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飛!謝天謝地,你還活著!我剛從新聞里看到,你們h市出大事了,因為自來水受污染,很多人變異成喪尸了!那些喪尸連頭被砍下來都不會死......”
電話那頭傳來老王急切關懷的聲音,只是這話給這本就微涼的房間帶來一絲絕望...
“你是說頭被砍下來...也不會死?!”
葉飛站在窗口的整個人僵在原地,那夜間吹拂進來晚風,貼在身上,更覺有些冷。而他那本來快速跳動的心臟,更是驟然一頓!
“對??!怎么了?”老王的聲音依舊從聽筒里傳來:“還有,啊飛,千萬不要喝自來水.....聽說軍隊也出動了...喂...草...的...手機...”
葉飛此刻正在緩緩、緩緩地側過身子,那動作是如此僵硬如此的輕微,他都能聽到自己那頸椎因為輕微扭動所產生的咔嚓聲....不,不僅僅是他的頸椎在響動,在這個狹小的房間里,有另一種帶有詭異古怪的聲音正在響起!
那是聲音就想在大學期間去醫(yī)學院觀摩學姐拿大體老師練手的聲音;骨骼和肌肉扭曲重組的聲音;那是一排鋒利的巨齒互相切割的聲音;那是史前怪獸一樣的骨刺從肉體里完全違背生理常識鉆出來的聲音!
與此同時,女喪尸的無頭尸身,再度變異了!
那具破破爛爛的身體就在葉飛的腳邊,斷了頭的、只是一具毫無生氣的殘軀,居然再一次活了過來。不僅活了過來,而且生產了如同漫畫或游戲里才有的異變,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變化!
尸體的整個胸膛從咽喉到肚臍眼,他喵的,全部自行裂開,變成了一張如同拉鏈的巨大無匹的“嘴巴”,而肋骨則變成了參差不齊縱向排列的牙齒,在那匕首般的牙尖上淌著不知名的綠汁,那齒尖在燈光下閃爍著森寒的光芒,似乎就連鋼鐵都能一口咬斷。
更離譜的是,女喪尸背脊上長出了如同劍龍一樣的骨板,那成三角形的骨板尖端同樣發(fā)著慘白的顏色,好似在提醒葉飛,要是給這么個玩意兒給劃拉一下,皮開肉綻都是老天開眼了,極有可能能給切的四分五裂的,變得和人彘一樣!
女喪尸身上唯一看起來不怎么可怕的,也只有那沒什么攻擊力,重新長出來的頭——確切地說并不是頭,而是一只散發(fā)不詳氣息的眼睛。
只見,在那原本是頭的位置如今長出來一根長長的肉狀觸手,絲絲滑滑的觸手頂端長著一顆和常人一般大小的眼球,明明很詭異但是看起來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順眼。
為什么這世上,會有這樣的鬼東西啊!
這叼毛明明沒有了大腦,她是怎么活動的?中樞神經藏在哪里?這玩意兒憑什么東西在思考?有沒有獨立的意識體?該不會說,這只眼球就代替了原本大腦的功能吧?
這他媽的不科學!
不對,現(xiàn)在這個世界就不科學,負負得正,這么想著,葉飛突然冷靜了下來。
倚靠在窗口,腦海中如閃電一般掠過雜亂無章的思緒,最后腦袋里只瘋狂地慘嚎著一個聲音——有沒有人告訴我怎么辦?怎么辦?!在線等,急?。?!
葉飛發(fā)現(xiàn)自己唯一擁有的武器國產水果刀,給自己丟在了旁邊,想到這更想給自己甩一巴掌!
不過,葉飛也不想想,就算刀子在自己手里,能打得過這死而復生的喪尸嗎?
和人家的那一排利齒相比,自己那小破刀簡直兒童玩具!而且,這一次自己又該沖這女喪尸的哪里下手?那顆絲絲滑滑的眼球嗎?還是說那已經變異成深淵巨口的身軀?
只要一擊不中,葉飛肯定,女尸那張深淵巨口,一口就能將自己半個身子送走。還不帶飽的!
這偏偏好死不死的,自己居然用床和亂七八糟的雜物將門堵的嚴嚴實實,想跑都做不到。
葉飛有那么一剎,想干脆就從這窗戶里跳下去,可一想這她奶奶的是在五樓,自己絕對會摔成一坨爛肉,這才強行遏制了腦海中瘋狂的念頭。
雖然葉飛在頭腦風暴,當眼睛卻在不斷尋找觀察著周邊。
終于,葉飛還是看到了一線生機!
