒野人不開化，他們的很多行為都跟文明沾不上邊。

　　這樣的工作環(huán)境，朱莉也不知道怎么堅持下來的。整晚的應(yīng)付鬧哄哄的客人，拿啤酒，被調(diào)戲，打人，直到送走最后一位客人，還要收拾整個酒吧。白天還要去購買原材料。

　　簡直是一個鐵打的女漢子。

　　而目前來看，這個酒吧就是一個普通的荒野人酒吧，

　　頂多是女老板比較特別，戰(zhàn)斗力很強，愛打人，熱愛酒文化。

　　除此之外，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地方，更別說跟妖怪有什么牽扯了。

　　整個晚上，程野甚至沒聽到有一個荒野人提起一個“妖”字，都是女人、酒、我比較牛逼、我胸肌更大這些無聊的話。

　　程野松散的躺在公交車的座椅上，舒展著疲憊的身子，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公交車?yán)飩鱽韽V播聲。

　　“本報訊，昨天晚上南門口有一辮子青年大跳脫衣舞，并將自己用狗繩栓起。據(jù)說是因為中了妖怪邪氣導(dǎo)致。

　　有人證實該名男子為巡捕廳的工作人員，也有相關(guān)人士稱，該男子隸屬于政府某神秘部門。”

　　“日前，在公民七巷發(fā)現(xiàn)的三具尸體已經(jīng)證實了身份，分別是明遠(yuǎn)服侍廠的馬哲偉和他的獨生女兒，以及一名無辜路人。

　　關(guān)于他們的死因，巡捕廳三緘其口，但有內(nèi)幕消息，這三個人的死因很有可能和妖怪有關(guān)……”

　　程野的身后是兩個清早外出買菜的老阿姨，她們正在竊竊私語。

　　“太嚇人了吧，最近怎么老是聽說妖怪的消息?！?p>　　“是呀，我小的時候還總是聽大人講妖怪的故事，本以為都是編來騙小孩子的，怎么感覺現(xiàn)在都成了真的了?！?p>　　“怎么會有假，那天晚上我就親眼看到一個妖怪從窗戶外面爬過去，可嚇人了，說了都還不信！

　　我跟你講，我老伴有個同事，是個單身媽媽，前些日子突然死了，聽說就是妖怪把她的孩子的心肝掏出來了，她活活嚇?biāo)赖模蓱K了，巡捕封鎖消息不讓說……”

　　叮咚聲響起，提示到站，程野起身下了公交車。

　　回到家里，窗簾緊閉，屋子里黑洞洞的，程野迫不及待的脫掉身上的外套，正準(zhǔn)備打開燈去洗個澡，身后忽然傳來男人的聲音。

　　“為什么要那么做？”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程野一大跳，他倉皇轉(zhuǎn)身，這才發(fā)現(xiàn)張師父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門口的位置。

　　“張師父，你要嚇?biāo)牢?！”程野抱怨到?p>　　不過心里也暗暗佩服，以他目前的感官敏銳程度，一般來說絕對不可能感受不到家里多了一個人，但張師父竟然能隱藏的這么好。

　　“回答我的問題。昨天晚上，城門口?！?p>　　“你不是說不會主動找我嗎？還有，我不知道你在說啥?！?p>　　“不用裝傻。我是說你讓查坤出丑的事。”

　　“哦，這個啊。張師父，咱得說清楚，明明是他想讓我出丑，我只是自保而已?！?p>　　“那你是怎么會攝魂術(shù)的？！”張師父厲聲喝道，

　　一股強大的威壓瞬間散發(fā)開來，程野只覺得像是有一張無形的網(wǎng)從天而降，狠狠的壓在自己的身上，雙腿差點一打彎要跪下去。

　　他終于體會到了盧科長他們面對查坤的感覺了。

　　心臟撲通痛的跳，程野的精神變得極度的緊張不安。小臂驀然間開始產(chǎn)生刺痛感，程野右手慌忙按住左臂的符文處，將那股企圖噴涌而出的力量憋了回去。

　　“你又沒有學(xué)過攝魂術(shù)，而且你是怎么做到用1000的精神力水平控制查坤的?。俊?p>　　張師父的聲音威嚴(yán)不可抗拒，程野頂著強大的壓力，辛苦的站著，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哪里知道，本來我都被他控制了，結(jié)果他突然自己發(fā)瘋了！”

　　張師父怒容滿面的看著程野，繼續(xù)加大精神的壓制力量，程野感覺自己肌肉已經(jīng)有些麻痹，幾乎要起生理反應(yīng)了。

　　不要……手臂在刺痛……千萬不要……

　　程野苦苦支撐，就是不松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壓迫感逐漸減輕，程野感覺到張師父慢慢的收起了用來威懾他的精神念力。

