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斗爭,有斗爭的地方就有人借勢生事。
項羽把楚懷王“請”到了徐州,他是開心的,徐州嘛,挺好的地方,離他老家宿遷也不遠,自己作為地頭蛇,比在盱眙那地兒舒服多了,畢竟那個時代,盱眙也沒小龍蝦,待著也沒啥意思,哪有回家舒服?
因為我愛人是徐州人,之前去過徐州一次,還是很不錯的一個城市,既有北方豪放的基因,又有南方婉約的氣質(zhì),畢竟全國范圍里能享受“江浙滬包郵”“冬季有暖氣”的好地兒,全國也就這獨一份兒了,項羽想回家那也是很能理解的。
韓信也跟著項羽去了徐州,其實他自己倒也無所謂,只要現(xiàn)在不用回淮陰,能吃上飽飯,哪兒都稱得上是天堂。
項羽沒高興幾天,就不高興了,因為有一個人來了……
這個人叫呂臣,他本身是陳勝手下的馬仔,當年跟著陳勝吳廣一伙人起義,結(jié)果陳勝吳廣沒幾天就不行,他自己還算機靈,沒被收拾掉不說,還組織了一伙人號稱“蒼頭軍”,把出賣陳勝的叛徒給收拾了,一手爛牌打的賊好。后來就成為了“張楚政權(quán)”的頭馬,一直駐守“張楚”舊都陳縣(今河南淮陽),得虧有項梁個倒霉蛋給他吸引火力,章邯幾次想收拾他都沒騰出手。
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一時風(fēng)頭無兩的項梁,據(jù)說被干掉了,呂臣敏銳的嗅到了危險的味道,開始琢磨出路,結(jié)果沒曾想到,楚懷王居然搬家了,離他還挺近,自己打著張大楚國的旗號,現(xiàn)在楚王也來了,這不是瞌睡來枕頭——巧了么,于是自己瞎混等死,不如索性投楚拉倒。
說干就干,拉起隊伍直奔徐州。
殿上相會,楚懷王看著呂臣,那叫一個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別提多激動了;呂臣也很激動,終于有靠山了,太感人了,一個收獲了馬仔,一個獲得了名分,雙贏??!
但是項羽不高興,因為呂臣不是光桿司令,人家是帶著隊伍來入伙的,如果說用現(xiàn)代的語言來講,呂臣不是來應(yīng)聘的,人家是來入股的,股東的待遇能和員工的一樣么?本來楚懷王只能靠自己混日子,這下呂臣來了,那腰桿子不得硬起來,自己說話還能像叔叔說話那么好使么?一個造反的農(nóng)民,一個放羊的羊倌,還打得挺火熱,看著就覺得生氣,怎么能和這種貨色混在一起。
但是,項羽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自己的班底還在,徐州畢竟算是自己的主場,呂臣雖然來入伙,但畢竟也算少數(shù)派,想來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在歡迎宴會上,大家一邊喝酒一邊吹牛,都是常規(guī)操作,對呂臣的加入,其他人還是很歡迎的,畢竟都這時候了,誰還能嫌人少呢?
推杯換盞的間隙,楚懷王隨意說了幾句,大意就是呂臣深明大義,大加褒獎,今后隊伍和劉邦的隊伍編為一伍,共同為復(fù)興楚國出力。
酒醉的項羽頓時一愣,覺得哪里不對,但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