那再度變異的女喪尸,居然并沒有直接沖上來啃他,用她的深淵巨口把葉飛給撕個粉碎,那只肉觸手頂端的眼球左右滑動著,在葉飛面前晃啊晃,似乎在好奇地打量著他。
葉飛無意中瞟了一眼那被自己鋸下來下來扔在墻角一動不動的頭頭——難道說,因為沒有了大腦,這只女喪尸意識有些不清,分辨不出自己是敵是友還是僅僅是塊好吃的移動肉塊?
有這種可能,葉飛的心思活躍了起來。
畢竟,就算是一只野獸,那也要借助大腦才能去思考,才能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干什么。而女喪尸的再度變異,雖然說在外表的形體上變得更強悍兇猛,殺傷力更加可怖,但是,不要忘了這玩意兒不知藏在何處的中樞神經可沒有看到,就好似還沒完全恢復過來一樣,套句網絡用語的話,這娘們就是一個腦殘。
而這,也許,就是自己的一線生機。
葉飛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地觀察著那只眼球的動靜。
女喪尸的眼球,也不知道是身上的什么器官變異成的,因為原生的兩只眼球早就被葉飛攪爛了,隨著那變形的頭顱扔到了一旁——可這眼球的外形,卻和一般人的并無二致。甚至可以說,那神色清明的獨眼,稱得上清澈二字。
葉飛在觀察那觸手的同時,那眼球,也在觀察著葉飛,以及這房間內的一切。
絲絲滑滑的觸手左右游動著,看看葉飛,又看看地板,甚至連葉飛屁股后面那堆雜物也會盯著看上好一會兒。
葉飛神色緊張地盤算著,這觸手和眼球看起來很軟,如果自己猛然間出手把它拔出來捏爆它的眼球會怎么樣?
不對,既然喪尸可以輕易變出一只眼球來,那她同樣可以生長出更多的眼球來。而自己的冒然攻擊,只會打破她的“腦殘”狀態(tài)她就是再無腦,受到傷害肯定會本能地還擊的。
正舉棋不定的葉飛突然一怔,此時他看到女尸的眼球,除了在觀察自己以外,更多的是在盯著他屁股后面的那堆雜物看。
那堆雜物,是剛剛葉飛用來堵門的,雜亂無章的鋪在床上,最上面扔著一把某夕拼過來的電吹風。
說起這電吹風,對葉飛來說實在不是啥風光事,按道理來說,一個男人是用不著電吹風的,畢竟風干挺爽的,可問題是,葉飛所租的公寓單間著實是太小了,衣服就算是洗干凈了那也沒地方曬,哪怕是大件的衣服褲子能陰干,可那什么的,總是潮潮的。
如果只是這也沒啥關系,問題就在于a市地處南方,雨水多,尤其是到了梅雨季節(jié),連綿不斷的雨水下得人能發(fā)瘋,同樣的一直穿著潮潮的葉飛,胯下也會瘙癢難耐。去醫(yī)院一查,得了濕疹……
所以葉飛充分發(fā)揮了一個新時代青年的敢想敢做優(yōu)良傳統(tǒng),斥資60元巨款在某夕上拼了一個“昂貴”的電吹風來,用來吹干襠部,咳咳,是褲子。
而現(xiàn)在,喪尸那眼球就一直盯著那把高端電吹風搖來搖去。
葉飛此時靈光一閃,沒錯!女喪尸一定是喜歡上這電吹風了!
估摸著這完全是出自女性本能!
女人們天生愛美(鄙人沒有指全部,當說個別人,如有冒犯,請見諒),能端坐在梳妝臺前數(shù)個小時,又是描眉毛又是涂嘴唇搞得和畫皮一樣。那長頭發(fā)梳了又梳,也不怕給薅禿了,其中電吹風更是女同胞最慣用的神器之一。
哪個男的如果以為電吹風在女人手里只是用來在浴后吹干頭發(fā)的,那他絕對是腦門被驢踢了。電吹風這東西在女人們手里硬生生玩出了無數(shù)新花樣甚至還有燒烤這種奇葩的功能。
想到這,葉飛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