　　原來碾壓式的精神力如此恐怖！

　　“好，就算如此，你讓我派查坤到南門口去，說明你早有預(yù)謀，為什么要這么做？”

　　身上的壓迫感幾乎消失了，程野死里逃生一般，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只剩下心臟處在強烈的收縮中沒有恢復(fù)過來。

　　“我承認(rèn)，我有一些報復(fù)心理。但歸根到底是查坤人品太差，他不找我的事，還真不會出這樣的丑。

　　不過你也別把我的格局想小了，我絕對不是單純的為了報復(fù)他，最主要的原因，是為了你交給我的任務(wù)的能夠完成。”

　　“為了任務(wù)？”

　　“沒錯?！背桃澳樕鲜且环N倔強的自信，“你想，那家荒蠻酒吧如果真的像你懷疑的那樣，和妖怪的劇增有關(guān)系，那我們就可以判斷，它和咱們妖怪稽查局一定處于敵對關(guān)系，

　　至少它會防著我們妖怪稽查局，把我們當(dāng)做敵人，不對嗎？”

　　“繼續(xù)說。”

　　“我今天去應(yīng)聘，看起來頗為順利，但畢竟我是城市人，他們會輕易信任我嗎，難道不會懷疑我是妖怪稽查局的人？

　　甚至招募我可能就是一個將計就計的騙局！結(jié)果是，要么有危險，要么毫無收獲白耗兩個月。”

　　“所以呢？”

　　“唉，我這個人就是責(zé)任心太強！本來兩個月怎么不是過？混過去，你總不會好意思不支付我工資吧！

　　但是我想真正的探到他們的底，這樣的話，就先要獲取他們的信任。酒吧的人會和你一樣，以為是我用精神力控制整了查坤，那他們就會斷定我和查坤或者說他背后的稽查局不是一伙的。

　　敵人的敵人，不就是朋友？”

　　“呵呵，你不覺得，這種策略太過刻意、太過老套了嗎？他們不會這么傻，而會認(rèn)為這是我們在演戲?！?p>　　“你說的沒錯。正常來說，稍微有點智商的人都會有所懷疑，但這次不太一樣。

　　你想，演戲的話，可能會大打出手、傷害對方，卻不會搞的跳脫衣舞這么絕，讓一個有希望擔(dān)任隊長的人徹底社會性死亡……”

　　“……你也知道做的很絕？”

　　“沒有辦法，為了使命只好這么做，我也很不忍心?！?p>　　張師父一臉的無語，他明知道程野在強詞奪理，卻也無話可說。沉默了片刻，他說：“好，這件事我暫時不追究。

　　但有一點，你絕對不能跟任何人說，我是故意派查坤到南門去的?！?p>　　“……好的?！?p>　　“敢說就扣工資?！?p>　　“好的！”

　　“現(xiàn)在，跟我說說酒吧的情況吧?！?p>　　程野將荒蠻酒吧的情況大致講了一遍，總結(jié)道：“就目前來看，這就是一個普通的酒吧，沒有任何異樣，也沒有妖怪的痕跡。不過我是第一天上班，什么也不知道是正常的?！?p>　　張師父點點頭：“你不要打草驚蛇。那個酒吧一定有問題，只要呆的夠久，就一定能夠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

　　和酒吧老板打好關(guān)系，另外，關(guān)注酒吧的每一個角落，可能會有發(fā)現(xiàn)，比如說倉庫之類?！?p>　　“好的，張師父。”程野說，“我還有一個請求……”

　　“什么？”

　　“那個攝魂術(shù)挺有意思的，你能不能教給我，昨天雖然用了但是用的不明不白的，怕下次就用不出來了?！?p>　　“你還想用來干什么？！”

　　“你放心，我保證絕對不會再隨便做不經(jīng)過你同意的事。我只是怕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萬一有危險，我的潛能又不足以救我，至少有個技能傍身。而且，我覺得這個攝魂術(shù)，對練習(xí)精神力的掌控挺有幫助的?！?p>　　張師父有些意外，這個小子確實很聰明，他不僅能夠照葫蘆畫瓢當(dāng)場復(fù)制攝魂術(shù)的手法，竟然還能看出來攝魂術(shù)有利于精神力的掌控。

　　“人的精神力只能通過練習(xí)變得易于掌握，但不會因為練習(xí)變得更高。”張師父說，

　　看著程野可憐巴巴的樣子，好像再說我為你出生入死，你卻連個誰都愿意教的法術(shù)都不教給我

　　“算了，你就把它當(dāng)做日常練習(xí)精神力掌控的一種方法就好。切記，不要班門弄斧。”

　　“好噠，張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